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回到帐内,他们已经离开。看着旁边空着的酒瓶子,心想还是师兄了解她,竟把她藏的酒给找出来了。
接下来几日大家都忙着,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楚东晟最后决定让宋文达和宋文俊各领三万在益水的南部和西部守着,让宋文远领四万兵马在豫州青州的交界守着。
调配完兵马不到十日,一晚上,西梁就对江夏军营进行偷袭。尽管楚东晟早有准备,但还是抵不住那些死士的凶猛。他们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见人就杀。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倒下,楚东晟忽然想起清落。他急忙赶过去查看,她竟不在帐内。
此时的清落正在被追杀中,她在睡梦中被帐外的尖叫声惊醒。她偷偷掀开帐布,看见几个黑衣人把一士兵一刀刺死。怎么会这样?她穿好衣服带好针具躲在在屏风后面。几个黑衣人进来见床上没人,他们摸了摸被窝,开始四处查找。他们越来越靠近清落,趁着黑暗清落从屏风另一处绕了出去,听到动静的他们立刻追了出来。她边跑边掏出她的药粉,见他们快近了时候忽然转身向他们洒去。两个黑衣人应声而倒,她刚想停下,后面还有一个黑衣人追了上来,眼看着他越来越近,她都能听到他拔出刀的声音。此时心中一万个对策划过,只是都赶不上后面的脚步。她转身看见了他高举的弯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手中射出了一枚针,只见它嗖的一声,直接射中他的喉部,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瘫坐在地上,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还觉得呼吸紧张。她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刚想去找楚东晟,就看到很多火把往这边而来。她喊了一声“我在这里”。楚东晟快速跑过来,不顾士兵们看着就的把抱住了她。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楚东晟紧张地说。
“没有,我没事。”清落安慰道,“其他人怎么样?”
“士兵死伤十多人,他们来了二十来人,都是死士没有活口。他们怎么进来的我们正在调查之中,明日开始军营出入会搜查更严格。”
“我没事,你先去商议大事吧。估计他们知道计划失败很快会有其他的行动。”清落想他们会是梅琅的人吗?
很快他们都知道了清落遇袭的事,宋元璟衣服都没穿好就跑过来了。
“师兄我没事,你回去睡觉吧?”
“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坐着。”他说,“如果在军营里你出事,我一辈子也没法原谅自己。”
“师兄。”
“你睡吧。”他说。清落感觉又回到了从前一样,那个夜晚虽然痛苦,却因为有他无声的陪伴自己心中多了温暖。想着他为了瞒着师父让她和赵天宇试各种东西而独自守在谷口一整夜,想着因试药中毒他守在她床前三天三夜,想着他为她扎风筝,想着他为她制作的弹弓……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第二日清落醒来时,师兄已经不在了,出去一看旁边果然多了他的营帐。
天历六年九月初九,西梁十五万大军直奔江夏而来。楚东晟来到清落的帐内告诉她消息。
当天晚上,清落和宋文达在楚东晟的帐内商议了一个晚上,演示的沙盘被推倒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第二日黄昏,她才走出楚东晟的营帐。
九月十二,两国军队在江夏城西十里外开始了第一次交锋,也许对方只是试探性的,没过多久就鸣金收兵了。九月十三日,西梁进行了猛烈的进攻,双方士兵牺牲都有好几千人。九月十四日,宋文达主动请缨出战,活捉了他们的一个先锋少将。九月十五日,西梁以死士的方式,强行攻城,江夏城外五里处血流成河。瑞国损失士兵一万左右,西梁也是损失惨重。楚东晟收兵,开始寻找新的对策。
清落听到报告,眉头紧锁。她在想西梁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进攻,他在着急什么?她和楚东晟不谋而合,进行拖延战术。一可以趁机休养伤兵,二来改变新的战术。
休战第三日,叶瑾瑜来了。
“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收到夏师弟的来信了。”他说。
“夏师兄知道这次行动?”
