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绝不敢有此意。”这样的话可重可轻,若是计较起来,治个大罪也未尝不可!
乔灵芙不断的磕着头,直到额头上红肿一片,险些出了血。
皇后看了苏宁安一眼,又扫了眼乔灵芙,目光最后又落在江意柔身上,摇了摇头,“这伤的确是太重了,也不知在太后生辰前能不能恢复。”
乔灵芙这才反应过来,离太后生辰已经不到一个月,若是江意柔这样子参加,岂不晦气?到时候若追究起来,那她定要遭一通罪的。
“依着宸妃看,该如何处置?”皇后扶了扶发间的凤钗,浅笑着看向苏宁安。
苏宁安眸色一闪,看向皇后时面上自在,“臣妾看不如小惩乔才人,就让乔才人每日照顾江御女,直到痊愈如何?”
看着乔灵芙和江意柔脸色同时一变,苏宁安眸色坏坏的跳动了几下,“臣妾听闻她们二人自入宫就不甚和睦,不如趁这个时间培养一下感情也好。”
皇后听着,浅浅一笑,虽然她二人位份有别,让一个才人服侍御女于理不合,但太后寿辰前夕,若是真的罚了倒是晦气,按着宸妃所说也是不错。
点了点头,“宸妃这法子极好,乔才人,自明日起你每日便到江御女那里为她上药,直到她痊愈。”
江意柔的眸子幸灾乐祸的闪着,乔灵芙心中不服,张口欲辩驳,但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只好将满满一肚子话咽了回去。
“臣妾参见皇上。”
“嫔妾参见皇上。”
沈言酌进了屋子,明显的药味加上药膏的味道让他不适的皱起眉。
依然先扶起了皇后,左手也只比右手慢了一瞬,放到苏宁安面前。
苏宁安见着皇后已经缓缓起身,这才将手放进皇上手中,感到他的五指收拢,唇角浅浅一弯,也站了起来。
“可处理完了?”沈言酌转头看着皇后。
“回皇上,已经处理完了。”皇后淡笑道,“多亏了宸妃。”
苏宁安指尖微颤,有些无措的看向皇后,却见皇后面上依然和煦。
沈言酌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各自散了吧。”
江意柔忍不住睁大了眼,本以为皇上至少会问一下她的伤势,或者问一问如何处置的,怎能……
乔灵芙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江意柔,心中更呕,满屋子的人,皇上眼中只看得见宸妃,就连皇后也只得了皇上一两分薄面而已!且今日这事儿本是自己占理,可被宸妃硬生生安上一道罪名,如何不冤!
更别说今后还要去照顾江意柔!
怎么没天理的事儿都让她给遇上了?!
苏宁安此刻几乎要在心里笑翻了,还想着该怎么寻乔灵芙错处,谁知竟是瞌睡送枕头,该说是自己运气好呢,还是某人犯蠢?
吃吃的笑了好一阵儿,这才注意到沈言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抬头一笑,抱着他的腰撒娇,“皇上会觉得臣妾恶毒吗?”
方才来的路上便听安礼复述了今日乔灵芙在御前说的话,沈言酌没好气的冷哼,复又抓着苏宁安的手,“她如此挑拨朕分离你们母子,安安若不动手,朕也会安些罪名。”
苏宁安笑着望进沈言酌眸子中,顺势枕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缓且有力的心跳,忍不住带了几分缠绵,“皇上。”
唇齿厮磨,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抱到了他怀中,细细的银丝轻轻荡漾,苏宁安急忙撇过头去,用帕子沾着唇。
沈言酌轻笑一声,环着她的胳膊顺势紧了紧,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后瞬间变得灼热。
感到怀中的身子紧绷了些,拇指拂过薄唇,幸好,这一吻在生成燎原之势前,停了下来,御辇也恰恰停在了朝露宫。
苏宁安红着脸,御辇帘子被恭敬的打开,看着皇上先行下了御辇,又向她伸出手。
搭上他的手,也慢慢下了御辇。
以前被他扶着下辇还觉得惶恐,如今却是已经习惯了。
朝露宫内,沈怀江被翠竹抱着在院子里玩耍,见着他们回来,翠竹正抱着皇子行礼,但看见母亲的沈怀江却兴奋的睁大眼,乐呵呵的伸手要母亲抱抱,激动的蹦啊蹦啊,险些叫翠竹抱不住。
还是沈言酌一手接过了他,这些日子孩子沉了不少,又是这样的淘气,安安也不一定能抱得住。
苏宁安跟在沈言酌身边,握着儿子软软的小手,“今日江儿就睡在母妃这儿好不好?”
沈怀江咿咿呀呀的,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很高兴就是了。
因着苏宁安未用晚膳,因此安礼特地去了御膳房一趟,让他们准备宸妃爱吃的膳食,正好在他们回来前就送了过来。
苏宁安看着桌上的冷盘热盘,还有各种点心、汤粥,皆是她爱吃的,便各种都吃了一些。
一旁的沈言酌陪着也陪着,也随之用了点,幸好他在太后那里也只吃了个半饱,现在倒也能吃得下。
这一日,沈怀江在朝露宫睡得十分安稳,夜里醒过一次,看顾的嬷嬷哄了哄就继续睡了,也没闹。
一连两三日都是这样,因此苏宁安便让人从寿康宫将孩子惯用的东西搬了过来。
直到太后寿辰之前,宫中都很平静,谁也不敢在这段时间触太后眉头。
就是听说乔才人这些日子在江御女那里受了不少气,去向皇后娘娘禀报,总是不赶巧,皇后不是在休息就是不在凤毓宫。
大着胆子告到御前,却被皇上一个冷眼瞪了回来。
虽然不服气,但却是没胆子骚扰太后的,于是在自己寝宫大哭了几场,也就这么着。
十月初七,太后生辰,今日寿宴在宫中,自然十分盛大。
宫中舞姬精心排练的祝寿歌舞,亦有宗亲、内外大臣奉上的珍贵寿礼,足以让寿宴热闹且奢华。
更何况沈怀江拿着从朝露宫中摘下的一朵小花,口齿不清、脚下不稳的要献给太后。
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逗得太后合不拢嘴。
整个寿宴,沈怀江基本就坐在太后怀中没下来过。
十月初十,便是前往皇家猎场的日子,一般只需半日即可,但因着天子和臣子,再加上家眷,队伍浩浩荡荡的,于是行了一日才到。
“娘娘,您的东西已经在御帐中,请随奴才来。”
苏宁安脚步一顿,莫名的看着安礼,“怎么本宫没有帐子吗?”
安礼抿唇一笑,“自然是有的,但皇上说摆个样子就行,所以娘娘日常用的已经先送到了皇上那儿,沐浴的水也已经备好,因着晚上还有宴会,所以皇上让娘娘先梳洗休息,免得乏了身子。”
苏宁安无奈的抿抿唇,转头却见翠竹捂着嘴低笑,羞臊的斥道:“不许笑!”
太后说秋猎血腥不愿来此,但却吩咐了皇上让各家未定亲的青年才俊都来,也好趁着秋猎为静姝公主择婿。
苏宁安一边往御帐走着一边随意一扫,确实有不少眉目舒朗的才俊,也不知静姝公主喜欢什么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