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琅被关在一个特殊的营帐,为了防止他用毒,士兵搜遍了他的全身,还在外面重兵把守。
楚东晟知道梅琅是杀害清落父母的凶手,所以他把梅琅的处理权交给清落。
清落来到帐内,梅琅被绑着,他的八字胡也有些凌乱了。他看到清落的一刹那总有些动容。但看到她冰冷的脸,他低下了头。
清落想不知让他什么样的死法,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清落一直不说话。
“要杀要剐,痛快些。”他说。
“你是什么开始对我母亲有龌龊的心思的?”清落直截了当地问。
梅琅没想到她会直接问这件事,他的思绪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一样。
“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看着她说,“我十二岁那年父母双亡,就因为我身无长技,才流浪街头。后来得九王爷厚爱才让自己脱离饥饿和寒冷。我下定决心这一辈子都报答他,也以为自己余生都会在王府度过,谁知道西梁王的来临会改变了我命运。他把我带回了西梁,他给我最好的衣食住行,还事事与我商量,我从没被别人这么尊重地相待过。我誓死相随,那次战争为了救他,我受伤掉入谷中。我以为自己就这样结束一生了,醒来后竟在一个部落里,原来罗婆救了我,刚开始我是想报答她,她见我言少稳重,做事勤劳就教我医术和制药。慢慢地她总我面前提起她的女儿随娘,说出谷好几年了,甚是想念。我也只是听着,直到有一天她给我看随娘的画像,她的样子就再也没有从我脑中离开了。我求罗婆把画像存我房间,我看熟了以后出去找她。”
“你竟刚开始就骗我的外祖母。”
“也许是部落里的生活太简单了,每晚回来只有随娘的画像陪着我,我能记清她脸上的每一个地方。三年后,我学会了制毒和制药,我向罗婆说我要出去了,她亲自送我出谷。”
“你不是简单地出谷,还顺走了她不少的东西吧?”
“是,我见谷中药物繁多,就带走了几样东西。我回到了西梁,西梁王见我活着回来就封我为相。但我心中一直惦记着随娘,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一次出使瑞国的机会,我在京城里看到了她,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不知我是谁,我告诉她我是罗婆的弟子,她就对我特别亲切。但这时她身边已有卫钦儒。刚开始他对我很友好,还请我上他府上饮酒。但当我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我就想卫钦儒从世间消失,也许没了他,她就会跟我走了。”
“你真卑鄙!”清落咬牙切齿地说。
梅琅还是沉浸在他的回忆之中。
“但他也是一国之相,我不好下手。我知道豫州王对朝廷一直有恨,就找上了他,本想借他的手杀了卫相,他竟然停手了。后来我又找上冀州王,把我府上最好的艺技送给了他。我以为他会有野心,谁知他们都是胸无大志之人。我开始在京城布网,专门打听卫钦儒的一举一动。有一次我趁着他给皇上献礼的机会,在他的食盒里放上了我最宝贝的心绝,我想不管是皇上食用还是他自己,都可以除掉他,没想到最后竟落入了那个五岁的五皇子肚子里。”
“你太狠毒了。”清落听着真想一剑给他杀死。
“卫钦儒不断地给他找大夫找药,反而让瑞国的皇上对他更加信任。下面的人不断上报他跟别人的书信往来。原来他跟豫州王和冀州王都有非一般的交情。我找上虞生虎,但他被景穆天的事吓着了,不敢起兵。我只能找上九王爷在边境上不断地生事,我就不信找不到机会。楚有德领兵去了谷城,我知道豫州王对楚家一直怀恨在心,我就想借楚有德,来激怒豫州王。没想到在这时候冀州王发现了我和他小妾的信件,不过他还是心软之人,最后没有杀她反而让楚有德帮忙送回北离。这正好给我了借口,就散布消息,说他们相勾结意欲谋反。但京城还是没有动静。最后我模仿卫钦儒的笔迹给冀州王写了一封信,说金陵王欲反,速回京城勤王,这次他终于中计了。兵到京城的时候他就没有退路了,我以为他会咬出卫钦儒,谁知最后竟是卫钦儒主动认罪,放过了他们兄弟俩。我想也好,既然你想当好人就给你一个好名声。我到狱中的时候没想到随娘也在,我给卫钦儒喂了一颗毒药,随娘竟想给他解毒,被我死死拉住。直到他断气了我才放开她。”
“你不是人。”清落上去扇了几巴掌,直到自己手疼了才停下。
梅琅擦擦嘴角的血继续说:“我想带着随娘走,她竟最后给自己咽下一颗药随他而去了。哈哈……”他笑个不停,笑到最后眼里掉出了泪水,“我想了几年的人就这样在我眼前死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周子初,我早就想踏平瑞国,后来听说卫钦儒的女儿还活着,我就想再借卫家让瑞国内乱,可惜了最后还是没有完成愿望,还落入你们的手里。你跟你娘很像,但你不是她,她永远不会有这么狠决的时候。”
“就因为我外祖母和我的母亲心太软,才会养成了你这只毒狼。我忽然不想一下子杀了你了,我想用你自己药让你自己享受。”说着,她往他嘴里放入了一颗小药丸。
他想吐出来,清落一拍就咽下去了。
“这些药量毒不死你,我想让你自己体会这些年被你害死的人的感受。”
过了一会,他的脸上出现了狰狞的样子,清落走出营帐,外面楚东晟在等着他。
“解决他了吗?”
“没有,我想让他慢慢死去。”清落觉得全身疲惫,为什么世上有如此狠毒之人?就因为他这个小人,那么多人跟着遭殃,就因为他的私欲,断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她觉得怎么处理他都不解恨,父母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你要让他再活些日子?”楚东晟说。
“你看着办吧,我看着他都觉得恶心,亲手动这样的人都脏了自己的手。”
“好,那你休息,下面的事交给我吧。”楚东晟说。
不过想清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