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信息缺这么多?”江承洲看了一瞬便皱眉,“Alex发给过我完整版的了。”
“……得,这小子现在也防着我了”,温心言听言收回自己的电脑,后背靠到沙发上,“大意了。我只记得自己被炒了,都忘记你是江氏集团名正言顺的ceo了,以为你也要跟我一样看个边边角角。”
江承洲与温心言坐在同侧,彼此的手臂之间只隔着不到两指宽的距离。
江承洲转头看她,听言状若无意问,“你之前不是还巴不得要走,现在怎么突然对我这么不离不弃了?”
温心言眉梢跳了跳,把心里头的心思压下,维持住表面的正常,眼睛都不眨一下说,“跟着你这么些天下来,我觉得你是个商业上难得一遇的奇才,就这么折了,难免可惜,自然是能帮你一把是一把。”
“哄小孩儿呢”,江承洲听这一板一眼的话低笑一声,近距离看了一会温心言近在咫尺的白净的脸,跟着放慢了语调温声说,“你拉不下脸不愿讲便罢了,我都知道。”
温心言听言漆黑的眸略过一瞬的错愕,不清楚江承洲到底知道了什么。
来不及思考,门铃声突然响起。
温心言避开江承洲看来的目光站起身朝外走,“我去开门。”
客厅到玄关的走廊有些距离。
来串门的人不是个急躁的,待温心言走到门口,一共就响了一次门铃。
抬手开了门,温心言向外瞧去。
只见面容斯文儒雅的男人戴了银边眼镜,身上穿着黑色大衣,脖子上围了条黑白格纹围巾,和阮茉微前段时间在织的那条疑似同款。
温心言眼睛微微一眯,还未开口打招呼。
傅斯远微微一笑,领先十分上道开口,“温小姐好。”
“围巾不错”,温心言不咸不淡说,跟着转身朝里走,“他在客厅里。”
傅斯远关上门跟着温心言往前走,边走边问,“阮阮最近在忙什么?都没空回我信息。”
“我还想问你”,温心言听言脚步顿住,转身看他,目光中带着审视,“人上次和你出去了一趟,回来躲被窝里哭了一晚上。本来我是挺认同你这个“妹婿”的,因为我觉得你应该和江承洲文亦轩不是一个德行。但现在,我觉得我得重新审视一下你到底担不担得起了。”
温心言从回来后就发现阮茉微不对劲,天天抱着手机发消息,而且还老是夜不归宿。
问她她又不肯说,还是有天温心言从楼顶阳台看到楼下站在车边的傅斯远才发现了两人的情况。
阮茉微以前一直在拒绝傅斯远,还扬言自己肯定不会跟他在一起,结果现在竟然陷进去。
温心言猜她不肯说是因为拉不下脸,加上傅斯远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个靠谱的,她也就随阮茉微自己去了,没再多问她的情况。
直到一周前的晚上,阮茉微大半夜回家后一言不发。
那个时候温心言在家里忙着看电脑整理文件,还是温卷卷发现的情况,说阮茉微眼睛红红的。
温心言放下手头工作去找人,才发现人躲在被窝里哭。
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肯说。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窝在家里,也不出去约会也不抱着手机了,看起来状态不太对,一直闷闷不乐。
温心言本来就在尝试联系傅斯远,但是因为事情太多搁置下来了。
眼下刚好在这里遇了他,加上走廊上只有他们二人,她索性停了下来直接质问。
“你发现我们的情况了?”傅斯远面露惊讶,跟着问,“你说阮阮回去一直在哭?我一直联系不上她,她这周在做什么?”
“她状态不好”,温心言双手抱臂,“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我就是……跟她求婚了”,傅斯远听言皱眉,“但是我没有逼迫她什么,我和她说了她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等她。”
“结婚?你们才好上多久?”温心言问。
傅斯远听言沉默一瞬开口,“半个月。”
“……你是着急要和文亦轩一起摆酒席吗?”温心言颇为无语,跟着问,“除了求婚,还有什么事?”
傅斯远听言沉思一瞬,“求婚之前……我们还参加了一场高中同学聚会。”
“我知道为什么了”,温心言听言眼皮微跳,跟着说,“先进去吧。”
她说着就往客厅走。
傅斯远皱眉跟在后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题不在你,在你们那些同学上”,温心言边走边说。
傅斯远不解仍要追问,看到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突然迟疑出声,“洲儿?”
温心言见江承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走廊,快步走上前问,“你怎么过来了?”
“没什么,等得有点久,过来看看”,江承洲坐在轮椅上还能感觉到傅斯远带进来的寒意,抬眸弯唇问温心言,“你刚才说我和文亦轩一个德行,是什么意思?”
“……”温心言一顿,本来要推轮椅,听言直接忽略了江承洲的问话往客厅走,“里面暖和些,你们有事进里边谈吧,我先去房间里给江果果看下作业。”
傅斯远见状缓过神,长叹一声,走上前拍了拍江承洲的肩头推轮椅往前,“好哥们,心里头清楚的话就不要问了,不过她直接不回答是不是比给你答案还不好受?”
身为多年的知交好友,同样是感情生活失意。
一方心里不好受,总是知道怎么捅另一方心窝子让人陪自己一起失落。
谁知江承洲听言沉默半晌并没有低落,反倒是炫耀般扬唇说,“还行。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三天一直是她过来陪我。”
“……”
傅斯远听言陷入沉默,垂眸看到亲如兄弟的人坐在轮椅上的模样。
作为旁观者的他心里清楚温心言看他和看江承洲没什么分别,要是真有意思不是这公事公办模样,肯定是有其他目的。
但他还是不忍心打破“落难兄弟”心头的美好幻想,硬着头皮说了声,“洲儿,我真是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