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赤日正忙着,秦宝怡闲得也无事,继续捣鼓镜子。
看边缘高低不平,就修修边。
才用工具把多余的边角料铲掉,赤日身上的铃声响了,他头也不抬:
“下课了,该干嘛干嘛去吧,还没做完的人把东西带回去,想继续铸造的可以留下。”
留下的人不在少数,都快收尾了。
走的人大多都濒临失败,为了最后一点遮羞布,麻利溜出炼器房。
秦宝怡有事要问,朝赤日走过去。
走到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赤日忽地转过头来,凛凛如鹰视狼顾。
“有事?”
“想请教师兄,我的剑如何了?”
赤日眼眸低转,想起她是谁了,复抬眸看她:“你是不要灵器要修复自己断剑的首席?”
秦宝怡点头:“是我。”
赤日拱拱手:“不敢当首席的大师兄,我也是学府弟子,等师父回来后我就不上课了,应该我唤您师姐。
师父就是去了南海福地铸剑才没及时赶来,这事他老人家颇为重视,想必回来后,那把剑已然脱胎换骨。”
秦宝怡露出一抹笑:“不知道戴长老什么时候回来?”
赤日苦笑:“具体时间不清楚,应该也就这两周了,他走之前是这么跟我说的。”
秦宝怡知道了,道声谢再离开。
去隔壁拿上帆布包,回到寝宫,看见崔辰白站在门口等。
招呼他:“收拾东西准备下山了。”
说完,秦宝怡就感觉有些奇怪了。
这人...
“你今天穿衣风格变了呀?有约会吗?”
一袭白衣胜雪,寻常人穿总是不伦不类显得肤色暗淡、土气,他却不会,仿佛枝头亭立的玉兰花。
崔辰白失笑:“上回母亲给我做的,要是我不穿,她又要问。”
“哦。”秦宝怡不想再问了。
铜镜被随意地扣到桌上,“哐当”一声轻响。
崔辰白面色微变,目光追着她。
秦宝怡径直往里面去了,放下帆布包,喝口水,也不歇了。
出来抓起崔辰白的手往黑剑上扔,直直冲下山。
本来是她抓着崔辰白的,转瞬就变成崔辰白死死地抓住她。
到了山下,秦宝怡放缓了些速度,把崔辰白送到车边,自己直接飞回新家。
......
瑶池乡最近外来人极多,逼得此地的原住民不得不为了巨款折腰,开始打工。
外界的现代都市文化与瑶池乡这个半封闭的道教传统发源地激烈碰撞,迸发出无限的活力与动力。
机场附近的道路开始增建,长满杂草的荒野被推平,铺上水泥,覆上柏油,现在才开始建。
因为瑶池乡的劳动力短缺,外来人员又没办法及时赶到,好多在家种地的七八十岁老头老太太也被劝出去干活。
一天二百,发三十个鸡蛋,这谁不心动啊?
但这又导致食品出现缺口,很多人都吃不上新鲜蔬菜。
百废待兴,欣欣向荣,仿佛一股东来的春风吹到了瑶池乡。
来到这里的人,商人和求道者居多,一方改变这里,一方加入这里。
瑶池乡还是瑶池乡,不会被外物侵蚀得面目全非。
西王母宫殿不对外开放了,除非有筑基修为,才可以申请入内。
也仅仅是申请,要入内还得王行和言失审核。
回到新家,家里就秦宝俊在闭关苦修,她爸不知道去哪了。
还是林金月告诉她:“你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好像是包下了很重要的工程,他还叫我过去上班,但我身体不好,就没去。”
秦宝怡心生疑窦。
独自出门打听几番,找到秦光赫所在的工地,这会儿好几辆大小规格不同的挖机在工作,货车把一车车的泥土运出去,工人低头繁忙。
她找了个帽子颜色特别的人问:“秦光赫在这吗?”
这人眯着眼瞧她,随后豁然开朗,两手一拍:“你就是秦总嘴里的小怡是吧?秦总天天把你挂嘴上,逢人一聊就得聊到你身上。”
秦宝怡黑脸:“他人在哪?”
“在中间那屋,我带你过去吧?”白帽子脚尖一转,往前带路:“我叫房德龙,以后你要是想来找你爸,打门口柱子上的电话就行,我出来接你。
工地上太乱了,地还打滑,要是不小心磕磕碰碰,你爸可得找我麻烦了。”
秦宝怡不理他,走到中间那扇门前敲敲门。
等看到开门的人是她爸,就直接进去了。
可没想到里面还坐着几个女的。
秦宝怡挑起眉头,笑了:“这几位是?”
秦光赫坦坦荡荡,指着办公室上的牌子:“来应聘的啊,现在太缺人手了,我都巴不得你也来干两天活。”
“想得美,你请不动我。”
“是是是,您咖位大。”
秦光赫笑着给她倒水。
那几个女的默不作声,但眼神活络,私底下交流几个来回了。
“这几位应聘什么岗位?我看着不像能干活的。”
秦宝怡不客气地坐到老板椅上,把几人的简历拿在手里过目。
资料上显示什么营养师、初级厨师、初级育婴师......反正证不少,来应聘的岗位就是厨师,但那细胳膊细腿,恐怕挥不动大锅饭的铁铲。
要知道那锅铲可不是家常的小铲子,而是半人高的铁锹。
还有应聘秘书的,证书齐全,高学历,有过几年工作经验,以及离异无孩不孕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