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我又去敲了门,他们两个还没有回来。
闲着也是闲着,点开浏览器还是没有回复,翻开了那位博主的首页,最上面的那条动态是三个月前,上面是几张石斋的照片。
最近上线时间是三个月前就说明这个博主没有注销账户,石斋?刚才我出去逛了几条街,好像都有石斋,又将照片仔细看了看,也许能从中间知道点什么。
其中一张是玻璃橱窗里的石头,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块蓝色的路牌,上面好像是‘银屏街’三个大字。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了地图,输入了关键词,地图显示它就在六点五公里处。
红艳艳的日头斜挂着,我的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立马破土而出,没有思索太多拔了房卡出了门。
到达银屏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道路两边的灯透露着暖黄,路上只一两个行人,偶尔有白色的塑料袋从街面飞至空中。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概说的就是我现在这种处境。
反正就挺戏剧的,按照照片的位置进了一家石斋,将照片给老板瞧了瞧,没想到人还真知道在哪。
中途方行旅打了电话过来,我问了老板具体位置就匆匆忙忙回了酒店。
在走廊里见两人满脸疲惫,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心态,也只是简单告诉了他们大致位置。
方行旅靠在墙壁上望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这次换赵安开了口,说今天就先这样,明天一早一起去看看。
“你们要去山上的三潭啊?”
我们在山脚下的土屋里找了开水,说话的是一个七八十的老奶奶,花白的发丝总能让我想起赵阿婆。
“我们看来照片,挺美的,想去拍几张照片儿。”赵安啃着馒头有些口齿不清。
“那潭里有蛇成了气候,去不得啊!”老奶奶的脸上充满了惶恐。
高挂在天空的日头明晃晃的,我背着包跟在方行旅后面,赵安在前面打头阵。
“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啊!你们确定是这吗?这地方能通大卡车,闹了吧。”
握着大砍刀的赵安扬手将前面的荆棘砍断,配合另一只手里的木棍开出一条路来。
一言不发的方行旅紧跟其后,这种情况准备开口的我还是特别识相的讪讪收了话头。
这次我到是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望山跑死马,夏季的日头很大,我们坐在竹林边的溪石上吃着干粮,面前就是两三米宽干涸的河床。
这么大的流量从此处经过,那处岩洞前有那么大一潭溪水,可以确认我们的大致方向是对的,顺着河道基本是没多大问题的,也省得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山里头到处乱转,夏天的密林到处充满了危险。
休息够的赵安便起身拍着照片,看来真是干一行,爱一行,都不用我们提醒他都记得要拍照了。
见我盯着他,便停止摆弄他的相机,“以前的人是怎么找借口进山的?”
将手里的水杯盖紧,眯着眼睛盯着不远处搭在石头上的小青蛇,“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但是我老家以前有,记忆里总是有那种抄着外乡口音的货郎挑着货品上门叫买。”
“特别健谈,能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没有什么是他们问不出来的。”将杯子塞回背包,看来我们是必须得继续前进了。
“薄言,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你说的这话让我想起了盗墓片子,还挺能掰扯!”对于我的话,赵安大部分都会保存质疑,取笑逗乐并不耽误他对四周的观察,于是也麻溜的收拾东西。
“走吧!”方行旅率先被起背包,警惕的盯着那条懒洋洋的蛇。
“该换班了,方哥,你打头阵,我断后!”乐呵呵的赵安跟没事人一样拉了我一把。
方行旅一直没有动作,站定后的我松开了赵安侧头就能看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们这边,吓得我警惕的望向身后,生怕又出现一条蛇。
“其实呢,小赵同学,艺术源于生活!”
这是在变相同意我的看法吗?引得我回头看向方行旅,就见他一脸得逞的坏笑,亏我刚才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这一刻也该付之东流了。
这片竹林很是茂盛,延绵不绝,脚下的路越来越平缓,渐渐得有若隐若现的滴答声传来,和方行旅对视一眼,看来就在这附近了。
越往前走就越能愈见明显的凉意,我们在竹林的边缘停下,抬眼就能看见碧绿的潭水,那条几乎快要断流的瀑布就挂在山壁上淅淅沥沥。
就是这里,岁月变迁,时光流转,原来能卡车通行的道路已经长满了竹子,潭边的那颗柳树也早已没了踪迹,地上只还剩了一个大坑仿佛证明着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