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和玄青则是为这位天真的小姑娘,捏了把汗,要知道他们大人,可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金尊玉贵。
长公主殿下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能用她这些来历不明,而且还只给小动物用过的药呢。
容音见他们半信半疑,再次说道:“你们放心,真的管用。”
霍云砚看着她真诚的目光,点了点头:“嗯,你用吧!”
“大人?”
霍云砚摆手,“无妨!”
玄天与玄青立刻噤声了。
容音的心跳蓦地漏跳了一拍,他这样的达官贵人竟然相信她的话,愿意用她的药。
带着淡淡清香的药粉,撒在狰狞的伤口上,带起一阵隐隐的疼感,霍云晏冷峻的眉眼微皱。
容音俯身低头,帮霍云砚轻轻吹了吹伤口,刚才还疼痛的地方,立刻泛起一阵温热的酥痒,疼痛感瞬间缓解了。
但是霍云砚低垂着的冷峻脸庞,也腾地涨红了。
她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能如此大胆?
身旁的玄青和玄天,也跟着瞠目结舌了起来。
容时过来的时候,满脸的歉意,“大人,老夫的医馆还未开张,里面的药材有限,只有点三七,磨了点药粉,您先将就用一下。”
见玄青已经在帮霍云砚包扎了,不禁疑惑道:“难道大人身上带着药了?”
容音接着说道:“不是的,爹爹,是我之前给山上小动物们做得止血药。”
“很管用,这位大人的伤口,已经止血了。”
容时听容音没心没肺的话,立刻拉着她,压低声音紧张道:“你怎么能将给小动物用的药,给大人用呢?”
“怎么不能了,都是草药,而且好用就行了啊!”
霍云砚转身,深邃的凤眸定定地望着容音,半晌后,接着说道:“我身上的伤不方便在家里处理,免得家中长辈知道了担心,这几日可能还要来这里麻烦你们。”
容时立刻躬身回道:“大人请放心,老身明日就去采购草药,大人尽管过来就是了。”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霍云砚望着容音捏着小药瓶的手,“就用这个就可以了。”
“很好用!”
他习武多年,时常有磕磕碰碰的时候,药好不好用,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霍云砚走后,容音才回过神来,看着容时笑道:“爹爹,你看,这位大人也说好用吧。”
走出益善堂,玄天与玄青立刻跟了上来,“大人,您现在回大理寺衙门,还是回府呢?”
霍云砚刚才还云淡风轻的面容上,隐隐浮现一抹暴戾,他刚胜任这大理寺卿不久,就刚正不阿的办了这个大案,动了某些家族的利益,最近竟是接连遭到暗杀。
“这已经是第三次暗杀了吧,看来王峰知道的应该挺多的,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着急的,那本官就偏要撬开他的嘴!”
“去牢房!”
“是,大人!”
大理寺监牢内,显得格外阴森可怖,厚厚的铁门常年紧闭,里面更是充满了沉闷压抑的气息。
狭窄的囚室内,不时有沉重铁链拖动的“哗楞楞”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周正手中握着一条又长又粗的皮鞭,每一下挥舞都带起一阵强烈的劲风,而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上的男子,此时身上已经血肉模糊了。
又是一记猛烈的抽打,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破空声,落在满是鞭痕的胸膛。
霍云砚身着一袭墨色锦绣长袍,身姿优雅的走进阴暗潮湿的牢房内,看向木架上的男子,冷哼道:“怎么还是不肯招吗?”
王峰睁开肿胀的双眼,看向眼前矜贵的男子,咬着牙怒骂道:“霍云砚,你还真是够卑鄙的!”
“卑鄙?”
“本官如果不想点法子,能抓住你吗?”
“像你们这种唯利是图,私造钱币,为了掩盖罪行,还将整个山谷内的工人,全部坑杀的穷凶极恶之人。”
“有什么资格说本官卑鄙?”
霍云砚拿起一旁的烧的热气腾腾的火钳,通红的铁块,带着滚烫的热度靠近王峰的胸膛上,狠狠烙了上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牢房内,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骂,“霍云砚,你给老子等着!”
“啊……”
胸膛上再次传来痛彻心扉的烧灼感,伴随着阵阵皮肉“呲啦”的难闻气味,“我招,我招……”
霍云砚将手中的烙铁丢尽火盆里,眸光冷如冰霜,暗藏一抹嗜血的戾气,“王大人,说吧!”
“是谁指使你们的?”
“而且你们私造的金钱又流去了哪里?”
“背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王峰奄奄一息的抬起头,“我只是负责铸造钱币的,至于背后之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我觉得我会信吗?”
霍云砚反问道,骨节分明的大手,再次拿起烧的通红的火钳。
王峰立刻嘶哑的喊道:“我说,我全说,只求霍大人,让我死也死个痛快!”
霍云砚双眸微微一凝,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刺骨杀意。
走出大理寺监牢,霍云砚拿着罪状立刻进宫面圣。
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凤寒染已过而立之年,狭长的双眸里满是威严与睿智,看到霍云砚呈上来的罪状后,直接“啪”的一声狠狠拍向桌案。
“这些人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竟敢偷偷铸造钱币,坑害了那么多无辜百姓。”
“而且还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拦截,暗杀朝廷命官!”
“来人!”
禁卫军统领蒋浩立刻单膝跪地,拱手道:“臣在!”
“传朕的命令,武安侯裴千帆勾结岐山县县令王峰,在岐山县内私铸钱币,危害一方,即刻捉拿武安侯归案!”
“查抄武安侯府等一干人等,押入大理寺等待发落!”
“是,陛下,臣领旨!”
凤寒染走到霍云砚面前,欣慰道:“一转眼砚儿已经能独当一面,帮朕解决这么大案子了。”
霍云砚躬身回道:“陛下过奖了,为陛下分忧是微臣分内之事。”
凤寒染满意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要是你远在北疆的父亲母亲知道了,该多么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