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彦宸还想耍赖让风潇潇留下来,和他一块睡,被她果断拒绝了。
“你要是不怕老爷子明天用拐棍敲你,尽管试试。”
听到自家爷爷的名号,他顿时就怂了,嘴上仍不甘不愿道,“他就是偏心,如果知道我偷跑回来,肯定又要念叨了。”
突然,他灵光一亮,推着她的后背往外走,“不如我去你房间睡,等明天早上我再偷偷回来,你放心,我从卫生间踩着空调外机的支架翻过来。”
风潇潇也是服了,在自己家里,怎么搞得跟特工一样,“你也不怕摔下去。”
“早年我为了练习跑酷和攀岩,来来回回在外面翻,那地方我都走过多少回了,肯定不会有事,而且就算摔下去,底下也全是泥,能出什么事?”
林琢渊就是个封建暴君,除了私人的房间外,在家里装满了摄像头,或许就是为了满足他的掌控欲和窥伺欲。
他只要想想都觉得要窒息,所以屡屡和他作对,除了正门,哪里都走。
回到房间,风潇潇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林彦宸已经睡得四仰八叉,把她的床占满了一大半,安详得跟死了三天一样。
也是,折腾了一天,他不累才怪。
她走上前,嫌弃地推了他一把,“给我让让地方。”
林彦宸嘴巴微动,含糊不清地嘟囔几句,顺势拉着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别乱动,老实点。”
“到底是谁不老实?”
一般喝酒和熟睡的人都是很沉的,风潇潇无奈,在他怀里调整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也跟着陷入了梦乡。
……
七点钟左右,风潇潇正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感觉有人在蹭她的手指,弄得指尖很痒。
她甩了下手腕,把烦人的东西赶开,又听见了瓶子叮当响的声音。
睁开眼,床铺左侧凹陷了下去,只见林彦宸背对着她,盘腿坐在床上,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孩子静悄悄,准是在作妖。
她预料到不好,打了个哈欠,问,“在干什么呢?”
“看。”
林彦宸转过身子,把指肚大小的玻璃瓶拿给她看,里面装着被剪下来的手指甲,看分量似乎是他们两个人的。
“你收集这个东西看什么?”
风潇潇嫌弃地移开目光,“不会是想弄什么邪恶仪式诅咒我吧?”
“我要是诅咒你,装我自己的指甲干什么?这不是电视里说结发夫妻,把头发放在一块,以后能长久在一起吗?我寻思指甲和头发的成分也差不多,就……”
“你有病啊,大早上起来给我剪指甲,而且你剪我脚指甲得了,干什么剪我手指甲?”
林彦宸皱眉,“咦”了一声,“脚指甲?不行,我嫌弃。”
她伸出手,悲伤地发现十个指头上特意留到一公分长的指甲盖全没了。
被他剪得参差不齐,有的剩下半截,有的已经彻底光秃秃了,跟被狗啃了似的。
鬼知道这些指甲她留了多久,本来打算在决赛前去做一个酷炫美甲,再配上哥特风格的妆容艳压全场的,结果全被毁了。
越想越气,风潇潇把玻璃瓶抢过来,扔到了垃圾桶里,“你要头发我给你剪,多长都行,收集这玩意不嫌恶心啊?”
“你的头发长,当然想剪就剪,我可不一样。”
林彦宸向她展示着自己新换的发型和发色,“头发就是男人的第二张脸,懂不懂?要是缺了一块,上镜了多难看啊,再说我的粉丝也不容易,以后要多p好长时间的图才能把发型弄协调,我就不给她们添麻烦了。”
你人还怪好的嘞。
风潇潇气得踢他,“你给我滚回去,我要洗漱了。”
“诶!打不着~”
林彦宸往旁边跳了一步,嬉皮笑脸地躲开,跟着她来到卫生间。
双手撑在窗台上,向她抛了个媚眼后,姿势帅气地直接跳了下去,“先走一步了,我的朱丽叶~”
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事,风潇潇还是忍不住往下面看了一眼。
发现他利落地在各个窗户凸起处攀爬,手脚并用,几个攀登和跨步,就到达了自己的房间。
难怪攀岩教练总是夸他有天分,原来是这么练出来的。
……
早餐的时候,餐桌上变成了三个人。
气氛不太融洽,林琢渊坐在餐桌右侧,周围的气场阴沉沉。
手边放着蓝牙音响,播放着晨间新闻,咖啡杯中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霸道的苦香,不加糖也不加奶,已经喝习惯了,着实是个狠人。
林彦宸坐在他对面,原本正在低头喝粥,见到她来,肩膀下意识放松。
出手,把椅子拉了出来,“快,坐我这边,我给你留了位置,看,全是你爱吃的,我都给你拿来了。”
萨摩耶坐在他身边,两小只同时昂起脑袋。
林彦宸的狗狗眼亮晶晶的,一副期待夸奖的模样,让狗子不禁侧目。
主人可把他的精髓都给学到了。
以后不会要和他抢饭碗吧?
风潇潇摸了小耶一把,和他打了个招呼,笑着坐下来,“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我问了收拾碗筷的阿姨啊,她记得你哪个盘子吃得最干净。”
不愧是月薪两万多的住家保姆,不光干活利索,细心程度也不一般啊。
她看了眼斜对面的人,想开口打声招呼,却见他端了咖啡就走,坐到外面客厅上的茶几上去了。
仿佛是在面对瘟疫,对她避之不及。
撇了撇嘴,她低垂着眼,看起来兴致不高。
林彦宸把勺子递到她嘴边,“别管他,早上起来就这样了,跟有人欠了他几百亿一样……来尝尝我的粥,今天是火腿菌菇粥哦,是不是很香?”
风潇潇低头尝了一口,火腿的风味和菌菇的鲜香在嘴里爆开,夹杂着些许鸡汤的鲜甜。
但不会太油腻,除了点点油星外,粥水是浓郁的白色。
每一粒米都煮透煮烂了,米香伴着食材的鲜香,实在想不到粥都能好喝到这种程度。
“赵阿姨,今天的粥真好喝,还有多的吗,给我也来一碗。”
赵妈负责端菜和厨房以及餐厅区域的卫生,和她已经混熟了,乐呵呵道,“有,多着呢,咱们喝粥的行家回来来,厨师三点就起来准备了,熬了半个晚上,做了一大锅。”
“是啊,做多点放在冰箱,想喝了就热。”
粥碗被放在托盘上,旁边摆了个陶瓷小勺子,一起放在她面前。
风潇潇道了声谢,喝了一口,眼睛都眯起来了。
一连喝了大半碗,她才有空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讲出来。
“你不是不吃剩饭吗?”
“是啊,所以我会他们加工成冻干块,等我在外面录节目的时候再让温哲弄给我吃。”
林彦宸的语气平淡,“你们家难道没有冻干机吗?”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必备的厨房用具吧?
“矫情死你算了。”
她抢走了最后一只虾饺,又问,“对了,温哲呢,你这次回来怎么不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