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沉默下来。
白术给众人上茶的时候,很是不满的看了宁玉一眼。
宁玉看着一桌子面色严肃的众人,内心狂汗。
这么快便打进敌人内部了吗?!
怎么好似有些难度的样子。
她下意识的搓了搓手,紧张又兴奋的喝了口茶。
褚烨见宁玉不同以往的动作,缓缓道:“宁玉初来乍到,有些事还不太熟悉,久了自然便会知晓。”
众人捧着新沏的茶盏,一瞬间眼神乱飞。
褚烨顿了顿,又道:“玉儿有不明白的,可随时来问为师。”
宁玉闻言,有些慌张的点了点头:“是,师傅。”
褚烨淡淡道:“今日诸位还有什么事要禀吗?”
众人齐齐摇头。
褚烨起身,领着宁玉走出门外。
屋内的众人等了小半上午,最终等了个寂寞,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一齐摇了摇头。
哎!美色误人呐。
白术拿着两封请帖进门,便见褚烨和宁玉站在院子里。
他将手里的请帖拿给褚烨道:“主子,太子殿下的云烟阁建成,邀您和玉世子两日后一同前往。”
褚烨点了点头,他接过请帖交给宁玉道:“云烟阁坐落在云峰山上,因山上温眼众多,太子殿下索性便建了个别院。”
“此番多伦王子和固伦公主前来,表面游玩,实则为公主招婿,草原王实力雄厚,又善养战马,几位殿下都有意拉拢。”
宁玉翻看着手里的帖子,颇为好奇:“竟然也邀了我?”
才要抱上褚烨大腿,上层人物便注意到自己了?
圈子里都这么敏锐的吗!?
褚烨看着宁玉,眼里似是闪过一丝笑意,他顿了顿道:
“此次云烟阁建成,太子殿下邀请的人员恐怕不在少数;况且众位王爷都对固伦公主有意,想必都会参加 。”
宁玉鄙夷道:“固伦公主年纪轻轻个小姑娘,那几位殿下都老成啥样了,还好意思往人跟前凑!”
白术闻言,快速的看了主子一眼,不禁为宁玉捏了把冷汗。
褚烨顿了顿,微抿着唇问道:“二十几岁很老吗?”
宁玉皱着纤细的眉头:“也不算很老,只是他们都已成婚,又三妻四妾的娶了那么多房,固伦公主会要才怪。”
褚烨深深的看了宁玉一眼,淡淡道:
“据我所知,草原民风开放,并不拘于婚姻形式,贵族们看中了谁甚至可以不问缘由敲晕了带走,过些日子再和赏赐的牛羊一起,将人送回去即可。”
宁玉闻言,之前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便豁然开朗,她黑亮的大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怪不得那日在凤鸣山,固伦公主穿那么大胆还直要往人身上贴;若不是褚烨位高权重,估计被敲晕了带走的人便是他了。
想着固伦公主丰满的高耸,和诱人的葫芦型身材,宁玉的脸上便带了丝疑惑。
院子里不知何时起了风,吹起宁玉耳边一缕秀发。
褚烨看着那缕秀发,如玉手指轻轻的动了动,他轻声问道:“玉儿,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宁玉惊讶的问道:“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吗?”
褚烨将眼神强行从宁玉莹白的脸上挪开,背过手道:“为师说过,玉儿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问。”
宁玉嘿嘿傻笑。
褚烨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握了握道:“玉儿对为师,可不必处处谨小慎微,有问题便问。”
这可是你说的!
宁玉的大眼四下转了转,将心中疑问脱口而出:“那日在凤鸣山,固伦公主明明对您有意,您为何不应?”
站在一旁的白术闻言,悄悄在心底为宁玉伸了个大拇指 ,便快速的向后退了一步。
宁小纨绔好胆量!
褚烨原本略显温润的眸子沉了沉,他颊边肌肉不自觉的隆起:“玉儿觉得,为师该应?”
宁玉拢了拢衣襟,觉得好似这院中的风,竟比刚刚冷了一些,她迟疑着出口答道:
“当然应了,应了不仅能吃到肉,还能成为草原王半个女婿,即便做个露水夫妻 ,日后对您也有诸多助益。”
白术每听着宁玉说出一句,便向后退一步,到最后竟是一步退进了书房里,与屋里屏气凝神偷听的众位幕僚对了个眼。
众位幕僚直起向前微躬的身子,书房里顿时又起了一阵的咳嗽声。
吃肉?!露水夫妻?!
褚烨听宁玉如此平静的说出的虎狼之词,顿觉呼吸不畅,他将心里的火气向下压了又压,冷冷道:“为师并不滥情!”
宁玉看着褚烨沉下来的脸,后知后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她眨了眨有些不明所以的大眼:明明是你自己偏偏要我问,问了竟然还要生气。
果然反派男主的大腿不是那么好抱的!
褚烨紧抿着唇闭了闭眼,深吸了几口气才再度出口:“为师即便需要帮助,也决不会出卖色相委屈自己。”
见宁玉不语,褚烨再次开口:“玉儿可知晓了?”
宁玉垂着头应:“知道了。”
褚烨顿了顿,沉着嗓音再次开口:“为师还有些事要处理,你自行先去演武场练习吧。”
宁玉落荒而逃。
书房里众人的咳嗽声终于告一段落,众人鱼贯而出,经过褚烨时几度欲言又止。
众人沉默着走远,只程万里不顾自家大人脸色,对着褚烨拱了拱手道:“主上,程某认为,玉世子言之有理。”
褚烨的俊脸再次黑了黑。
众人走后,褚烨在书房里画了几幅泼墨山水,终是烦躁的放下笔。
他看了看窗外暗沉沉的天,又看了看侍立一旁的白术,终是忍不住道:“你一直站在我这里做什么?还不去看看宁玉。”
白术躬身应是。
宁玉在演武场打了几遍拳法,身上暴汗,此时停下来被冷风一吹,瞬间一个激灵 。
她抬目看着阴沉欲雨的天气,紧了紧衣带便欲往回走。
抬步便见白术端着帕子和茶盏送了过来。
白术声音冷冷:“主子让我来看看您。”
宁玉拿起帕子擦了擦额角冰凉的汗水,小声的道:“师傅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