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姜宁自己下马车,动作利落。
谢誉鄞略显不自然,干咳一声后,只能无奈地将双手收回。冯敏敏远远目睹了这一切,看到太子对姜宁的亲近之意,而姜宁却似乎并不为所动,这一幕让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嫉妒之情。
小春子眼见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觉得太子妃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能被太子爷亲自抱着下马车,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荣幸,但她却表现得如此抗拒。甚至冯侧妃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殊荣,小春子忍不住轻声嘟囔道:“太子妃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可怜了咱家太子爷,从头到尾都是自作多情了。”
卫青恰好站在小春子身旁,将小春子的嘀咕听得一清二楚。卫青叹了口气,略带调侃地说道:“我过去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唠叨,简直就像个长舌妇一样。”
小春子听了这话,不满地斜了卫青一眼,反驳道:“你才像长舌妇呢,你全家都像。”
而铁勇偶尔抬头,匆匆地向写意投去几瞥,随即露出朴实的笑容。写意察觉到了铁勇的目光,她微微蹙眉,别过脸去。
冯敏敏的手指轻搭在宫娥佩兰的手臂上,步履从容,仿佛每一步都在诠释着高贵气质。她以阴阳怪气的口吻道:“太子妃可真是天生的福星,殿下对您如此倾心相待,一下马便直奔您而来。妾身只能在一旁默默羡慕,真是望尘莫及。”
冯敏敏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先前,她试图让太子抱她下马车,却遭到了拒绝。出乎意料的是,太子却转身热切地跑去抱起姜宁下马车。这一幕无疑是对她冯敏敏的公然羞辱,是在向所有人昭示,她冯敏敏在太子心里远不及姜宁吗?
姜宁没有多看冯敏敏一眼,只是淡淡地说:“冯侧妃所言极是,这份福气,恐怕您这辈子都无法触及,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羡慕了。”
冯敏敏被气得哑口无言,只得用眼神表达她的愤怒。
而小春子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但在接收到冯敏敏那冰冷的目光后,他立刻收敛了笑容,恢复了正色。
谢誉鄞的丹凤眼中闪耀着赞赏的光芒,嘴角难掩笑意。冯敏敏见状,谢誉鄞并未对姜宁的无礼言辞加以责备,反而似乎对姜宁的行为有所纵容。这一发现让冯敏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不禁问道:“殿下,您就忍心看到妾身被太子妃如此欺凌吗?”
姜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谢誉鄞,想要探究他的态度,究竟是站在她这边,还是倾向冯敏敏?在姜宁的注视下,谢誉鄞的眉头轻轻挑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太子妃,你可知道错了吗?”
姜宁的眼睫毛微颤动,随后她转过头去,选择了保持沉默。而谢誉鄞则是耸了耸肩,将视线转向了冯敏敏,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说道:“太子妃的身份非同一般。而你身为侧妃,应当学会谦逊和退让之道。冯侧妃,请你稍微忍让一些吧。”
冯敏敏,“……”
太子的心太偏了吧。
“婉莹向太子哥哥请安,”谢婉莹走向太子,她穿着橘色的骑马装,手持马鞭,笑容灿烂地走来。她的目光在姜宁身上稍作停留,最后才道:“见过太子妃嫂嫂。”
姜宁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她抬头注视着眼前这位少女,尽管她的眼底隐藏着些许傲慢,但她的态度却显得真诚。谢婉莹一直以高傲着称,对姜宁更是深感厌恶。然而,谢婉莹竟然主动向她问安,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姜宁感到有些出乎意料。她微笑着回应:“八公主。”
谢婉莹的身后站的是的谢执年与谢轩宇。谢执年,身着一身皎洁的月白骑马装,脚踏乌黑的皮靴,显得英挺而不凡。他的眼眸流淌出温和而带笑的神情。然而,这笑容背后,却藏着锐利如刃的目光,让人在不觉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冯敏敏因在姜宁面前吃了亏,又看见太子对姜宁的袒护,她紧咬唇瓣,袖中的拳头紧握。看到谢婉莹只与姜宁和太子问安,对她视若无睹,她心中涌起强烈的不满。但冯敏敏却不敢将这股怒气发泄在谢婉莹身上,只能强忍下来。
谁能想到,素来以清高和跋扈着称的八公主,竟然会对曾让她心生不满的姜宁露出微笑。这一转变的背后,蕴藏着太子生辰宴和冷宫火灾的深刻内涵。在谢誉鄞的生辰宴上,姜宁以一幅国画震惊四座,令谢婉莹对她刮目相看。而更让谢婉莹敬佩的是,在冷宫的那场熊熊大火中,姜宁毫不犹豫地冲进火海,只为寻找太子。这份对太子的深情厚意,彻底颠覆了谢婉莹对姜宁的看法,让她对姜宁重新评价。
谢轩宇仔细端详着姜宁,她身着红丝金绒的骑马装,一头秀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既利落又英气逼人。谢轩宇忍不住向姜宁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称赞道:“太子妃嫂嫂,您这身骑马装真是英气十足,令人佩服。”
姜宁望着这位眉开眼笑的少年,回应:“四皇子谬赞了。”
谢执年如同利刃藏于微笑之中,让人心生寒意。而谢轩宇则像是皇室中的一股清新之风,性格开朗,不拘小节,给人带来无尽的愉悦。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谢执年礼貌地一笑,转向太子道:“明日的狩猎大赛,二哥才华横溢,必定能脱颖而出,成为众望所归的胜者。”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姜宁,称赞道:“看到嫂嫂这身英姿飒爽的装扮,明日的狩猎大赛您定将参与。领略过嫂嫂精湛的国画技艺,我相信在骑射马术方面,您也定能展现出不让须眉的风采。”
对于谢执年的赞赏,谢誉鄞并未明确表态,却也并未反驳。谢执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的话既恭维了太子,也抬高了太子妃的身份,这样的恭维话谁听了都会觉得悦耳。然而,姜宁的内心却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尽管如此,她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回应道:“我与家中的兄长关系非常融洽。早些年,兄长经常在闲暇之余带我前往围场,教给我一些骑射马术的皮毛知识。在这方面,我只能说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