薛文堂一行人能顺利入淮北腹地,竟然多亏了任霞飞。
一路不断骚扰他们的除了普通匪寇,后面竟然有更加训练有素的人,以及武功更加高强的人。
可以说,有些人不是匪寇。
“这些练家子,要么是官府派来的,要么是花钱雇的杀手。”
阎次非判断。
京城里面有人不想让他们安生地在淮北视察。
地方上有人策应京城的人。
上下是一张网,很难攻破。
也不怪皇上非得选中薛文堂,毕竟在他看来,只有薛文堂跟淮北地界没什么大关系,背景干净的很。
虽说薛文堂的身份,带有一点儿外戚的因素。
可是皇上也难,不用外戚手里没人。
自古不是让皇上警惕外戚,就是警惕阉党。
确实,外戚和太监不是好东西,但是就好像读书人都是好玩意似的。
不可否认,不少臣子是忠君爱民的。
可是像姚祖荫这样的货色,还少见吗?
大概在皇上眼里,两榜进士出身的文官和宫里的太监,也差不多是一种性质。
能为自己所用的和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仅此而已。
只不过,文臣的嘴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皇上多少给他们面子,允许他们贴金。
实际上,内心深处,都是差不多的玩意。
周家前面派来的人一路被三合镖局的人围追堵截,耽误了很久才勉强有人回京城报信。
寿宁侯被自己手下的惨样惊呆了。
“这是那伙所谓的行脚商人做的?”
“不是,是另一伙人做的。”
寿宁侯脑袋短暂懵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然后,他马上梳理清楚了。
那一伙儿行脚商人怕是很有问题,估计是巡按御史。
寿宁侯暗暗心惊。
幸亏自己在京城去淮北地区的路上一直安插眼线,多年经营,有风吹草动有人报信。
但是帮这伙“行脚商人“的人又是谁呢?
难道是肖家人。
一定是了,肖家跟江湖人也有联系,手下颇有一些能人。
寿宁侯心里暗恨,肖家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直接攻击他周家的人,害得他在京城迟迟不得消息。
他必须得弄清楚到底皇上派了谁。
是不是都是内行卫?
还有没有别的人?
可是这事儿十分不好打听。
皇上说不定派谁出去,京城的官那么多,各种理由出去公干的,等到一一确认完毕,耽误的时间太多。
寿宁侯咬咬牙,跟文徵晖联系上。
“周侯爷,这个时侯见我太不明智了。”
文徵晖很不满意周不比。
主要是太子太不上样,连带文徵晖对周家人也看不上。
这么多年,太子怎么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周不比也生气,自己是外戚,太子的教育事宜自己不能插手,或者说不能明面上插手。
太子身边的人,除了皇上给选的,不就是文徵晖安插的吗?
以前太子的老师和太子身边的侍读学士,都是文徵晖的人。
问题是,把太子教成栋梁了吗?
“文大人,太子可以倒下来,但是,您别忘了,淮北那地界要是出问题,您和您那一帮人,可就完了!”
文徵晖自然也明白。
太子不成器,实在扶不上去,自己这个做臣子的,大不了临阵倒戈,弃暗投明,太子党变成齐王党。
他和周不比不一样,他和太子又没有血缘羁绊。
可是淮北地方是一笔烂账。
皇上知不知道那里有问题呢?
当然知道。
可是他没去管而已。
重新开海运运粮是最近几年的事情。
永继帝刚登基之初,运河的运力受到洪水的威胁,让永继帝十分头疼。
所以,周皇后的父亲死后,纵然是文臣不断造声势,把死人抬得很高。
背后也有永继帝的默许。
所以,永继帝一段时间,也是不敢碰淮北地方的烂账的。
现在不一样了,海运的成效还是不错的。
因此对于漕运运粮的依赖没有以前那样严重了。
最主要的是,永继帝现在看不上太子,连带对太子党也不满意。
那么,拿淮北地方的说事,对太子党开刀,就是很自然的想法。
如果,淮北的事情暴露了,那么文徵晖想当墙头草,从太子党转为齐王党,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周不比把这件事挑明了。
不管怎么说,文徵晖和自己的同盟,就算摇摇欲坠,分崩离析,也不能是现在分崩离析。
文徵晖心里头十分不满且愤恨。
自己这属于被绑架了。
周不比也暗暗腹诽,老东西,你也不是真心想辅佐太子,只不过把太子当你的登天梯罢了,现在想换个梯子,没门。
就算太子倒了,也要拉一堆垫背的才好。
就这样,周不比和文徵晖暂时联手。
赶紧飞鸽传书,直接给他们在淮北的势力报信,截杀可疑行脚商人。
虽然这样会很快暴露他们在淮北的安插,但是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就这样,薛文堂一行人往淮北腹地,特别是运河一带挺进的时候,遇到一波接一波的袭扰。
正当人困马乏的时候,任霞飞带着人从天而降,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