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之内,瞬间被一片混乱所笼罩,太监与宫娥们惊慌失措,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
“太子妃竟然杀害了太子!罪孽深重,立即将太子妃捉拿,关入死牢!”
殿外突然传来一道命令声。
清脆的金属交击声中,长剑如同出鞘的猛虎,直逼姜宁的脖颈。
姜宁却镇定自若,手中动作丝毫不乱,她拔下了插在谢誉鄞胸口的簪子,一股鲜血随即喷涌而出,溅落在她的脸庞上。她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谢誉鄞,看在你即将步入黄泉的份上,我便不妨告诉你真相。是我,悄悄在你的日常饮食中掺入了慢性毒药。而你赠予我的那支海棠簪子,也早已被我涂抹了致命的毒液。不用多久,你便会永远地闭上眼睛。”
太子身穿白衣华袍,此刻却被艳红的血液浸透,血流如注,而姜宁则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放肆,谁敢伤她分毫,便是对孤的不敬!”谢誉鄞声音虽虚弱,却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即便气息不足,也依旧保持着往日的霸气。
侍卫们闻声而来,面面相觑,太子有令在先,无人敢擅自上前。
太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仿佛有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这痛苦并非源于肉体上的创伤,而是内心深处的撕心裂肺。突然间,他的喉头一甜,紧接着,噗的一声,他吐出了几口黑漆漆的血液。
太子擦拭掉唇边残留的血迹,声音略显颤抖地呼唤道:“阿宁。”
姜宁闻声,应了声,“嗯。”
谢誉鄞的肉体正受到毒液的侵袭。海棠珠钗上也被涂抹了致命的毒液,使得他的四肢百骸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痛苦不堪。但谢誉鄞却在此刻抬起了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庞。他的手指一一掠过她的唇瓣、鼻梁、双眸和眉毛,最终停留在她的额头之上。
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我早已预感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却未曾料到它竟会来得如此快。既然这是你最终的选择,那么我便遂了你的愿。我这一去,或许便是一切的解脱。”
太子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对姜宁责怪与悔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无奈与包容。
作为杀手,她本就该冷血无情。因此,她的面容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你阻挡了那个人的道路,我不想让他失望。殿下,对不起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冰冷的寒意,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刺入人心。
姜宁对那个男人有着刻骨铭心的情感,而那个男人正是寒王。
闻听此言,太子心头泛起难以言喻的苦楚,他微微颤抖的手自袖口取出一块手帕,展开在姜宁的眼前。
手帕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小子字,姜宁只是匆匆一瞥,便立刻避开了视线。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气息不稳道:“其实,我早已知道了一切。这方手帕上,镌刻着你的身世之谜以及谢寒的阴谋。我深知,你不愿触及那些令人心痛的真相。但阿宁,寒王并非是你的良配。”
他喘息急促,声音中夹杂着轻微的颤抖,他道:“阿宁,刺杀太子是滔天大罪,无论是父皇还是朝廷的权臣们,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低下头,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