“他说他将在十月初带领五万兵马到达黑石山北部,对西梁造成牵制。”
清落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楚东晟,他说:“如果这个消息确切,我们就可等到十月初再开战,我也会立刻派出探子打探消息。”
九月二十五,楚东晟确认夏昊天已在去黑石山的路上。在这之前,不管西梁怎么叫阵,他们都无动于衷。九月二十八,楚东晟把豫州青州所有主将都叫到了一起进行商议。他们各抒己见,清落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在会上没有发一言,只是听着。最后他们确定了两个方案,一个从江夏直击,另一个从益水侧攻。十月初二的时候,夏昊天派人通知叶瑾瑜快到达黑石山北部。楚东晟立刻采取了第二个方案。兵分三路同时进攻,豫州三万兵马从黄州沿青江上行,益水兵力进行会合,六万兵马联合段清风一起进攻。
但事情没有想象中顺利,在江夏的主战营,他们始终没法破解对方的阵法。没有一个人可以顶住对方由十个死士组成的阵营。清落和宋文达都知道阵眼在哪儿就是没法破解。事情进入了僵局之中。十月十二,他们又进行了修改方案,但改来改去那个阵眼还是个死局。晚上,清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觉得帐帘动了一下,自从上次的偷袭之后,她变得特别警觉。她刚转身用针,一人精准地抱住了她。
“是我。”他低声地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京城怎么办?”清落撞进了熟悉的怀抱。
“姜庆珏小子小时候老模仿我的字,现在也该让他发挥点作用了。”他说。
“你去见过楚大哥了吗?”
“见过了,要不怎么敢来。你都差点把我当贼人。东晟都告诉我这里的情况了,明日我准备亲自去破这个阵眼。”他说。
“不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想其他的办法。”
“你知道的如果有其他办法早解决了。你要相信我,十个死士对我来说没什么。”
“我想起谷城的事就后怕。”
“相信我,我一定安全归来,现在有你和睿儿,我不会盲目冲动。”
“现在确实没有其他办法,这个口打不开,益水黄州都不敢轻易动。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明日我在城墙上看着你,你如果敢受伤我立刻跳下去。”
“现在都敢威胁我了。”他抱紧她说。
十月十三日,宋元琛离开后,清落就跑到城墙上站着。宋元琛随部队走出城门后回头望着城墙,还能看到那个坚定的小身影。阵前他把自己只当作一个将士让楚东晟指挥,楚东晟拿旗的手都有些发抖。只见他手中的蓝旗一挥,宋元琛从马上飞身而起,向死士方向而去。在大家还没看清楚什么人时,他已经解决了五个死士了。双方士兵都惊讶,何时出现这么厉害的人物。宋元琛没有给他们喘气的机会,一个无影剑又解决了两个。剩余的三个围攻而来,宋元琛一个借身飞身而上,从上到下一个旋转,把他们三个一直解决。瑞国传来激烈的变鼓声。终于破掉阵眼了。他们开始大举进攻,只听到楚东晟大声的喊“小心!”三支飞箭射向宋元琛。
“好啊,把以前的帐都一起算吧。”他自言道。他转身用内力喊了一声“逆水行舟”,只见将要到他身上的三支箭忽然按原路反方向射,而且速度比来时更快。在大家的惊慌声看见了西梁主台上有人倒下,一时西梁军大乱。楚东晟趁胜追击,直把他们追到江夏西三十里外。他怕有埋伏就收兵回营了。他们回城的时候,清落当着几万士兵的面扑上了宋元琛。士兵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两个男人竟在这么多将士面前抱在一起。楚东晟笑了。
他们回到营帐,宋元琛笑着说:“你这么一抱,你看我得马上赶回京城了,消息传到京城,姜庆珏会有麻烦。”
“好吧,你在京城等我,我一定要亲自了结了梅琅。”清落说。
“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等着你。”他们又是一番拥吻,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宋元琛马不停蹄就走了,都来不及和他们打一声招呼。
十月十四,他们同时从江夏,黄州,益水同时进攻,夏昊天也得到消息从黑石山北部进攻。
十月十六,西梁投降认输,把梅相交给了瑞国,把九王爷交给了夏昊天,历经四个多月的战争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