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中和阎次非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薛文堂。
薛守拙提议,她爹赶紧去安抚武威侯一下。
既然肖偃发现不对,赶紧就把堂叔供出来,撇清关系,薛文堂不能无动于衷不给面子。
要是在前两年,浑身充满现代人天真的薛守拙一定气呼呼对系统说什么: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应该因为肖昆是肖偃的堂叔,就包庇他!”
现在,薛守拙觉得自己都变得油滑了。
如果在这件事情上揪住不放,不依不饶,传扬出去,恐怕对接下来的巡察不利。
并且,到最后皇上恐怕还不是对肖家网开一面。
结果得罪人的事情都落在自己爹头上。
不如痛快给武威侯一个面子呢。
呵呵,说白了,官越大越要会和稀泥。
不要把现代社会的理念用在古代官场。
薛守拙也知道,自己那单纯的正义感早都灰飞烟灭了,现在的她,最看重权衡利弊!
薛文堂听了女儿的话,赶紧亲自去安慰武威侯肖偃。
“侯爷为大虞尽心尽力,肖家的铁血丹心谁人不知。就算家人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不是侯爷的错。便是陛下,处理起家事,不也是力不从心吗?侯爷放心,您堂叔的事微不足道。他也不是官身,巡察完毕,要处理的也是各路官员,不必在皇上面前提及不必要的人。”
听了薛文堂这么一说,肖偃也放宽了心。
明知道薛文堂这一路查的是什么,没想到自己家人偏偏掺和了什么。
这不是给人上眼药吗?
还好这位薛大人通情达理,非常会做人。
肖偃不禁想起齐王跟自己通信时候提起来,太后很喜欢薛家,甚至认为薛家小姐更适合做太子妃。
只不过郑彦中把薛守拙看得死死的。
明目张胆。
现在肖偃有些明白郑彦中为什么看中薛家了。
一路下来,这个薛大人做得无懈可击。
排场不丢人,架子拿得十足,可是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喜好。
更是借着明县令,让其他官员不必劳民伤财地招待他。
真是不得罪人,又让人心生好感。
背后的这位师爷,真是不简单。
自己的堂叔出事了,薛大人没有趁机拿捏,反而好言相劝。
这份人情不领不行。
以后太子登基,肖家也得把这份人情告诉新皇,照拂薛家一些。
肖偃拱手:
“多谢薛大人的殷切关爱,肖某惭愧不已。”
“哎呀,哪里哪里,侯爷放宽心,好生修养,不必为琐事太过烦恼。”
经过薛守拙的事先训练,薛文堂的嘴也没有那么笨。
说话也从容又圆滑。
不管怎么说,肖昆提供的线索还是很有用途的。
据说是走私团队主动找到知府,诱之以金银。
而帮助走私团队和知府联系上的,就是知府身边的师爷。
说实在的,师爷既可以帮助当官的成就事业,也能拉当官的贪赃枉法无恶不作。
师爷这种职业,想学坏就是一念之差。
师爷之间流行一句话——
笔头一溜,银子一斗。
他们的灰色收入特别多。
估计当地知府怎么和走私团队勾结,如何去走私,都是师爷策划安排的。
薛守拙提议,干脆让阎次非的人偷着把知府的师爷抓了,先获得一份口供。
“为什么大师爷觉得这种事情非阎某莫属呢?”
薛守拙反问:
“不合适吗?”
阎次非叹气,合适。
阎次非的手下自然也是装作随从模样跟来不少。
当地知府的师爷有个爱好,特别喜欢喝羊汤,必须最新鲜的那种,刚杀的。
有个羊汤馆子,每天固定熬好一锅汤,专门给师爷享用。
这个师爷恰好姓汤,爱喝汤。
也许天下姓汤的师爷都比较倒霉。
这天他照例在固定的时间来喝羊汤。
喝完就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羊汤馆子老板战战兢兢。
阎次非扔给他一锭银子。
“要懂得闭嘴,知道不,问就是汤师爷喝完羊汤就走了。”
“懂懂,懂懂懂!”
老板擦擦额头的汗珠。
这位爷可真是不一般。
当伙计拿着杀羊刀舞到这位爷跟前,一脚被踹飞了。
这种热闹的事情郑彦中不可能不跟着。
“老板,这位是活阎王,你还是消停一点儿吧,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要不,他杀人比捏蚊子还轻松呢。蚊子会飞,你也不会飞。”
就这样汤师爷被装在袋子里面后,从后门拎出去。
薛守拙偶尔觉得郑彦中和阎次非很有cp感。
“统统,我觉得他俩还挺好嗑的。”
“什么都嗑,影响智商,本来你就没多少智商!”
“可是,侯门公子和皇家内卫,不觉得这组合特别有故事性吗?”
“你哥说得对,你的脑子里没有正经玩意!”
薛守拙耸耸肩。
嗑一下又能怎么着嘛,反正是自己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