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听她叫的不是‘笙儿’,改叫爱妃了,恭敬道:“臣妾惶恐,皇上不用担心,臣妾今日晚膳用的不少,现在真吃不下…….”
如此更显得相敬如宾,姜笙想确实要开始适应这种做派。
君烨又倒了一杯果酒在琉璃杯里,送到她嘴边,道:“这是你爱喝的桃花酿,尝尝?”
姜笙想你个傻的,怀了孩子能喝酒吗?手往边上怼,黛眉轻蹙。
君烨气得捏住她的下巴,往嘴里灌,姜笙不喝,被呛得咳嗽,掩住唇作呕。
君烨放下酒杯,气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吃也不吃,喝也不喝,存心气朕是不是?”
有了琳琅的晋升,大家纷纷开始表现,倚嫔说:“若是熹妹妹不嫌弃,这里有酿山药,爽脆开胃。”
嫣常在道:“嫔妾这里有樱桃煎,熹妃娘娘可以尝尝。”
玉贵人道:“嫔妾这里有乳鸽汤,适合滋补。”
颖贵人声音捏得尖尖的说:“熹姐姐,嫔妾这里有玉米烙,您要不要尝尝?”
姜笙礼貌微笑,心里骂君烨给自己招惹的假团宠,烂摊子。
纳兰毓荣道:“若是熹妹妹胃口不好,嫔妾这里刚好有山楂饮,适合开胃健脾。”
姜笙一听山楂饮,口水咽了一下,被君烨敏锐觉察道,说:“把山楂饮端一杯来。”
御膳房总管问了下属,恭敬道:“启禀皇上,山楂饮鲜榨的没有了,微臣马上去做新的。”
君烨道:“再加几个菜和糕点。栗子糕,芙蓉酪,芥末鸡翅,白炸春鹅,蜜煎荔枝,小米辽参…….”
皆是姜笙平日喜欢吃的,御膳房总管诚惶诚恐的记,深怕记漏了哪样。
“是,皇上,微臣马上去安排。”
姜笙双眸游离,只想靠在床榻上,在这里简直是上刑般腰酸背痛。
君烨摸她的手,手心皆是汗,一摸额头也有汗,问道:“笙儿,你热吗?”
姜笙抽手说:“不热,臣妾很好。”
见她如此疏离冷漠,君烨从后面一把揽住酥腰,往自己身边靠。
姜笙不肯,两个人在御座之上,蹭来蹭去,惹得下面的妃嫔偷偷观摩。
嫣常在道:“熹妃娘娘许久未出来,还以为皇上不喜了呢,却更加受宠。”
玉贵人道:“谁说不是呢,熹妃娘娘仪态万千,唯独消瘦了很多,我记得她原来是个圆脸吧?”
君烨手摩挲在酥腰间,小声在姜笙耳边低语:“这回真成巴掌腰了,朕一手就能捏住,看你怎么逃。”
姜笙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怒缜的模样着实让君烨陶醉,所有的不愉快似乎都忘到九霄云外。
纳兰毓荣勇敢的端起山楂饮款款走到御前,恭敬道:“皇上,这杯嫔妾不曾用过,御膳房还不知道何时才能送来新的,熹妹妹先将就用点。”
其他妃嫔一听,恨不得也端着菜碟上去表现。
姜笙抓住君烨游离在下面的手,笑说:“谢谢毓姐姐。”
纳兰毓荣含笑,注视了一眼君烨,而君烨满目皆在姜笙身上,并不曾移开。
贤妃道:“皇上,今日是您的千秋宴,臣妾们为您表演了节目,下面有好几个妹妹都上台呢。”
君烨手捏着姜笙的腰不撒手,道:“好,开始吧。”
舞台上出现了几个京剧扮相的人,纳兰毓荣扮的是月中嫦娥,报幕道:“今日皇上千秋生辰,嫔妾们为您准备了《庆长生》和《八仙祝寿》两个京剧曲目,请皇上欣赏。”
原本在室外表演空间更大,但冬日里太冷,太和殿的舞台是为君烨千秋宴临时搭建。
姜笙看着舞台上婀娜多姿的走台,想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过几个月笨重的连自己都厌弃了。
黛眉微蹙,默默叹了口气,君烨想姜笙或许给他准备了生辰礼物,只是还没给他,试探问道:“笙儿也想给朕庆贺千秋宴?”
姜笙眸子扫了一眼他的腰间,并未佩戴云纹龙玉大带,看来并不合他心意,朱唇小声嘀咕:“白瞎了那几块上好的璞玉。”
君烨不明所以,自我安慰道:“算了,看你身子不好,朕不计较了。”
姜笙心里暗骂,那十块璞玉若是拿到当铺去卖也有几千两,真是吃饱了撑的给你做玉大带,为了串金刚圈,手指头都磨红了。
君烨抬起右边宽大的袖子遮挡,左手捏住柔软的小下巴,低头含住娇缜微启的樱唇轻舔慢咬。
姜笙情急掐他的脖子挣扎……
御膳房的菜逐个端上来,君烨夹起芙蓉酪尝了一口,喂到姜笙唇边,她一闻到甜腻的味道就恶心,摇头躲开。
君烨又接连试了几个,没一个要吃的,顿觉是故意气他。
姜笙抓着龙袍央求,“皇上,臣妾不舒服,能不能放我回去?”
君烨端起小米辽参,道:“把这盅吃完,就放你走。”
尝了一口,软烂入味,吹了吹放到她唇边。
或许是心情有所开朗,竟接连吃了好几口,眼看瓷盅见底,不由的欣喜,可以离开太和殿。
纳兰毓荣刚表演好,回到座位上,看到君烨非常准确的从姜笙的水袖里拉出丝帕,擦拭她的唇角,那眼神缱绻柔情,百转千回。
姜笙手放在君烨膝上,央求道:“吃好了,放臣妾回去吧,这里太闷了不舒服。”
君烨刚拿起她的披风,忽听到殿外报“西南总兵觐见皇上!”
君烨威严道:“宣。”
西南总兵长相魁梧,亲自端着一个锦纹红木盒进来,跪地叩拜道:“微臣拜见皇上,皇上千秋万岁。”
君烨道:“刘爱卿,刚到京城吗?”
“微臣马不停蹄赶到京城,唯恐错过皇上的千秋宴,今日是皇上的圣诞日,视为大吉祥瑞之日,云南出土了一对罕见的上古玉璧,特献给皇上,请皇上过目。”
“哦?呈上来。”
许公公接过红木盒呈给君烨,这是一对中央有穿孔的扁平状圆形玉器。
姜笙道:“此玉璧上居然是凹吊蟠螭纹,今日是皇上千秋日,更显长生祥瑞之兆。”
下面西南总兵赞同道:“熹妃娘娘不愧是见识广博之人,这对玉璧上的花纹极为罕见。”
君烨抚摸翻看了一下递给姜笙,姜笙原在自家当铺里见过不少古董,评价道:“确实是稀少的上古玉器。”
殿外钦天监求见,“宣!”
“微臣拜见皇上,刚才微臣夜观天象,发现似有双龙戏珠景象初见端倪。”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揣测,这是初生新生命的天象啊。
君烨欣喜道:“此为吉兆。”
贤妃给身旁的倚嫔小声嘀咕:“难道是颖贵人侍寝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