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蝶衣心下微动,双手背在身后,柔美至极的瓜子脸上,显现一抹娇羞道:“帅哥,一个人吗?”
荼渊看了看四周全副武装,身着银甲的禁卫军,不禁蹙眉问道:“你眼是什么时候瞎的?”
周蝶衣没理会荼渊的冷讽,盯着他狭长的双眸,自顾自的再次说道:“这位帅哥,我就想问下怎样才能得到你?”
荼渊狭长的瑞凤眸微眯,努力压抑着将她一掌掐死的怒火,看着周蝶衣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抿唇娇羞道:“用麻袋还是甜言蜜语?”
荼渊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死可以!”
“而且是被蛊虫蚕食殆尽,血肉模糊的那种,要吗?”
听到蛊虫,周蝶衣条件反射性的立刻回过神来,好看是好看,就是太伤身,果然男色误人啊!
她轻咳一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关注他们,正色道:“大祭司进宫是来救圣女的吧?”
荼渊点头:“嗯,姐姐被关在哪?”
周蝶衣小声道:“在冷宫附近的一座偏僻宫殿,但是外面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禁卫军和暗卫,我不敢靠近。”
“除非圣女自己出来!”
荼渊眼神晦暗道:“好,我知道了!”
“你让穆轻烟做好准备,要她配合!”
周蝶衣立刻点头应道:“好!”
荼渊思索片刻,一本正经道:“还有以后那些蠢话不要说了。”
周蝶衣忍不住腹诽,没情调的老古董,撩人小情话懂不懂?
说话不中听,就应该抱着脖子亲。
但是这话她可不敢再跟荼渊说了,她怕到时候,又不知道被他下什么痛死人的蛊虫了。
御书房内,穆轻烟拎着食盒,见霍祈殇也在,她就知道荼渊是跟着霍祈殇进宫来的,看来是有备而来。
穆轻烟福身道:“陛下,臣妾不知陛下和霍世子有要事相商,贸然闯进来,还请陛下责罚!”
凤帝立刻起身将穆轻烟搂进怀中,满脸宠溺道:“无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霍祈殇目光若有似无的瞥了穆轻烟一眼,随后不动声色的垂眸不语。
穆轻烟拉着凤帝的手,小声说道:“陛下,臣妾亲手做了点糕点,送来给陛下品尝品尝。”
凤帝欣喜道:“好好好,爱妃真是有心了!”
穆轻烟放下糕点后,就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刚走出御书房,穆轻烟与荼渊的目光不期而遇,赶紧别开眼,对着周蝶衣说道:“好了,回宫吧!”
擦身而过时,荼渊腰间锦袋微动,周蝶衣俯身耳语道:“大祭司让娘娘做好准备,可能要辛苦点。”
周蝶衣体内就有金蟾蛊,所以深知被蛊虫折磨的滋味,当真是生不如死,但是现在只有穆轻烟中蛊虫,凤帝才有可能将南疆圣女带出那间严密的宫殿。
穆轻烟刚点头,突然眉头紧蹙了起来,腹部一阵气血翻涌,猛地“噗”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瘫软在地。
周蝶衣大喊一声:“娘娘,您怎么了?”
“快来人啊,娘娘吐血了!”
凤帝和霍祈殇听到动静,立刻快步走了出来,只见穆轻烟小脸惨白如纸,冷汗直流,紧紧捂住腹部不停喊疼,凤帝惊愕的赶紧抱起她,焦急的问道:“ 轻轻,你怎么了?”
“来人,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穆轻烟小手青筋凸起,指尖泛白,抓着凤帝的大手泪眼婆娑的问道:“陛下……臣妾…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的轻轻,你别怕,朕不会让你死的,你说过要陪朕一辈子呢!”
穆轻烟露出一抹凄惨的笑意,哽咽道:“陛下……臣妾可能要失言了。”
“不行!”
“太医,太医呢?”
长乐宫内,凤帝面色阴沉的对着霍祁殇吩咐道:“祁儿,给朕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出手,胆敢伤害爱妃!”
霍祁殇听懂了凤帝话里的意思,能在深宫内院内,神不知鬼不觉对贤妃下毒手的,除了王皇后就是宁贵妃了。
这两个人也是现在最有可能对穆轻烟出手的人,毕竟凤帝自从穆轻烟进宫后,就是椒房独宠,难保不是两人怀恨在心,想除掉穆轻烟。
听着内室穆轻烟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凤帝本就蹙紧的眉头更加紧蹙了起来,身子都止不住的轻颤起来,霍祁殇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他没想到心狠手辣的凤帝,竟然也会这样在乎一个女子。
只是不知道他日日夜夜看着这样的脸,是在看穆轻烟,还是在看曾经的穆清呢?
内室的喊叫声突然停了下来,秦恒和数位老太医面色凝重的一起走出来,秦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躬身喊道:“陛下……”
“秦太医,可是爱妃好了?”
秦恒拱手回道:“不是的,陛下,贤妃娘娘疼晕了过去。”
“什么?”
想到刚才周蝶衣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凤帝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脸色铁青着怒斥道:“朕要你们有何用, 一个小小的毒药,你们这么多太医,到现在都没研制出解药来?”
“微臣该死!”
众人太医齐刷刷跪了一地。
秦恒抬头继续回道:“回禀陛下,微臣和众位太医用了各种疗法,都不见任何起效,经过我们观察,贤妃娘娘不像是中毒。”
“不是中毒,那是什么?”
“回陛下,像是中蛊或者中了巫术。”
“蛊或者是巫术?”
秦恒应道:“是的,陛下!”
凤帝见识过南疆蛊虫的厉害,听到穆轻烟可能是中了蛊,更加心疼不已,只是眼底隐隐浮漫出一丝挣扎,如果真得是蛊,看来只有雪鸢能解,但是她出来……
凤帝冷沉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身旁的霍祁殇,霍祁殇立刻拱手道:“陛下,微臣想带贤妃的贴身姑姑和宫女,循例问下贤妃今日的饮食,看看贤妃娘娘到底为何会中毒或者中蛊。”
“好,祁儿快去吧!”
“啊……”
突然内室的穆轻烟再次发出尖叫声,那声音如同尖锐的指甲撕裂布匹般刺耳,如同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