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一到营帐,见到楚东晟门口走来走去,她高兴地上前打招呼,楚东晟这几日第一次见她面露喜色。
“今日出去一次想不到你如此开心。”他说。
“我知道解毒的方法了。”她边下马边说。
“真的吗?”他有点不相信。
“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是,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九台那边好像有异动。”他说。
“什么意思?”
“他们好像是奔着我们而来。”
“那你安心管那边的事,他这边的事就交给我。”
“想不到这次真的要开战了。”
“有你和宋文远在,我很放心。”
“其实这里还有你熟悉的人。”楚东晟神秘地说,“宋文达和卫裴义,因为你这几日太忙了,我不让他们打扰你。你有时间可以见见。”
“原来文达也在呢。我堂兄只听过名字,没见过人。等明日,我好好见见他们。”东晟见她如此轻松的口气莫非真的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那我先去议事了,有事找我。”
“好,你去吧。”
清落高兴地走进宋元琛的帐内,只见他还是安详地闭着眼。她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是不是你醒来后就再也看不到这么安宁的脸了,不管你会对我怎么样,我宁愿你醒着跟我生气,也不愿意你就这样躺在这里。现在我就为你解毒。也许这也是我欠你的。”
清落小心地拿出瓶子,按五娘吩咐的取出一颗放到他的嘴里,但是他咽不下去。清落自饮了一口水,轻轻地覆在他的嘴上,刚开始真的只是喂药,她撬开他的嘴后他竟把她的含在嘴里了。她竟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里流过,她确认他把药咽下后,还是舍不得离开。她闭上了眼,轻轻地吸吮着他的柔软,直到感觉他有动静,她才停了下来。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心想自己刚才怎么了。
她赶紧离开床榻,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回头一看,他还是安静地躺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自己的行为没有被发现。
她想接下来几日等着就可以了。她终于安心地睡了一觉。
第二日,楚东晟让人来请她过去,她一进入营帐,吓了一跳,里面坐满了人。清落感受到了几双特别热烈的眼光。
“今日请你来,是因为你比较熟悉那边的情况,希望你来跟大家说一下。”
“好。”清落也不矫情。她来到在军事图上。开始分析九台的地形,和那边可能的兵力分布。楚东晟没有给大家做介绍,刚开始不认识她的人以为只是随便找个熟悉九台的人,想不到她分析得竟这么细致,甚至连北离的步兵骑兵的分布都如此熟悉,他们都差点以为她是我方安排在北离的细作了。
“这就是九台大致的情况,但九台的拓跋将军是名老将,善于山地战,大家不可大意。其他的细节楚将军应该会告诉你们,我就不再赘述。”清落说完就准备走。
“你觉得我们用什么对策为佳?”楚东晟问。大家都面面相觑,想不到楚大将军竟这么谦逊的态度请教她。
清落来到推演沙盘前,说:“九台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如想快攻,绕九台西边的九皇挖地道攻其不备,如想长久战可从西连山东面断其粮仓,围而不攻。王庭的兵力只够自保,他们如想有援军得从北部的喀池调集兵马,这种天气来九台最快也得一月有余。其他的方式应该都是你的熟悉作战方案。”她边说边在沙盘上插旗,各位将士都连连点头。
“这位谋士,如九台主动进攻,我们该作何防守?”其中一位将士问。
“有北河,有大巴山,这些你们楚将军在行。”她笑着说。
宋文远就这样在人群中看着她,她什么时候都可以成为那颗最耀眼的星星。
她刚走出营帐,有两位跟了出来。
“落儿。”他们同时叫了一声。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你们认识?”他们又同时问。
“你是裴义哥吧,跟伯父很像。此处不便说话,空下来到我帐内来谈。”清落对着其中一人说,他就是她的堂兄卫裴义,现在楚东晟手下的副将。
“好,那我先回去了。”
“你是?”
“我是宋文达。”
“你是文达兄?”清落高兴地说,“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了。”
“你还是没变。”他笑着说。
“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去冀州。”清落刚说着有人来叫他了,她说,“你先忙,咱们找时间再叙。”
清落看着宋文达的背影,心想时间过得真快,当年那个横冲直撞的少年已长成少将军了。当年之事,冀州王被贬为庶民,不知这些年他们是如何过来的,如今他在军中,不知是他求之还是宋元琛有意为之,想重新赋重任予他。算了,这些不用她考虑了,她还是回去看看他去吧。
她一回到帐门,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她急速时去,竟然看到了师傅师兄和另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
“师傅。师兄,你们这么快就到了。”清落高兴地说,“这位是不是就是华师傅?”
“是你解了他的毒?”顾先生来不及回答她就着急地问。
“解了吗?昨晚刚吃下解药。”她说。
“解药?哪来的解药?”华师傅问。
清落就把昨日自己误入部落,拿到解药的事说了一遍。但她没有说太皇太后和她娘的事。
““想不到研究了一辈子,它的解药只是断心莲和同心柏。”顾先生说。
“老头不会没有毒可以研究了有些失望了吧?”清落说,顾先生敲了一下她的头。
“我当初就想让你当我的徒弟,被顾老头捷足先登了。”华先生笑着说。
“你都有这两个小子了,还跟我抢。”
“既然他的毒都解了,为什么还是晕迷不醒?”她问。
“他在毒发前是不是使用无影剑了?他动用内力伤得太重了,待我为他运功疗伤,过几日他就没事了。”
“这次让两位师傅这么辛苦不远万里来到这边陲之地,抱歉了。”清落拱手说。
“你看,只有你在这丫头才对我这么客气。”顾先生说。华先生抚髯而笑。
“我没想到师兄的动作这么快。”
“他都连夜赶路,到家连紫烟都没抱上就又出发了,这次你可欠他大人情了。”顾先生说。
“那都是我应该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叶瑾瑜说,“师妹,你的伤没事吧?”
“丫头也受伤了?”顾先生问。
“就是因为她受伤,才会激怒师弟。”叶瑾瑜说。
“我的是皮外伤,没事。”清落无所谓地说。
“从小就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小伤小痛。”顾先生心疼地说。
“我让人准备酒菜,一定好好招待两位师傅。”她高兴地说。
“听说要跟北离打战了?昊天那小子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刚站稳脚跟,就要劳民伤财?”顾先生说。
“北离幅员辽阔,人心涣散,也许有些事情并非是师兄所想。但他在其位,又逃不了推波助澜的责任。也许打一战,能让对方彻底清醒了,对于师兄也未必是坏事。”清落说,“先不管他们了,酒菜来了,两位师傅和师兄赶紧先坐下。”
“一闻到酒菜,老夫真的觉得饿了,路上这小子根本没机会让我吃饱。”顾先生抱怨道。
叶瑾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接下来几日,我都给补上。”清落豪爽说。师傅们的来到和解药的到手,让清落如释重负,喝起酒也有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