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慌慌张张地说:“虞妃临盆了。”
“她怎么提早临盆了,产婆都准备好了吗?”宋元琛问。
“报太后了,产婆也准备好了,但虞妃一直吵着要见皇上。”李来说。
“你回去吧,先照顾好你的虞妃。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宋元璟低声说,“齐人之福不好享啊。”
宋元琛没听清他说什么就回宫了。他来到映雪宫,太后已经在那里了,虞雪茵在里面大喊大叫地。
“皇上止步,太不像话了,如此大喊大叫地,省点力气不好吗?想当初皇后生睿儿的时候哪见过这样的。”太后不高兴地说。
“要不皇儿进去看看?”宋元琛说。
“不可。里面有产婆,外面有太医,你进去有什么用?再说你是天子,哪能见这些污秽之物。”太后严肃地说。
宋元琛陪着太后坐在外面,只听里面的宫女告诉虞妃皇上已经在外面了。但虞妃的声音并没有停下来,她不断地“哎呦”“痛死了”叫着。宋元琛想起清落产睿儿的时候,不知她在那边怎么样了?虞妃的叫声把他拉回了现实,他相信虞妃是真的疼,他有些内疚,但自己确实帮不了什么忙。
太后见他一直蹙着眉头,就说:“要不皇上先回,我派人通知皇上。”
“不用了,都等这么久了,我再等会。”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宫人出来说:“恭喜皇上,是一位皇子。”宋元琛和太后都露出了笑脸。
“虞妃有功有赏。”太后说。
又过了一会,他们把包好的皇子放到宋元琛的手上,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像看到睿儿一样喜悦,总觉得他的脸上有一种陌生感,不像他也不像虞妃。
“这孩子虎头虎脑的,像……”太后想了半天也没说出像谁,她怕宋元琛尴尬就说,“太小了还看不出像谁,虽是早产,但孩子还是很健康。”
宋元琛赏赐了一些东西后就离开了。第二日,虞妃被升为贵妃,眏雪宫一片欢喜。宋元琛一人独坐庆元殿,看着对面空空的房间,竟觉得自己并没有预想的那般得子欣喜,反而心中满是对远在金陵的她的担心。
话说清落在金陵自从为李克勇赎回青莲姑娘后,李克勇天天到客栈请清落去喝酒,说着推心置腹的话。清落每次说回去,他总是挽留。
“白兄再陪我几日,我也要离开了。”
“李兄为何要离开这里?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不是,王爷在徽州有大事,他让我过去那边监办。”
“金陵不才是王爷的腹地,怎么还在徽州有大事?”清落边喝着茶边问,看似极其的随意。
“白兄不知,京城传来消息,虞贵妃产下皇子了,被升为贵妃了。”
“哦,这是天大的喜事啊。”清落手上的酒停了一下,想怎么会提早产子呢?他应该是万分欢喜吧?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抬她为贵妃了。
“正是因为那边有好消息,王爷这边就要加快进程了。”
“虞妃产子还与王爷的事业有关吗?”清落装作无知的样子。
李克勇偷偷地附在她耳边说:“虞妃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她应该很快会回到金陵,王爷就可以皇子来扶持他了。”
“什么?那……”清落捂住自己的嘴问,“那孩子是谁的?”
“她从小有一个青梅竹马,说起这个人你也见过,就是上次一起去临水的虞祥仲。”
“他倒也是一表人材。”清落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内心都翻天了,想不到一直算计别人的他最后竟被别人愚弄了。看来虞雪茵回宫的时候已经暗结珠胎,那人还以为自己天降喜事。金陵王果真是好算计啊。
“听说皇上不是还有大皇子吗?”清落好奇地问。
“有大皇子有什么用,皇后又不受宠。”
“看来后宫还得有权有势的外戚。”清落说,“他们天家的事跟咱们老百姓没有关系,我们只要不战争,生活安稳就行。”
“这话白兄说到点上了,也许瑞国太平的日子快结束了。白兄也要做好准备。”
“真的吗?那我赶紧回去告诉兄长,别把生意做得太远了。是徽州那边吗?”清落偷偷地问。
“嗯,到时徽州庐州济州直到京城。我只能说这么多,有些事是王府机密,我只是提醒白兄少去北边了。”
“那我们赶紧把生意往南方移,谢谢李兄指点。”
“白兄弟客气了,这些日子跟白兄在一起,李某有种相见恨晚。希望以后有机会与白兄共事,王爷也甚是欣赏白兄。”李克勇说。
“李兄厚爱了,小弟只是小小大夫,除了能把寸关尺,手无缚鸡之力,没什么大用。”
“白兄谦虚了。”
他们推杯换盏,直到尽兴才归。
清落一回到客栈就给大师兄写信了,把自己听到的事都一一告诉,让他千万保护好睿儿。
叶瑾瑜走进她的房间,见她正在收拾东西。
“终于舍得离开了。我以为你只是待上三五日,想不到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你有动静。”
“我们马上要去徽州,在李克勇去之前先到那里。”
“这么着急吗”清落点了点头。清落写了一封信交给李克勇,说想念家中妻儿,先回家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二月中旬,他们来到徽州。
徽州群山环绕,在山谷中散落着各个村落。它没有京城金陵那样的繁荣,也没有临水那样的有烟火气。山林覆盖下的徽州城透着一般神秘。
清落按楚东晟留下的地址前往,原来是在一个隐秘的山谷里。谷口戒备森严,清落通报要见楚将军,他们窃窃私语了好久才进去通报。过了一会,楚东晟亲自来迎接。
“叶兄越来越像商人了。”楚东晟看着他的打扮笑着说。
“楚将军也越来越有威严了。”叶瑾瑜说。
“想不到这里这么不好找,这是徽州和宁州的交界了吧?”清落问。
“看来瑞国的大好山河都在你的心中。”楚东晟说,“金陵的事办完了?”
“送钱的事办完了。”叶瑾瑜笑着说。
清落笑着说:“送出去的东西有人接着都是好事。”
叶瑾瑜虽然不理解清落的所为,但他也从不干涉她的决定,师妹做的事在他心中从未产生怀疑。
楚东晟让我备好酒菜给他们接风。
“你知道虞妃产下皇子了吗?”清落问楚东晟。
他们两个都很惊愕,东晟说:“她产下皇子了吗?京城没有消息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金陵那边得知的。”
叶瑾瑜想我也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
“此乃喜事,皇上应该开心了。”
清落刚想说金陵的计划,外面有人急报,楚东晟留下他们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