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身边不远处那个魔修享受着怀里弟子的服侍,懒洋洋地对着江染道。
“兄弟,第一次来?”
“这小炉鼎就这么放着等到晚上,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吧?”
江染身形一僵。
他故作镇定,笑着道,“也不急。”
“晚上有他受的。”
那名魔修闻言挑了挑眉,笑得极为猥琐。
沈宜修在心里好笑。
没看出来,江染演戏也还挺逼真的。
蓦地,腰间攀上来一只手臂,他忍不住一僵,抬眸去看江染。
他立马就明白了江染的意思。
江染如果不随流,太过引人注目。
想到这儿,沈宜修长睫微颤,放任了江染的举动。
江染观察了一会儿,入戏就很快。
他时不时给沈宜修喂喂菜,倒点儿酒,还要故作忍耐地捏捏怀里人的腰,凑近沈宜修的颈窝,闻一闻他身上的清纯竹叶香。
不一会儿,沈宜修的耳尖就红了。
这家伙!
他将脸埋在江染颈窝处。
江染这人看着高冷,怎么学这些东西能这么快!
剑修的力气都不小,捏得他皮肤生疼,不多一会儿沈宜修就有些受不了。
他咬了咬牙,气得在江染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别捏了!
怀里人的呜咽和反抗让江染忍不住想笑,他温柔地看了眼发抖的怀里人,将糕点举到他嘴边。
“喏,吃了这块糕。”
沈宜修恶狠狠地抬头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忍下脾气,顺从地咬着这块糕点。
和这边暧昧的气氛不同。
君七尧和白卿景那边就有点儿……奇葩了。
他俩面无表情地盯着江染对沈宜修动手动脚,跟木桩似的一动不动。
直到有人奇怪地望过来,君七尧敷衍地搭一搭白卿景的肩,一副和这个炉鼎哥俩好的架势。
其他魔修:“???”
莫名其妙。
魔修们迅速解决了晚饭问题,急不可耐地带着自己的炉鼎回到那片豪华的建筑群。
他们四个也跟在人群后面离开了这处大殿,回了那片院落。
“你们怎么在这儿?”
进屋关上门,沈宜修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震惊,抬眸看向嘴角带笑的君七尧和江染。
听到沈宜修的话,君七尧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怎么,就只能你们来,我不能来啊!”
他才不会承认他是那天偷听到的呢!
江染声音清冷,“我查到了水月宗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便想办法混进了魔修的队伍里,然后遇到了这家伙。”
说来也好笑,他当时想办法解决了一个落单的魔修,混进了他们的队伍里。
谁知道,君七尧跟他想到一处去了,比他混进去的时间还要早。
白卿景坐在桌边好整以暇,“那你们是怎么认出来我们的?”
沈宜修的易容丹品质绝佳,他们也在有意掩盖自己的灵息,江染和君七尧又是如何认出他们来的?
闻言,江染有些尴尬地轻轻咳嗽了两声。
“那个,纯钧剑饮过阿修的血,是它提醒了我……”
语毕,江染腰间的纯钧剑挑衅似的闪了一下。
它认出来了,就是这个小混蛋给了江染封印它力量的阵法!
天知道它最近过的有多憋屈。
平日里它就当江染是一只柔弱可欺的兔子,高兴摸摸头,不高兴麻辣兔头。
现在江染凭借这个阵法能直接把它当狗遛!
沈宜修:“……”
啊,感受到纯钧剑对他的怨气了。
沈宜修没再跟他们叙旧,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水月宗这些年来一直将自己门内的弟子作为炉鼎献给魔修。”
“怪不得之前雾隐秘境里,他们金丹期的魔修会那么多。”
他隐忍地轻轻捶了一下桌子,“方秋白那个混蛋,他到底害了多少人!”
魔修才不会管这些弟子的死活,只会尽可能吸干他们的修为,至于那些作为炉鼎的弟子下场有多惨,根本就不会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君七尧蹙了蹙眉,“现在我们怎么办?”
这里一共十二个金丹期魔修,还有一个化神期的方秋白和他身边的走狗。
这里作为一个供给炉鼎给魔宗的据点,保不准还有魔宗的高手潜藏。
如果轻举妄动,他们迎来的,就将会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想到这些可能性,几人的脸色都有些黑。
沈宜修垂眸沉思了几息。
逐个击破的话问题不大,主要是那些魔修里最麻烦的一个金丹后期魔修。
金丹后期的那个魔修几乎接近半步元婴,他们无法保证在杀死他的过程中不闹出太大的动静。
蓦地,他顿了顿,抬手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易容,露出了那张清俊绝美的容颜。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翻了翻自己手上突然出现的法术书。
“我记得,我们讲师之前教过我们……”
一个很实用但他从来没用过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