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几个女人闷笑,陈旭东瞪他一眼,把车钥匙丢给他,连连挥手:“快走快走,上班时间,乱说什么。”
杨爱军闷笑一声,抓起钥匙,叫着江小琪出去。
江小琪边走边叹气:“什么时候我也能学会开车。”
祝晓敏扬着声音喊:“让爱军教你。”
听着院子里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陈旭东才吁一口气,微微摇头,向祝晓敏说:“晓敏,你觉得,昨天另外动手的一伙人是谁?”
祝晓敏头都不抬的说:“高易。”
“高易?”叶歌惊讶。
祝晓敏瞧她一眼,笑:“昨天乔太太和旭东都没回来的时候,他那坐立不安的样子,不是很明显?”
叶歌转念已经想明白,点点头:“嗯,还有后来,他听田太太和左太太提议散伙儿,也急着走。”
祝晓敏点头:“他也是被逼的山穷水尽,估计想铤而走险,也不想想,他是港城人,得罪了黑帮,以后怎么办?家人怎么办?”
叶歌趴桌子上笑:“可惜啊,我们不能近距离看戏。”
陈旭东看看祝晓敏,浅笑摇头:“我想,他们迟早会找上我们,估计先是于家铭。”
“为什么?”叶歌问。
陈旭东叹气:“他们明明抓的是个男人,可却变成了女人,等到冷静下来,再问一下那天乔太太和谁在一起,自然就会想到。”
叶歌不认同:“那天那么多人呢,他为什么会知道是我们?”
陈旭东笑:“他不能肯定是我们,但是那天除了我们别人都是港商,在羊城这片地方,他想解决麻烦,找别的人没用,只能找我们。”
祝晓敏说:“现在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聂一飞,他听到我们的名字,未必敢和我们有什么牵扯。”
叶歌问:“那个聂一飞和你们有很大的过节?”
陈旭东点头:“嗯,我们知青点的叛徒。”
大家开始和他有矛盾,是从他陷害陆明峥开始,说是叛徒很贴切。
祝晓敏点点头。
叶歌不了解聂一飞,但是从来到羊城,看到陈旭东、杨爱军和祝晓敏的相处方式,却极为羡慕他们之间的情谊,自然就把聂一飞归于自私自利的一类,就摇头说:“那样的人,做的又是那样的勾当,肯定是为了利益才在一起的,现在大难临头,于家铭可未必听他的。”
陈旭东认同的点头:“嗯,这也是一个离间他们的好时机。”
叶歌想一想,却又说:“可是找我们又能怎么样?如果黑帮找他们麻烦,不是应该报警?”
“因为他们本来就绑了人,并不敢报警。”陈旭东答。
祝晓敏点头:“人被调了包,就说明有了知情人,他们自己在疑神疑鬼,藏都来不及。”
叶歌双手撑着下巴,把这件事细细理一回,终于找出头绪:“也就是说,他即使找我们,也不是因为知道这事是我们干的,而是希望通过我们和乔太太那边和谈。”
陈旭东竖个大拇指:“聪明!”
叶歌得意:“你们带的好。”
祝晓敏低头假忙,撩眼皮向两人悄悄瞄一眼,忍不住抿唇偷笑。
嘿嘿,她嗅到了夫唱妇随的味道。
他们原本以为,等到田太太、左太太发现乔太太失踪,惊慌起来,再联系港城那边的黑帮,黑帮赶来羊城,等找到乔太太,双方干起来,总要两天时间。
那个时候,惊动公安,他们再给出线索,就可以将人贩子一网打尽。
到那个时候,再从众多的人贩子嘴里问出被他们卖掉的黑矿工就容易很多。
哪知道下午还没有下班,就有公安过来,问明白几个人的身份,出示证件,说明情况:“荔湾区发生一起斗殴流血事件,当事人一方提出你们做为证人,麻烦跟我们去公安局配合调查。”
荔湾区?
那就是于家铭那伙人的活动范围。
祝晓敏也不多问,点头说:“好,我们开车跟在你们后边。”
公安见她答应的快,也就出去等着。
帕杰罗跟着警车进了公安局,五个人依次进问询室回答同样的问题。
公安问:“昨天乔太太说和你们在一起,是不是?”
答:“是!”
公安问:“什么时间?”
答:“我们八点开始,乔太太是八点半到的。”
公安问:“乔太太什么时候离开?”
答:“大约十一点半左右,她说上洗手间,之后就没有回来。”
公安问:“你们既然是一起的,她不见了,你们没有找吗?”
答:“有,我们找了几次没有找到,后来和她一起的田太太说她遇到别的朋友,一起走了。”
公安停了下来,重问一回,才又说:“可是据我们了解,她是和你们中间的一位陈先生一起消失的。”
答:“本来我们也以为是,可是别人走了之后,陈旭东就回来,我们才知道送乔太太的另有其人。”
公安问:“既然你们认为陈先生去送乔太太,为什么没有和别人一起散场。”
答:“陈旭东拿着车钥匙,他不回来,我们没法走。”
而陈旭东的回答就简单很多:“我不知道乔太太什么时候离开,我回包厢的时候,他们已经散场。”
公安问:“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陈旭东答:“从洗手间出来,遇到文物局的人,去他们那里坐了坐。”
再根据他的话,公安调查到文物局,昨晚也确实有几个人在那里,也确实碰到陈旭东,进去说好一会儿话。
而事实是,文物局的人,是田利民约去的。
由于除了陈旭东中间略了一个时间差之外,别的人说的都是实话,回答的措词又不一样,没有对口供的痕迹,公安并没有听出破绽,让大家签了字。
祝晓敏把字签完,才问:“公安同志,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乔太太出了事?”
公安公事公办:“这件案子还在调查,你们配合就好,不要多问。”
祝晓敏还是表现出深深的好奇,最后见公安绝口不吐露一个字,才一脸悻悻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