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洲,你叫我什么?”温心言听见男人对自己的称呼,浑身升起一阵恶寒。
“言言……”江承洲喃喃重复,似乎那名字在唇边已经来回辗转过上千百回,用怀抱禁锢着温心言说,“我的言言。”
“够了”,温心言面色冷到极点,被男人抱在怀中无动于衷,“江承洲,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不可能结束!”
男人听言突然激动低吼一声,近距离看着温心言的漂亮而疏冷的眉眼,说,“我们不会结束的,你欠我的。谁让你当初死缠烂打纠缠我?谁让你说了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就变了,为什么以前说的话都做不得数了?”
“江承洲!你给我冷静一点!”温心言声量跟着提高,冷眼看进男人琥珀色的眸子,逐字逐句说,“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是突然就没的吗?”
江承洲听言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情绪冷静了些,不知在想什么,跟着轻笑出声,“怎么?这三年你出国遇到了其他男人,慢慢移情别恋发现自己不是非我不可的了?你也不过如此,和那些水性杨花想要爬我床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现在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就是为了纠缠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温心言说,“江承洲,我不想跟你掰扯了,不知道你现在在犯什么病。我只问你一句,你今晚想睡我是吗?”
江承洲听言微微一愣,垂眸细看怀中女人。
温心言黑裙吊带滑落肩头,白的晃眼,勾人的眉目因怒意微红,简直就是蛊惑人心的尤物。
不知怎地,江承洲突然站起身,松开温心言,声调嘲讽道,“温心言,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一个脏了的女人?”
被男人骤然松开,温心言干净利落将那早就松了的领带丢在沙发上,抬手面无表情拉起自己的黑色吊带,“你前几天晚上不就要了吗?会所里的招牌少爷?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还搞副业了。”
江承洲被怼得哑口无言,沉默半晌,身上衬衫和西装裤皱得不成样子。
温心言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站起身,抬手拿起自己的包,淡声说,“江总,希望我明天上班的时候你精神状态已经恢复正常了。”
女人抬步往外走,江承洲冷着站在原地。
就在温心言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江承洲抬手拦住了人,声线病态冰冷。
“你没听清楚吗?温心言,你不乖,我要把你关起来。”
女人听言面上毫无惧色,微微弯唇,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手垂眸,开始慢条斯理解自己手上的表。
江承洲皱眉看着她的动作,似是在看笑话说,“怎么?要当场毁掉当初你求我给你买的东西,来表明你的决心?”
温心言对他刺人的言语毫无反应,不多时解下手表,手背朝上递到江承洲面前,“还你。”
江承洲皱眉暴躁推回她的手,“我都说了,你不用……”
他说着突然停顿,呼吸突然一紧。
只见温心言拿着手表的白皙手腕突然向上一转,一道丑陋的疤痕正正好印在那青色血管之上。
温心言骤然松手,手表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撞击声。
她走进一步,看向男人眼中的复杂情绪,重复说,“江承洲,你以为,我是突然不爱你的吗?”
江承洲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表情怔然,终于理解了温心言的话,声音不稳问,“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温心言没有回答,看着江承洲面色发白的脸,说,“酒终于醒了是吗?”
她说要转身快步走出,背影毫无留恋,最后站在玄关处,声调冰冷说,“如果你能保证你以后不发疯,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如果你需要精神科医生,我也有好的可以推荐给你。明天见,江总。”
江承洲面色泛白,看着温心言单薄的背影,目光不可控制地看着她的手腕处,隐约猜到了一部分真相。
男人僵立在原地,感觉心脏一点点被撕裂开,疼痛难忍。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江承洲第一次发现自己成了胆小鬼,忍不住去想却又不敢往下探究。
女人站立在玄关的背影清冷疏离,仿佛再也抓不住。
江承洲反应过来脚步趔趄上前,想要拉住人。
而温心言早已快他一步走出了门。
男人走到门前时,门口入户电梯正好关上往下降落。
江承洲僵立在原地,看着那电梯门冰冷的金属光泽,真真正正感受到有些东西的逝去,而有些不可挽回的疼痛,已经发生……
*
两个小时后,电梯门再次打开。
面容精致的混血男人提着医药箱,直接推开了虚掩着的门,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傅斯远单手插兜走进江承洲客厅,一眼看到了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还有一地的空酒瓶。
“来了?”江承洲听到动静,微微睁眼出声。
傅斯远看他一脸颓废模样,在对面沙发坐下,眼眸中带着冷意弯唇,“江承洲,喝成这样,你真不要命了?”
江承洲听言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声音沙哑不成样子,“她不要我了,我活那么长做什么?”
傅斯远听言冷笑一声,说,“江大少爷,你可真别扭。怎么,今晚是被人温心言伤到了,前段时间不是还冷漠地说不会和她复婚吗?”
“是”,江承洲直接承认,“但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发现自己嫉妒地发疯。”
“你这可真是……”,傅斯林抽出烟点上,点评道,“婊子立牌坊,又当又立啊。”
江承洲闻到二手烟,听他话语鄙俗却无法反驳,皱眉说,“我都要死了,你tm能不能滚出去抽。”
“我看你也不想活啊”,身为医生的傅斯林朝江承洲抛了根烟。
江承洲抬手稳稳接住,坐起身拿起桌面打火机熟练点上。
傅斯远见状哈哈一笑,跟着神色突然认真,“我说你要是真嫉妒地不行,想要和人家在一起,那就好好对人家,不要一会冷一会热。”
江承洲再次躺下,抽了口烟呼出,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伤疤,没有回答傅斯远,而是说,“你去帮我查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