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多黑衣蒙面人,拦住了一位年轻公子,他好像还是朝廷命官。”
容时一听是刺客,当街拦截朝廷命官,而且他们的马车被堵着,一时半会还走不了,顿时更加紧张起来。
“音音,跟我们没关系,官兵一会就来了,你别看了。”
容音潋滟的双眸,还是若有似无的瞥向外面,她没想到和爹爹今日第一天进京城,就碰到了这样惊险的事情。
那名俊逸非凡的年轻朝廷命官,虽然周围有许多刺客,剑拔弩张,但是他依然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中般。
黑衣蒙面人,提剑指向霍云砚,嘲讽道:“今日,你这刚上任的大理寺卿,就留下命来吧!”
寒芒闪过,所有人一起冲向霍云砚。
突然街道两边的屋顶上,大理寺的捕快们全都飞身而起,蒙面黑衣人惊愕,“不好老大,有埋伏!”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狠戾的直视着霍云砚,咬牙切齿道:“兄弟们,既然已经走不了了,那我们就拼死一搏,杀了霍云砚,为之前的兄弟们报仇吧!”
“报仇!”
所有黑衣人提剑蜂拥而上,整个街道上到处弥漫着肃杀之气,激烈的交锋使周围的尘土被卷起。
一名双眼失明的公子站在街道中间,紧闭着双眼,他手中的棍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只能靠双手不停摸索着,眼看离打斗的人群越来越近。
容音见状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容时吓得心头一颤,立刻喊道:“音音!”
“你干什么?回来!”
“你快回来,危险!”
容音躲避着周围的刀光剑影,跑到那位盲人公子的面前,察觉到有人靠近,盲人公子立刻喊道:“别杀我,别杀我!”
“你别怕,我带你上我们家马车!”
容音说着就要搀扶盲人公子,一起回马车上。
突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在耳边响起,容音眼看躲避不及,只能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随着一声闷哼声,一道温热的身子,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将她包围起来。
一滴鲜血顺着身后高大的肩膀,落在她鹅黄的衣衫上,似荼蘼花般晕染开。
容音抬头看向霍云砚深不见底的眸光,脸色涨得通红的,“你……你没事吧?”
霍云砚直接开口,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傻?”
“谁让你过来的?”
容音再往后看去,盲人公子已经倒在了地上,胸口插着一只匕首,死前双眼大睁。
容音医术高明,一眼就看出这双眼睛根本就没有失明。
霍云砚一眼就看出,这个瞎子跟匪徒是一伙的,想要蓄意接近他,刺杀他罢了。
谁知他没上当,有个傻姑娘,竟然跳下马车,跑来救这个瞎子,差点被这个瞎子直接暗杀了。
跟在后面的容时,将刚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立刻扶着霍云砚,紧张道:“大人,刚才多谢大人救了我家音音。”
“我家医馆就在前面的大街上,大人快跟我来,我来帮大人止血疗伤。”
身后的打斗声已经停了下来,他的护卫玄武与玄青两人快步走上前来,“大人,刺客已经尽数绞杀完毕。”
“大人您受伤了,快回府……”
“不用了,这位老伯的医馆就在前面,免得回去祖母又要担心。”
霍云砚直接打断玄青的话,他可不想祖母知道他因公受伤了,不然又要不同意他去大理寺办差了。
他好不容易软磨硬泡,才让祖母同意的,可不能刚办第一个案子就卸任了。
“是,大人!”
霍云砚转头,看到容音眼眶湿润,殷红的唇瓣紧抿着,吸了吸小鼻子,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难过委屈的情绪。
霍云砚蹙眉:“我都为你挨了一刀,怎么?说你两句都不能说了?”
容音的身子颤了一下,泪水在眼角悄然滑落,晶莹剔透,衬得小脸更加惨白了一瞬。
小声抽噎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坏人!”
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从眼眶里滑落,她紧捏着衣角,小声哽咽道:“是我害你受伤了。”
霍云砚眼看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伤口上的血流的就更多了。”
容时赶紧说道:“那大人快随老夫来医治吧!”
“音音,你也别愧疚了,快来帮爹爹打下手。”
容音立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扶着霍云砚往前走,“大人,我带你去。”
益善棠内,小厮 看到容时来,立刻迎上前,“您就是容老大夫吧?”
“府里的管事,已经跟小的说过了,说您今日到,我是这里的药童小峰。”
容时点头,“好的,小峰,这位大人为了救我家音音受了伤,现在急需要医治,店铺里的药材都有吧。”
“您没来,所以药材收的还不太多。”
“那我去看看,有哪些能止血的草药。”
容音直接将霍云砚肩膀上,破损的衣衫,“刺啦”一声撕了开来,露出宽阔肩膀上,血肉狰狞的伤口。
霍云砚的眉头微微一皱,耳朵尖悄悄红了起来。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如此大胆?
玄天与玄青大惊,立刻上前拦住容音,“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容音娇媚的小脸上,满是理所当然,“当然是帮这位大人疗伤啊!”
见他们两人神色古怪,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道:“放心,在大夫眼里,不分男女。”
容音都诧异,他们为什么这么一惊一乍的,不知道在大夫眼里,都是病人吗?
紧接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古色古味的小瓶子,就要将里面的药粉撒到霍云砚的伤口上。
玄天玄青再次紧张起来,连忙阻拦,“姑娘,你这是什么药啊,就往我们大人伤口上撒?”
容音解释道:“你们放心,这是我自己调配的止血药,药效可好了。”
“有时候山上的小动物们受伤,流血了,我用这个立刻就能止血。”
霍云砚一双如墨的凤眸,直勾勾地看向她,她这是把他当小动物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