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看了一眼写意,“走吧。”
“主子,这胡粉既是有毒,那该如何处理?”写意问。
姜宁淡淡道:“先回宫再说。”
回去后,姜宁便让写意在旁边磨墨,窸窸窣窣在写着什么。她奋笔疾书,密密麻麻写的很快,似乎并不只有字迹,还有一些地图,姜宁写完一张,就让写意用灯笼的余温将纸张快速烤干,字迹不必那样湿润。她时而皱眉,时而思索,倒似乎是十分凝重的模样。
她写完最后一张纸。她将那张纸在灯笼上烤了烤,收到一个信封里。然后对写意道,“把这些送去姜府,”她顿了顿,“交给……姜笛。”
镇国公不怎么好女色,所以只娶了一妻一妾,正妻膝下有一个嫡长子和嫡长女。这是对外所知的,谁也不知道,正妻膝下是一子和一对双生姐妹。双生姐妹在黎国视为不兆。世人只知姜府有嫡女姜宁,却不知还有一个被遗弃的薛沁。薛是接生她的阿婆的姓氏。她自小便是随阿婆姓,镇国公的妾室膝下养育了一个庶子。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姜忠。他官职不高,是管理上京这一带的知府官。前世,姜宁突然暴毙,她被接进姜府,一直都是以姜宁的身份的薛沁在姜府生活了三个月,对于这个庶弟不怎么接触,对他的秉性不甚了解。
姜笛是镇国公的嫡长子,年纪轻轻便已入仕,掌管着军马处的权力,功绩出色。虽跟他接触不多,但他为人不错,待她也都挺好,大抵是他也知道她是她亲妹妹吧。
是的,前世,唯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姜府的人都知道,她是被丢弃的那个孩子。其实,若是谢寒没有杀姜家嫡女,没有杀阿婆,她大可以在乡下跟阿婆安稳过日子的,是谢寒打破了一切。那个嗜权如命的男人,今生,她定要他付出代价。
写意接过信,虽然有些不解,还是应了。
“要快,不要被人发现。”姜宁叮嘱。
“等一下。”写意停下脚步,转过头,姜宁凑近她耳朵交代了几句。
写意点点头,退出了寝殿。
姜宁坐在妆台前,妆台上的铜镜里显出一张丽脸,这件事本该就是让谢誉鄞出手去做的,但她都有十几天都没有见过谢誉鄞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现在,让她唯一信得过的人只有姜笛了。
东宫产业不景气,歹人利用失传已久的胡粉,作为胭脂妆的原料,这若是说没有人在背后一手操控,她是怎么也不信的。
上京共有十二家胭脂妆,虽然没有常客,但每天也会有几个新客源来胭脂妆挑选,若是不慎大量涂抹,定会出事,现在这种局面。谢誉鄞不在东宫,她也没有这个权利让这十二家胭脂妆暂停营业。
希望姜笛办事效率能快些,把一切事情都办妥当。
不久后,写意回来了,姜宁道,“你把信交给他时,他可说些什么?”
写意道:“姜公子看了一眼信中内容,倒是什么也没说,只道了句等他消息。”
当时,姜笛仅看了一眼,神情颇为凝重,领了几个人护卫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