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舌尖叩开她的牙关同时,贺书御将她的睡衣肩带摘了下来,露出了她胸前的大片春光。
他的唇渐渐和她分开,直视着她的胴体,胸腔里的振奋久久不曾消散。
这些年他没有少和女演员拍过吻戏,但都抱着工作的心态,一门心思想着该如何在镜头面前表现,寻找合适的机位……
从来没有哪一次,如这次般让他难以自控,好似浑身血液都要灼烧,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最后化成雾气从头顶迸发出来。
月色苍白,风潇潇平躺在床上,睡裙已经被他褪到了腹部。
徐隆渐起,雪腻酥软。
贺书御靠坐在床上,单腿撑起手臂,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神情晦暗,眼中藏着炽热猛烈的情爱和欲望,却被自己又生生压下。
没有任何动作,只眯起眼睛,慢慢消化着这一情感。
爱与欲,是人类永恒不变的命题,时刻纠葛在一起。
感情戏是他的薄弱点,他能演出深情似海,生死相许的模样,但也经常被导演批评眼神太死、太平,看不出真正凶猛和冲动的爱。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能去演纯粹的文艺片,从而在国际奖项上获得一席之地。
性张力是一种玄学,遇到对的人,便是天雷勾动地火,把周围的空气都搅动得热气腾腾。
他从前不明白这一点,如今在风潇潇身上,总算是有所体会。
爱不仅是亲密无间,互相依恋,更是内心深处翻涌叫嚣的支配和贪欲,这些情绪,足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他会将这一刻的感受牢牢记在心里,在往后的日子里反复排练,使表演更加完美无缺。
一阵冷风无端的吹过,风潇潇胳膊上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疑惑地睁开眼,见贺书御坐在旁边,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如同在欣赏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或是面对着人间少有的美味佳肴。
他的眼睛里藏着压抑不住的狂热,但动作却端方规矩,活脱脱一名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你怎么了?”
她无端觉得这人有点可怕,不像要“吃”了她,而是要吃了她。
看着怪渗人的。
“抱歉,刚才是我唐突了。”
他平复下心跳,用最轻柔的力度,把她的吊带重新拉了回去,并细心地为她调整松紧带。
指尖抚过锁骨和肩膀,弄得她有些痒。
转头看向他清凌凌的眸子,风潇潇真有些弄不懂了。
“你……”
他捧着风潇潇的脸细细端详,温情脉脉,“今天的收获已经让我足够满意了,不急,咱们慢慢来。”
语气如春风般和畅,眼里的情意已经要满溢出来了。
可风潇潇的背后却莫名起了一层白毛汗。
尤其是看到好感度界面。
过了这么久,贺书御对她的好感竟然丝毫都没有跳动过,一次都没有,太不对劲了。
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去吻他。
出乎意料地,贺书御往后退了一步,轻柔地放下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够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控制不住。”
他很享受这种克制到几乎自虐的过程,等到战胜了现阶段的诱惑,他的自控力将会再上一个台阶。
所以循序渐进比较好。
等到他完全掌控情绪的收放,才算是真的成功。
每个人都是一头野兽,尤其是男人,只是人性和兽性的占比不同而已。
当一个人渴望控制别人的时候,欲望便由此诞生,兽性彻底打败人性,他也变成了被情绪操控的兽类。
所以贺书御没有兴趣掌控他人,只想掌控自己得。
将每一次的喜怒哀乐都把控在合理的范围之内,从而真正把控自己的人生。
按照既定的规划一步步往下走,遇到拐点及时修正。
他是最虔诚刻板的神圣教徒,但只信奉自己。
风潇潇推开他的手,细细观察着他,发现他又在伪装,用平静遮掩住底下不断涌动的暗流。
“你在不安,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真的喜欢上你吗?”
他的表情有些惊喜,又很快逐渐变得深沉,“是啊,我早该知道,你是世界上唯一能懂我的人。亲爱的,不要骗我,告诉我,你会爱上我吗?”
“爱情这种东西,怎么能预测呢,或许某一天我就对你死心塌地了呢。”
风潇潇张口给他画饼。
“是吗?”
贺书御哼笑一声,似乎不太在意,“可我想要的,是一段稳定的,坚不可摧的关系,是你不能给我的。
嘘!别急着辩解,你身边从来不缺人,就算我在深山老林里也有所耳闻,怎么,你觉得很好玩吗?可我觉得这样的游戏真是没劲透了。”
他再次躺下,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道,“努力吧,让我爱上你,然后抛弃我,我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
大半夜的听到这番论调,风潇潇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恭喜宿主,贺书御的好感度+10】
她笑不出来。
不怪别人都说搞艺术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贺书御这是又入戏了?
说到入戏,她推了他一把,“等等,别睡,明天就到我的戏份了,我们来试一试戏啊?”
“只是最简单的跳舞然后定格,你也不会吗?”
贺书御揉了揉额头,似乎恢复了正常。
他打开了灯,从没有指导过纯新人演戏,对他来说确实算得上是挑战。
“先按照你的理解演一段,我看看再说。”
风潇潇点头,在宴席上,她要跳舞勾引摄政王,但具体该摆出什么表情却没有头绪。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对着贺书御扮演的摄政王羞涩地笑了下,却见他皱起了眉。
“你是被人送来的舞姬,不是大家闺秀,这么害羞干什么?”
她换了一种表情,他更不客气,“太过了,更像是过气的花魁在招揽客人。”
风潇潇又试了几次,被他贬低得一文不值,干脆坐在一边,抱着手臂生闷气。
“你行你来。”
贺书御酝酿了一会,然后来到她的面前,做出了敬酒的动作。
他双手捧着“酒杯”,往前递,头低得只能看到发顶,恭顺到让人心生爱怜。
“摄政王权势滔天,又是皇室中人,天下无不拜服。国主无能,王位合该让贤者担任,您又何必屈居人下呢?”
说完,他缓慢抬头,姿态端正,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但那双眼千朝回盼,百媚丛生。
宛若藏着钩子,让人不自觉便沉溺于秋波的流转之中,心痒难耐,从而彻底忽略了他的性别。
风潇潇呼吸一窒,险些被迷得晕头转向。
昏君的快乐,她算是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