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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桥村的发展是迅猛的,是出乎意料的,从酒厂建立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月,但是已经有利润了,远地方先不说,至少隆平县城里的很多超市小卖部里都有卖的了。
从开始定位的时候,刘少光就跟酒厂的员工们说过,咱们不做那种就一个玻璃瓶,一个铝合金盖子的那种包装简陋的产品。
既然要做,就要超前一些,做一些世面上不常见的包装,虽然不需要多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至少要从根本上区别开,这样才能深入人心,快速的抢占市场。
另外,为了多元化发展,刘少光还安排酒厂跟医药公司联名,出了一款药酒,价格亲民,更加的深入人心,所以才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就能赚到回头钱。
这样也是为了稳住人心,别看刘少光在东桥村是说一不二的,但是酒厂是他提议并开展的,如果说只进不出,时间长了,乡亲们肯定会背地里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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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下班啊,要不咱们喝点去吧,今天我请客。”
东桥村酒厂门口,下班时间到了,工人们络绎不绝的从里边出来,其实单单一个东桥村是没有这么多人的,有很多工人都是附近村的,自从知道东桥村的酒厂招工之后,城里都不去了,一个个的都踏踏实实的在酒厂上班。
不为别的,至少守家待业的,而且收入也不比城里少多少,更主要的是能攒下来钱。
别的不说,之前很多人在城里工作,千乡百里的,出门在外到处都是花销,衣食住行每一样都离不开钱,更有各种没必要的社交场合,更是花钱不少。
如今在家附近上班,至少住房这一块就省下来不少,而且不管怎么说,家里还有个二亩地,打出来吃粮食也够了。
叫住老王的,正是牛湾乡里的一个人,以前在钢厂当冲压工人,因为噪音太大,耳朵有些失聪,所以就不干了,准备换工作,正好得知了东桥村的酒厂招工,就托人找到了刘少光,希望能求一份工作。
对于来人,刘少光基本上是来者不拒的,村里有这样的企业,能解决附近乡亲们的就业问题,让他们有一份额外的收入,这是好事,两全其美的事。
而老王也是在那个时候来的,俩人都是新员工,负责的东西也差不多,工位又挨在一块,所以时间一长,俩人也成了好友,闲着没事就喝两口。
“不喝了,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喝,今天还有点事要办,明天休息的时候得出趟门,等我回来了咱们再喝。”
面对工友的邀约,老王笑着摆了摆手,直接拒绝了,称自己有事后,便直接离开了。
只留下那个耳朵有点失聪的工人独自在大门口凌乱着,“不对啊,往常这老王大哥见到刘比见到亲爹还开心,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真的有事,算了不想了,改天再说吧。”
见自己左思右想都想不出答案,那工友也不再钻牛角尖了,朝着停放自行车的车棚走去。
他没注意到的事,在阴暗处,刚才还跟他喜笑颜开的老王此时正双眼噙着泪,嘴里喃喃自语着,像是在道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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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回来了。”
peng,一声传来,城中村老王家的大门直接被人推开,正是王少飞开着奥迪a6过来了,手里还提溜着医药公司做出来的保健品,还有一箱酒厂出的保健酒,还没进院呢,就朝着屋里喊道。
“回来了,吃饭了吗,要不给你下碗面条啊?”
见到儿子带着一大堆东西回来,放在了地上,老两口看都没看,直接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关心的询问着。
“吃过了,你看我都胖了,再者说少光都亏待了我啊,对了小雯怎么没在家啊。”
要不是王少飞自己提起,刘少光都没注意到,他的确是有点胖了,看来医药公司的伙食挺好的。
“你妹妹还没下班呢,看时间也快了,估计等会就回来了。”
见到了一个月不见的儿子,当父母的自然是满心的欢喜,王叔都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王婶直接抢答了。
就在气氛正一片祥和之中,刘少光的小灵通有些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刘少光眉头一皱,急忙接起电话,并走到了屋外。
“刘书记,我发现老王最近这两天有些不太对劲,一直神神叨叨的,听邻居说,半夜还能听见磨刀的声音,而且今天有人请他喝酒他都没去,不会是要出事吧。”
打电话的是村里的一个年轻人,叫张文杰,跟村主任张新坡是本家人,小伙子踏实能干,所以当时酒厂建立伊始,刘少光让他当了组长,总的来说干的还不错。
至于暗中观察老王的事,也是刘少光授意的,因为在他看来,当下老王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按理说遇到这样的事,就应该精神崩溃,大哭大闹才对,之前能通过眼泪把负面情绪发泄出来。
但是老王却不同,他既不哭也不闹,精神头相当稳定,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喝醉了就一个人唉声叹气的,别人问他什么也不说。
这件事刘少光也知道,只当他是借酒消愁了,所以也没太上心,只是让他的几个工友平时没事了多观察观察老王,隔三差五请他喝顿酒,到时候酒厂报销。
所以平时才会有人经常请老王喝酒,但是去财务报销的却一个人都没有。
“先稳住,没多大的事,我现在回不去,你就在他家附近别走远,好好看着,我打电话通知一下村主任,你们倒着班,如果老王想要出门的话,别拦着,别让他们发现你,手机里的充好电,随时联系。”
为了预防恶性事件的发生,刘少光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其实在他看来,那个张晓燕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老王为人还是不错了,何必为了一个坏人搭上一个好人呢,这就有些得不偿丧了。
身为村主任,张新坡最近也是挺忙的,平时多少年不联系的亲朋好友都找上门了,都是希望他们再酒厂或者医药公司给他们的子侄安排一个管理层的工作。
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喝的五迷三道的,今天也是这样,刚喝完一场的张新坡在张文哲的搀扶下刚到家坐下,就听到院子里又有熟人来找他了。
不过比较凑巧的是家里的电话也同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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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咱们的人现在也有不少,都是跟了您好几年的,做事那是没问题,而且都是信得过的兄弟,如果要干点什么,肯定一呼百应。”
作为隆平的黑老大,陈恩虎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光无限,不过背地里的辛酸也只有他和几个走得近的人知道。
也就是在今天,陈恩虎又被叫到了外环的别墅区里,又被训诫了一顿。
跟他一起去的,还是那个结拜兄弟张文博,此时在陈恩虎的豪宅里,见四周没有外人,张文博开口说道。
其实从心里来讲,对陈恩虎而言,张文博说的话,正是他心之所想的,也可以说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了。
陈恩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流浪狗一样,被陈梦通呼来喝去的,这种落差,让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平心而论,陈恩虎始终觉得陈梦通之所以有今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敢打敢杀,一往无前,可为什么自己就像是一只没有主见的小狗一样。
这样的想法,这种情绪在陈恩虎的心里迸发,慢慢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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