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察言观色,谄媚的笑道:“不、不是吗?”
褚烨向着窗外道:“十九,将那玉芙蓉送回天香楼!”
十九应是。
可怜的天香楼新任花魁,被急急的请到相府,还没见到雇主的影子,才只喝了一盏茶,便又被莫名其妙的送了回去。
宁玉见褚烨沉了脸色,勉强笑道:“师傅,那个,我还是不在这用膳了,我回家吃。”
褚烨却是快速起身,一手便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宁玉被褚烨箍在怀里,她慌乱的挣扎了两下:“师傅?!”
褚烨抬起宁玉的脸,便狠狠吻了上去。
他的眸光深沉,幽深的凤眼里好似有巨大的旋涡,缓缓向宁玉压来。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褚烨的薄唇似有若无的擦过宁玉的唇瓣:“玉儿刚刚说了什么?”
宁玉心下怦然,她下意识的垂下眼。
又是这个眼神!
反派男主太会撩了。
褚烨骨节分明的手指攀上宁玉雪白的颈子,轻轻揉搓,迫使她看向自己:“怎么不敢看为师?”
宁玉张了张嘴:“我,唔”
有什么不敢看的。
褚烨却丝毫不给宁玉开口的机会,他狠狠加深这个吻。
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宁玉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胸前:“玉儿不是很喜欢?”
含混的声音响起,宁玉只觉掌心滚烫,有力的跳着不属于自己的节奏。
褚烨引着她的手缓缓在自己身上流连,他克制的吻了吻宁玉的唇,看着她如小鹿般的眼神缓缓诱惑:“想看吗?”
“……”
想。
十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十七犯错,请主子责罚。”
白术实在不忍见十七犯蠢,上前一把将十七拉走:“你先下去,待会儿主子自会罚你。”
褚烨看着宁玉纠结的眼神,他闭了闭眼,轻轻将她抱入怀里,抚着她的头道:“玉儿,你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将我推开。”
那样我会坠入无边地狱。
宁玉不适的向后缩了缩身子,又被褚烨拢了回来。
他将宁玉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腰间:“玉儿别动,让为师靠会儿。”
宁玉:“……”
一时间,仿佛风都静止了,阳光铺洒在两人身上,照得身上暖暖的。
宁玉听着褚烨快速的心跳,她微红着脸,双臂轻轻拢着褚烨劲瘦的腰。
褚烨轻轻叹息,眼里闪过势在必得得决心。
窗外高大的银杏树上,两只鸟儿互相依偎,缓缓的梳理着对方的羽毛,一切都那么静谧而美好。
白术远远的站着,硬着头皮朗声问道:“主子,膳食已经摆好,您看?”
褚烨不舍的放开宁玉,轻轻牵起她的手。
宁玉有些昏沉的被褚烨牵着,一路来到了前厅。
直到坐在椅子上,肚子里先于她的意识发出声音,宁玉才如梦初醒。
褚烨抚了抚她鬓边的发丝,将鲟鱼羹缓缓送到宁玉的唇边。
他声音温柔,眼里似有笑意:“玉儿不是饿了,怎么不吃?”
宁玉老脸一红,她接过汤碗便喝了起来。
褚烨看着宁玉微红的小脸,如玉的手指轻轻蜷了蜷。
给宁玉夹了两个丸子,褚烨低下头,缓缓吃了起来。
身上拉丝般的视线一去,宁玉瞬间放松下来。
她忍不住大快朵颐了起来。
“师傅,这个鲟鱼羹是真的好,您也来一碗。”
宁玉顺手给褚烨盛了碗汤,褚烨的眼神微亮,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好。”
白术看着褚烨面不改色的喝了那鲟鱼羹,嘴角微微抽了抽。
褚烨不喜吃鱼,与人晏请,最多只象征性的浅尝一口,这一小碗鱼汤换做平常,也是够他喝小半年的了。
两人用过了晚膳,褚烨拉着宁玉在府里走了走,期间多次问起宁玉的肚子。
竟好似她只要一点头,他的大手便随时会抚上来一般。
宁玉有些不好意思,即使有些隐隐作痛也不敢表现出来。
待两人回房,宁玉的药也已经熬好。
宁玉狠了狠心,在褚烨深沉的目光下,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干净。
反派男主今日很不对劲,宁玉只想早点回家。
褚烨塞了个蜜饯到她口中,指腹轻轻滑过她的唇角。
粗励的指腹磨过细嫩的唇瓣,宁玉表情微微一顿。
褚烨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牵起宁玉的手便向外行去。
“送你回府。”
宁玉闻言,忙抓起一把蜜饯放入口袋。
褚烨将向上的唇角压了压,轻柔的将她拢至身旁:“玉儿,为师的车里什么都有。”
宁玉:“……”
两人一路无话。
国公府里,宁连城依旧等着宁玉回府的消息。
宁连城得知宁玉回府,忙不迭的出门相迎,便看女儿褚烨相偕入门的身影。
宁玉似有不耐:“师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用您送我回房。”
褚烨不主,脚步却坚持向前,在看到宁连城时恭敬的拱手:“国公爷安好。”
宁连城回礼:“好,好。”
此时宁连城摇摆的心里终于确定,这位天盛城里万千贵女心中的良婿、清冷尊贵褚丞相,对自己的女儿用了心。
宁连城一瞬间心中复杂万分,他有些紧绷的向着褚烨笑道:“褚相即已入府,不若喝杯茶水再走。”
宁玉看了看天上一轮弯弯的月芽儿,笑道:“师傅说……”
送我回房便回去了。
褚烨却越过宁玉,淡淡应了声:“好。”
宁玉愣在原地,看着两个男人并肩行入屋内。
红枝笑着迎上前:“少爷回来了,夫人正等着您呢。”
宁玉不解道:“母亲找我何事?”
红枝神秘一笑:“您见了夫人自然知晓。”
这厢褚烨端起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
宁连城有心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捧着茶盏踌躇不已。
褚烨见宁玉被方媛的大丫鬟请走,他放下茶盏缓缓道:“我心悦宁玉。”
宁连城喝入口中的茶水悉数喷了出来。
褚烨给宁连城递上帕子,静静的等着他平复下来。
宁连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压制着心跳,缓缓问道:“褚相……可是认真的?”
玉儿她女扮男装,一旦身份暴露便是杀身之祸。
褚烨正襟危坐,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带着坚定之色:“褚烨愿以性命担保,此生护宁玉无忧。”
宁连城忍不住眼眶一红,便落下泪来。
他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又按了按眼角。
“这一口呛得,竟都呛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