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点点头,随后似刚想起般,说道:“夫人,姑奶奶不是给小姐寄来了及笄礼物了吗?”
“奴婢今天送给大小姐的时候,看到里面还夹杂着封信,是给您的。”
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送到苏烟的手中。
云卿给自己寄来的信?
苏烟赶紧拆开看了看,一口气看完了,苏烟心中悬着的事,也终于落了地。
满脸笑意道:“还是卿卿想的周到,这样我也就不用做那个恶人,棒打鸳鸯,让茉儿伤心了。”
琳琅应道:“是啊,夫人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云逸住在前院的清风院内,他住正房,季宸住在他的偏房内。
季宸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云逸送回房间后,就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揉了揉自己酸胀的额角,直接倒在了床上。
只是在他意识模模糊糊,即将睡着之时,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他眉眼微黯,赶紧装作睡着的样子,他倒要看看是谁,大白天鬼鬼祟祟的跑他房间来。
如影在外面帮她把风,云茉轻轻推开房门,一股醇香的酒气刹那间扑鼻而来,她皱了皱小鼻子,看来季宸没少喝,肯定也醉了。
她将从厨房间拿来的醒酒汤,轻轻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向内室。
绕过屏风,素白的柔荑慢慢掀开帷幔,露出季宸熟睡的英俊脸庞。
一只莹润的手指缓缓靠近他的脸庞,戳了戳他的脸颊,见他无动于衷,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季宸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这近在咫尺的熟悉幽香袭来时,或者说从云茉刚踏进房间的第一步开始,他就已经知道来的人,是她了。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装睡,只是他没想到云茉的胆子这么大,竟然直接坐到他的床边,还拿手指戳他的脸。
云茉想起季宸是与哥哥一起帮她去挑及笄礼的,她突然很好奇,她的及笄礼,季宸到底会不会送她及笄礼物?
记得小时候他送给她一支,亲手做的桃木簪,她知道是他一刀刀刻出来的,所以一直都很宝贝,放在梳妆盒的最底下,舍不得拿出来戴。
但是自从他们长大后,他对自己就总是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云茉想到这,眸光微黯,这次直接伸出两根手指,戳了戳季宸的脸庞,声音小小的,气呼呼道:“让你欺负我,让你不搭理我!”
季宸的身体猛地一僵,听着云茉嘟囔的话,他的心陡然漏了一拍。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她若即若离,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世,万一以后被揭发出来,到时候再连累到她,他也只能硬下心来,主动疏远她。
毕竟她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大小姐!
云茉见季宸还是一动不动,双眼游移不定,最后落在他菲薄的唇瓣上,双手紧紧捏着手帕,脸颊上抹过一丝红晕。
云茉咬住下唇,目光越发灼热,慢慢俯身靠了过去,她心跳如雷,慌乱而又羞涩,但是却眼眸深处的倔强,却丝毫不退散。
突然一阵熟悉的幽香再次袭来,而且还越靠越近,季宸藏在被子下的双手,瞬间紧握成拳,努力忍住心头的颤动。
突然唇上传来一阵柔软馨香的触感,季宸再也伪装不下去了,深邃的眼眸蓦地睁开。
眼前是云茉近在咫尺的绯红小脸,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还有不断颤动的纤长睫羽。
许是今日真的醉了,或者是云茉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季宸顺从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的手抚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在云茉睁开的震惊目光中,情不自禁地含住她的唇瓣,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这一瞬间的悸动,不管是刻意的疏离,还是义无反顾的痴心追逐,都被抛掷脑后。
直到一声娇媚的低吟声响起,季宸才仿佛大梦初醒般,猛地从床上翻身站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衣衫有些凌乱的云茉。
脸色涨得通红,“扑通”一声跪下身,声音暗哑道:“大小姐,对不起,是属下鲁莽了,您惩罚我吧。”
云茉轻轻咬了下红肿的唇瓣,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眼角泛红,“刚才我还怕季宸哥哥将我当成了哪个小丫鬟呢。”
季宸低垂着脑袋,一脸惶恐与懊悔,“对不起大小姐,是属下喝多了,轻薄了大小姐,还请大小姐责罚!”
云茉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正凝望着眼前的人,柔声说道:“明明是我先亲你的,怎么是你的错呢?”
“还是说不喜欢我亲你,觉得这是错误的?”
“不是的,我喜欢……”
季宸的话语在云茉殷勤期盼的目光下,戛然而止,季宸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云茉从床上下来,蹲在他的面前,声音娇娇弱弱的,“原来你喜欢啊!”
“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碰你呢,不然为什么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的呢?”
“但是……”
云茉的小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微肿的唇瓣,嘴角泛起一抹娇羞的笑意,“季宸哥哥又那么用力的吻我,所以,你要不要说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的呢?”
季宸定定地看着她,瞳眸深不可测,“大小姐,属下配不上你!”
云茉眼眸微眯,“季宸哥哥这是不想跟我,说实话吗?”
“你知道的,我们云家从未看低过你,你虽说是我哥哥的书童,贴身侍卫,但是我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可是一直将你当成我们云府的自家人的。”
“我父亲还特别看好你,一直想着让你和哥哥一起,去西北军中建功立业。”
季宸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咬牙说道:“我知道,云府对我视如己出,可是越是这样,我越不能祸害云府。”
“因为我的亲生父亲,是被镇国公夫人亲手杀死的齐王爷。”
季宸的话,震惊的云茉直接站起身,她惊愕道:“你说的是当年弑父的反王凤景爵?”
季宸点点头,“是他,我也是父亲临终时才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