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了?”
霍云砚眉梢微扬,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眸底深处是势在必得的光芒,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有一股睥睨一切的霸气。
“祖父祖母,就是她变成陛下的亲生女儿,是大邺的长公主了,我也照样娶得!”
说完就恭敬的行礼,退了出去。
凤蕊和霍晗努力憋着笑,直到霍云砚才放声大笑了起来。
凤蕊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珠,拉着霍晗的胳膊说道:“夫君,看来我们镇国公府要有大喜事了。”
霍晗欣慰的点点头,“是啊,我赶紧修书一封,将这个好事告诉给祁儿和卿卿。”
“好好好,我帮夫君研墨。”
“那就有劳公主了。”
走出长公主府,容音抱着从长公主府带回来的糕点,一路上兴高采烈的。
容时几次看向容音欲言又止,等他回到家,再次看向容音的时候,容音凑到他面前,笑嘻嘻的问道:“爹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
容时筹措片刻后,终是忍不住说道:“音音,爹爹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容音一看容时这么严肃,赶紧坐下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爹爹,您说吧!”
容时再次掏出那块雕刻着“寒”的玉佩,问道:“你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容音接过来,摸着上面温和莹润的触感,声音低沉了起来,“记得,你说过这是娘亲的玉佩。”
“只是我比较好奇,这上面为什么雕刻了一个寒字?”
容时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音音,这不是你娘亲的玉佩,这其实是你亲生父亲的玉佩。”
容音蓦地站起身,双眼圆瞪,一脸的难以置信的问道:“爹爹,您说什么呢?”
“您不就是我的亲生爹爹吗?”
容时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我也多希望自己是你的亲生父亲啊,可是你是你母亲临终托孤给爹爹的。”
“你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容音拉着容时的胳膊,嘴角牵起一抹慌乱的笑意,喉咙干哑,“不,爹爹,在音音心里,你就是音音的亲生父亲。”
容时拍了拍她的小手,欣慰道:“爹爹知道音音你是个好孩子,但是爹爹不能自私的不告诉你,将你一直绑在身边。”
“爹爹,我不想听,您从小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去认一个素未抹面的男人当父亲吗?”
容时低声道:“可是,你们毕竟是骨肉至亲啊!”
“你不要怪你亲生父亲,你娘亲说他压根不记得跟你母亲的这段露水情缘。”
“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你父亲甚至连你娘亲有你,都不知道!”
容音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心疼她娘亲,为了这样一个压根记不得,两人情谊的男人,生儿育女,而且还将自己的身体拖垮了,真的值得吗?
但是她不是娘亲,不知道年少时见过太过惊艳的人,以致多年念念不忘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
容时接着徐徐道来:“你的亲生父亲不是一般人,以至于你母亲挂念了一辈子,他就是当今的陛下。”
容音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眼,这下更加紧了起来。
她心底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是陛下,那她还能跟爹爹生活在一起吗?
“明日爹爹就带你,跟着长公主殿下和大将军一起进宫,到时候你们父女相认……”
容音立刻反驳道:“爹爹,我不去!”
“我不要离开爹爹!”
容时见她眼眶湿润,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傻孩子,又不是以后都不相见了?”
“再说,你都已经十八岁了,迟早都要离开爹爹嫁人的。”
“和陛下相认后,你就是我们大邺的长公主了,陛下膝下只有小太子一人,他肯定会帮你指一门好夫家的。”
容音泪雨婆娑的摇着头,“可是,我想跟爹爹在一起!”
“嗯,好,你只要想爹爹了,爹爹就在益善堂等你,你随时回来看爹爹,好不好?”
见容音迟迟不答应,容时的目光中带着一抹不容置疑,“音音,这是我和你娘亲都希望看到的,带你认祖归宗。”
“这样以后,不管爹爹还在不在了,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音音了。”
容音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双手捂住嘴巴,无法抑制的泪水冲破她的指尖,一滴滴落了下来,她哽咽着点了点头。
容时这才放心了,帮她擦了擦眼泪,低声安慰道:“音音,别哭,你应该高兴才对,以后又多了一个人疼我们音音了。”
容音扑到容时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
云府花园内,云茉和丫鬟如影两人蹲在假山的一角,偷偷望着前院和后院连接的游廊。
云茉压低声音问道:“如影,你说季宸跟哥哥一起回来了是吗?”
“是的,小姐,而且听守门的侍卫说,大公子与季宸去郡王府找世子喝酒,好像两人都有些醉了。”
云茉猛地站起身,如玉般温润柔美的小脸上,一双眼眸晶莹剔透,樱桃小口微微上翘,笑了笑道:“都醉了,那他肯定不会来了。”
“那小姐,您是想?”
“走,去他房间找他!”
如影吓得立刻拉住云茉,压低声音道:“小姐,您怎么能去男子的房间呢?”
“季宸又不是别人!”
云茉理所当然的说道。
然后红唇微勾,“你要是害怕,那你就先回院子里等我。”
“那怎么能行,我是小姐的丫鬟,小姐您在哪,我就在哪!”
云茉抿着唇,笑了起来,“那你跟不跟我去?”
如影呐呐的点点头,“去!”
两人弯着腰又从假山的绕过去,走向前院的方向。
苏烟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看着云茉鬼鬼祟祟的小身影,叹了口气道:“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琳琅掩唇笑道:“夫人不是也乐见其成吗?”
苏烟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神色纠结道:“我和夫君倒是不介意,他贴身侍卫的身份,而是他那真实身份,实在是怕以后再给茉儿,招惹了什么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