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换过了。”
沈宜修打死不承认。
换药是真的疼,要用灵药的药粉和药汁重新仔细地抹一遍伤口。
他被纯钧剑捅出来的伤口很深,这种灵药的药汁和药粉由于治疗药草的特性,刺激性极强,落在伤口上跟针扎似的,更别说还要往伤口上撒一大把。
沈宜修回忆了一下昨日上药的痛苦,打了个寒颤。
他不要上药!
温思琢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伸手拦住妄图钻进被子里的沈宜修,“别闹,过来上药。”
沈宜修几乎用求饶的语气推脱,全身都在拒绝。
“大师兄,我真的上过药了……”
温思琢蹙了蹙眉,揽住青年的腰将人使劲儿捞回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师兄!”
沈宜修吓得脸都白了。
“我今晚好好打坐,明天就能好,真的,其实上不上药都无所谓……你别过来。”
温热的手覆上伤口,他的身体下意识微微发抖。
温思琢将人抵在床头,单手按住他的肩,温柔又强势。
“别躲。”
“师兄,我……呜。”
伤口处单薄的衣衫被轻轻撩开,纱布在温柔的剥落下脱离与之紧紧贴合的皮肤,温热的呼吸随着温思琢垂首的动作落在颈窝处。
微小的动作,却带起千层浪。
沈宜修眼角微红,长睫微颤,被凝结的水雾濡湿。
他侧开脸,声音微颤。
“师兄……轻点。”
温思琢轻轻应声,往伤口上细细地抹药,他抬眸扫了一眼青年侧开的脸和疼到发抖的身体,有些忍俊不禁。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娇气?”
沈宜修咬牙,“我怕疼还不行么!”
他冷哼,暗戳戳记仇。
“师兄越来越霸道了,上次祛除戒鞭寒气也是。”
温思琢低笑几声,“怎么还翻起旧账了。”
他上好药,重新给沈宜修裹上一层干净的纱布,不可避免地用双臂圈了一下青年清瘦的腰身。
温软,细腻,紧实,柔韧。
温思琢缓缓呼出一口气,起身下床,“早些休息吧。”
沈宜修坐在床头,还有些恍神,“好。”
温思琢走到门口时,回眸看了他一眼,便踏出了大门。
屋檐下红灯笼的光照在院子里的红梅和青年蓝白色的衣衫上,打上一层柔光。
是温暖的。
沈宜修迷茫地透过雕花木窗看着温思琢离开院子。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
……
天光大亮。
今日是淘汰赛落败者晋级的最后机会——突围赛的举办的时间,和沈宜修无关,等到明日,才是单人赛的重头戏。
想也知道,明日的小组赛竞争会有多么多么激烈。
单人赛里,他们清源宗的十个人,有四人进入了小组赛,只能说是处于十个宗门的中间偏下。
毕竟清源宗之前一直未跻身顶流大派,和天衍宗之流相比资源和弟子的质量还是差了不少的。
但值得惊喜的是,只有筑基中期的晏沐华在运气和实力的加持下成功晋级,绝对是清源宗的意外之喜。
宗门大比要求参赛者骨龄五十以下,晏沐华这个骨龄太过年轻,参加这一届宗门大比还是有些吃亏的。
宗门本来只想让他提前熟悉熟悉历练一下,温思琢和沈宜修才是清源宗这次的主力,晏沐华将会是三十年后下一届宗门大比里清源宗的领军人物。
这么说来,其实沈宜修的骨龄才是最吃亏的,三十年后,他的骨龄刚刚过了资格线……
小组赛晋级者总共二十五人,之后突围赛会再升上来五个名额,便是此次参赛队员的前三十。
今日好不容易没有比赛,温思琢和晟遇盯着沈宜修打坐疗伤,希望他能在明日前再恢复一些。
“沈道友,灵山剑宗江宗主唤你一叙。”
几人怔了怔,脸上掠过一抹错愕。
灵山剑宗江宗主?
那不就是灵山剑宗的合体期大能江月么?
他怎么来了?又找沈宜修干什么?
温思琢迟疑了一下,“我师弟伤还没好,是否可以推脱几天?”
来人不是灵山剑宗的人,只是天衍宗一个打杂的弟子。
他听见温思琢的询问,有些尴尬,“这恐怕不太行。”
他也有些无奈,悄咪咪地压低声音道。
“江宗主派人传话的时候口气不太好。”
“他的原话还说,如果沈道友不去,他就过来把沈道友抓过去……”
晟遇脸色一沉,“他当我们清源宗好欺负的?”
沈宜修伤还没好,还是为了救江染惹出来的,江月不道歉就算了,还有脸逼迫沈宜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