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风潇潇发第一条开始,我脑袋里就一个大写的‘寄’。果然,是谁在过大年,哦,原来是我对家。(微笑)”
“投敌吧,对面的给的实在太多了,他们坐拥糖山糖海,我在冷风里端着冷饭碗。”
“贫富差距未免也太大了,潇潇姐,你不是犹怜草木青吗,怎么不来扶一扶贫,可怜一下我们这些赛博要饭的?”
“说实话,从咱们超话把豆汁当成cp代表物的那天我就意识到不对,结果如何,放馊了都没人喝吧。”
屏幕后面的贺书御也是哭笑不得,原先他加入粉群是为了研究粉圈生态和动向。
后来觉得这些人说话有意思,在工作之余看看能放松,如今,倒是被激起了好胜心,有了莫名其妙的共同荣誉感。
不行,他的粉丝怎么能吃不着好的?
就林彦宸那个草包,脑袋塞满稻草,情商处于盆地,他一根指头就能按回去。
果断退出小号,登录大号,打开编辑界面,想发点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深色手机壳,一下又一下,指甲和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冷静下来后,他摇着头,自己都觉得可笑。
“我在做什么?”
从前他搞不懂那些人在嗑什么东西,混入其中后,他才明白,她们压根不想嗑真的。
就爱捡那边角料和意识流,明目张胆的互动没人在意,自己脑补出来的内容吃得喷香。
而他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人设而已,至于同人作品衍生出来的那个叫贺书御的男人,完全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真是疯了,才会和这些小姑娘较真。
不过,风潇潇这几天对林彦宸确实太亲密了,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不急。”他劝说着自己。
再等等吧,他的戏已经到了尾声,等他回去再从长计议。
……
夜渐渐黑了,窗外又下起了阵雨。
洒野蔽天,风驱急雨,倾泻在山峦之上,云压轻雷,轰鸣着从天际处传来。
黑云滚滚,连气压都变低了,阳台是重灾区,落地窗下已经攒了一层薄薄的水,冲击着底下的门框,排水系统及时工作,才没有让阳台被淹没。
风潇潇被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惊醒,往旁边一瞧,林彦宸正蒙在被子里,只留下个气孔,呼呼大睡,死沉死沉的。
她摇头,趿拉着拖鞋,循着声音来到一楼,大门从外面被用力敲响,她不禁脑补着雨夜杀人狂的故事,提心吊胆地试探,“你是谁?”
敲门声停了,外面的声音被雨打得七零八落,有些不真切,“是我,潇潇,开门。”
确实有些耳熟。
风潇潇打开门,疾风卷着雨丝瞬间迎面打在她脸上,来人出现在玄关处,竟然是林琢渊。
无论是他那打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还是身上熨帖规整的正装,此刻全都被雨淋湿,水渍斑驳,显得很是狼狈。
豆大的水珠沿着鬓角一路往下,经过他棱角分明,轮廓深邃的侧脸,滑过立体而顺滑的下颌线。
“啪嗒!”滴进了羊毛地毯里,同他脚底下的一小滩水汇聚在一处,将名贵的地毯泅湿。
门外风雨携来一股凉意,风潇潇只穿着单薄的睡裙,搓了搓手臂,连忙将大门关上,问他,“谁送你过来的,怎么不给你打伞?”
“我自己开车来的,风太大,伞打不住。看来,我早在这里该修个地下车库。”
风潇潇从抽屉下翻出毛巾递给他,又问,“这么晚了,你过来干什么?”
难不成林彦宸在白天的访谈节目里闯了不得了的大祸,需要他连夜过来揍人?
林琢渊把毛巾扔到一边,将西装外套脱下来,只余底下的白衬衫。
蜂腰猿臂,肩宽腰细,衬衫底下的部分扎进笔直的西服裤子里,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整个一西装暴徒,直戳风潇潇的xp。
当她晃神时,就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力,身体向前扑倒。
林琢渊紧紧抱住她,手臂被他滴下来的水打湿,凉丝丝的,将她整个人嵌进怀里,体型差所带来的压迫感十足。
风潇潇惊讶地吸了口气,鼻尖充斥着黑咖啡的苦涩和焦香。
“我怕我再不来,就要完全失去你了。”
没有什么理由,加班后他听见雨声,往窗外一瞥,心中便有股越演越烈的冲动。
或许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心,也变成院子里的落叶,被风卷起,被雨滴碎,最后七零八落。
林琢渊的声音很小,几乎要被雨声完全掩盖。
风潇潇的耳朵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环上他的背,轻轻拍了几下。
原来掌控一切的上位者也会害怕吗?
他在害怕什么呢,是怕失去她这个人,还是不想从前的“投资”付诸东流。
玄关的灯没开,黑灯瞎火里,两人拥抱了大概一刻钟。
林琢渊感受到怀中的人在打冷颤,才松开她,改为抓住的她的手腕,“跟我来。”
穿过客厅和厨房,走过小型的玻璃温室,林琢渊带着她来到了后院的一座木屋建筑,打开门走进去,风潇潇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微微刺鼻的硫磺味,池水上蒸腾着热气,原生态的布置,这里竟然有个小的温泉池!
还得是你们有钱人会享受啊。
感受到她惊奇的视线,林琢渊一边慢条斯理地脱衣,一边向她解释,“前几年我在山上发现了天然温泉,本来想盖温泉山庄的,结果地没批下来,就把底下改造了一下,从山上引来的材料和泉水,建成了这座半人工温泉。”
两三步走下温泉池,他全身的肌肉舒展开,整个人处于一种松弛的状态。
把头发抓到后面,他随意招了招手,跟唤小狗似的,“下来,你身上也湿了,泡泡温泉,能会预防感冒。”
“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我这一身到底是谁害的。”
风潇潇虽然对他的态度不满,但也没抵住半夜泡温泉的诱惑,慢悠悠地将裙子解开,莲步轻移,寸寸涉入水中。
全程,林琢渊的手臂张开,往后靠在池壁上,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暧昧几乎凝集成实质,对视过后,林琢渊主动低头,深深吻住他。
他的吻从不温柔缱绻,而是和他的人一样,强势意味十足,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
不会安抚,只有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