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头发的姑娘们应该都知道。
以前那种古老的接发的手法,就是在发根那个地方直接捆上新的头发。
但我摸到的这束却不一样!
它是直接种进毛囊里的,所以在扫描的片子里,那个毛囊才会显得比其他的大而深。
人的头发里面,总会不一样长,也不一般粗细,还有弯直的程度也不一样。
但是,你抓起一把来看,或者是抚摸,手感再怎么不同,你也知道这就是一家子。
这就是你的原装头发。
可是小孟头上的这一缕不同。
我摸着这束头发没有生气,甚至有些扎手。
我后来引导着小孟的手,让她自己去摸,她摸着摸着也觉得不对劲了。
这孩子胆子小,后来把手猛地缩回去,不敢再摸了。
还哭着问我怎么办。
我当时试着往上抻了抻那束头发,但是小孟的脑袋也跟着动了动。
这就说明,这束头发和头皮连的很紧,用一般的手法拽不下来。
后来我想了想,就问小孟,我说你近期脑袋受过伤吗?
小孟仔细回忆了下,最后肯定的告诉我没有。
我又问他最近有没有突然睡过头,并且起床之后觉得头晕目眩过。
小孟这时突然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有些惊恐的回答我,说还真有一次。
大概就是在月初的时候,她头痛欲裂的醒过来,发现已经九点了。
闹铃在旁边已经响了好多遍了,愣是没把她叫醒。
她当时吓得赶紧起床穿衣服,可是脑袋又疼又晕,她根本就站不起来。
后来她对象许哲开门进来,手里拿了挺多退烧药和感冒药,说她夜里发烧了。
半夜他给喂了一次药,那药里面含有退烧的成分,所以她才睡过头了。
虽然小孟对此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但是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的确跟发烧很像。
于是她就信了,当天也请了假没去上班。
以前因为信任许哲,所以她还没把这事儿往深了想。
可是现在这么一琢磨,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奇怪。
人就是发烧的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啊。
我当时想了想,就让她等一等,然后去把我养的那只玄凤给请过来了。
这只玄凤岁数也不小了,我也不是从小养起的,不知道它具体多大岁数了。
只是从它飞到我道观之后,就不走了,彻底安营扎寨了。
这么一住,就是几十年。
本来鸟类的寿命没有这么长的,兴许是吸了道观的香火,也带点儿道行了。
我将它请过来,都不待我说呢,它就自己蹦到了小孟的头上了。
幸好小孟不怕鸟类,倒也不慌。
只见它低着头,用爪子在小孟的发丝间拨来拨去,最后一个猛子扎下去,直接就叼住了那缕头发!
然后猛地往上一提,那缕头发就被拔出来了。
小孟当时“嘶”的轻呼了一声,但也只是疼了一下,然后就见那玄凤很嫌弃的将那缕头发给扔下去了。
小孟在下边儿及时接住了那缕头发,拿到眼前一看,发现根本的头发像是寄生虫一样,正在蠕动呢!
小孟当时吓坏了,尖叫一声后将那缕头发扔了。
我赶紧捡起来,然后放到香火上给烧了。
那头发烧起来之后,发出来的都是绿色的火苗。
小孟看了害怕,问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说算是降头术的一种,专门用来吸人血气,害人性命的。
那头发应该是从横死者的头皮上拔下来的,然后经过方术炼化,就可植入活人头皮。
慢慢地耗光活人的气血。
玄凤喜欢用人的发丝做窝,也喜欢装点人的头发。
但是它们选材很挑剔,遇到劣质的、没有生命力的头发,就会嫌弃的丢出窝去。
这是生物本能。
而我们道观这只玄凤又上了年纪,带了道行,尖嘴利爪专门克制邪祟之物。
所以我们轻易拔不出来的头发,它们却轻而易举。
此时我拿了手电筒照了照小孟的头发,发现那里多出来一个大洞。
玄凤正在一点点的从三清香灰炉里叼香灰,慢慢地往里面填。
那大洞被堵住以后,竟然也就不流血了。
我说你当初来道观,想来也是因为这邪物受不住三清的凝视,泄了邪气。
当时你个人的阳气占据上风,所以血气充盈,才把那个毛囊给顶开,流了一身血。
但当初给你上这个降头术的人定然感受到了道法的冲击。
所以肯定又给你加持了这邪物的力量。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到底是谁要加害小孟呢?
其实小孟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面对。
最后她给她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她,然后一起回她的那个小家。
小孟家里人还是很给力的,一听说这新婚的女婿要对女儿不利。
一家子老老小小的都去给她助威了。
许哲是大学里的干部,才高高走马上任,大好前程刚刚开始。
不管这件事能不能找出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一旦流言散出去,他的前程就都完蛋了。
于是,他面对小孟一家的质问,一声没吭,就默认了。
然后乖乖签了离婚协议书,净身出户了。
小孟后来带爸妈来道观上香道谢,告诉我说许哲是个凤凰男,原本表面装的很好。
一直都对小孟很体贴照顾,对岳父岳母也孝顺,因此连她爸爸妈妈都骗过去去了。
但是凤凰男的阴谋诡计一旦事发,不论他伪装的多好,只要一想到他就是这件事最后的受益方,他就抵赖不了了。
但许哲这是做的比较笨的。
之前我还遇到过,有一些男方为了要女方和女方家里的财产,妄想跨域阶级,甚至有暗地里给她老婆供冥灯的。
这种冥灯里面的灯油是尸油做的,由西边的一些遗留下来的妖僧做法炼化。
只要这些妖僧收了钱,就会日夜对着这盏专门为女方制作的冥灯念咒,女方就会头疾缠身,生不如死。
最后连止疼药也没用了之后,就会因为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而寻了短见。
届时,家里所有的财产就都归男方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