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
浴室水声哗啦,水雾缭绕。
晶莹的水珠沿着俊美流畅的面部轮廓缓慢流下,流过微微凸起的喉结,再往下流过结实的上身,肌肉线条性感而紧致。
浴室水汽蒸腾,男人薄唇抿着,手上青筋微微凸起,骨节分明。
想着那抱着温软,身上淡香勾人的人,江承洲坠入温柔乡,漂亮的唇角不自觉缓缓勾起。
谁知还未到兴致最高处,突然一声熟悉的震天怒吼传入耳中。
“江承洲!杀千刀的,出来和我决斗!”
“……”
温心言原本坐在客厅中准备收拾下班回去了,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几声拍门声,皱眉去开了门,看见门口男人的时候微微一愣。
只见一周前还是春风得意新郎官的文亦轩站在门口,俊脸上胡子拉碴。
人还是帅的,就是眼神有点不太对劲,看起来里面搓着一团火,像是要杀人。
男人看见她后也是微微一顿,跟着抿唇招呼都没打,直接忽略她进了门往里面快步而去,一边走一边撂狠话。
“江承洲!出来,我tm被我老子关了一周,刚出来就得知是你阴了我,你赔我媳妇!”
“江承洲!杀千刀的,出来和我决斗!”
温心言:“……”
五分钟后。
面色阴沉的文亦轩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又喊了一嗓子。
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的空气。
温心言把自己的东西收进包中,最后好心说了一句,“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现。”
“不是,嫂子,你和我说,他藏哪儿了?”文亦轩抬眸终于看向了温心言。
温心言见人狠话撂的这么久,但始终就在客厅徘徊,没敢往里走去找人,就知道他还怵着江承洲,这不知是要吵还是打的架,最后估计是自讨没趣。
果不其然,方一背上包,江承洲沉而冷淡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隐隐的不耐和威压。
“吵什么?”
文亦轩拿着水杯的手骤然一僵。
温心言转头看去。
只见男人穿着浴袍,系带松松垮垮系着,偏棕色头发半干,衬得肤色很白,刚好盖住眼睛。
温心言看他唇角抿直,面上带着不耐,眉头蹙着,不用人扶就站得笔直,正双手抱臂看向文亦轩。
“医学奇迹又发生了一次?”温心言双手抱臂问。
“摔了一跤好多了”,江承洲听言一顿,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回答完温心言后看着文亦轩皱眉问,“怎么现在才来?”
他没有刻意隐瞒,心中清楚文亦轩迟早要知道他找了许若前夫来把人带走,预计他肯定要来闹一番。
只是他没料到人来的这么晚,还刚好是这个时候……
“你还问我?江承洲,你个黑心肝的,连我你都给我来阴的。”
文亦轩看见人的瞬间原本有些怵了,但见人一脸毫无愧疚的神情,火一上来又理直气壮了,抬手把水杯往桌上用力一放。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被我老子禁足了。你倒是风风光光打了那些要搞你的人的脸,我们老文家的脸却是要丢光了。我爸现在已经将许若永远排除在了我文家的门外,我跟她算是彻底不可能了除非我和家里断绝关系。我现在也不说我家里的事了。我只想要一个说法,你赔我人。”
男人连珠炮似的说着,温心言站在旁边看戏。
比起婚礼上即将为人夫时的正经模样,此时文大少爷又变成了纨绔模样,坐在沙发上大有谈不到让自己心头舒坦的说法就赖在这的气势,倒豆子般把一周来心里窝的火全吐了出来。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娶她?”江承洲皱眉看着赖在沙发上的人,似是无法理解说,“我都替她走了红毯没让你眼巴巴等不到人了,你还不知足?”
文亦轩听完这个火更大了,“你是我爹!你不提还好?谁让你从那里走出来的?”
亲爹文安鹏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外表斯文有礼,背地里却是个实打实的狠人,做事干脆。
知道作为亲儿子的他要去找许若讨说法,他直接把他关在了小黑屋里,切断了他的所有外界联系,只让佣人送三餐。
祸不单行。
这活生生受了一周牢狱之灾后一出来,他抬手一拿手机,看了过去一周的媒体舆论之后直接两眼一黑。
最让他担心看到的媒体文章并没有出现。
许若跟人跑了的事情被亲爹文安鹏处理干净,并没有走漏,外界只知道婚没结成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敢稍加揣测,不久后消息就会石沉大海。
但是与之不相上下的是媒体上出现了一股很邪恶的势力。
该势力名叫“下笔承文”,主要围绕着他婚礼那天出现的意外状况,明目张胆地想入非非,竟然说他和亲兄弟江承洲有一腿!
这群人还把那天江承洲出现走上台的画面和自己在台上等许若的画面恶意剪辑,配上肉麻的配乐,说这玩意儿是他们恋爱的证据!
点进评论说是刷评,内容是清一色的“下笔承文是真的。”
文亦轩看过后,才反应过来那组织名字也邪乎得很,还是专门针对他们两个人取的cp名!
人差点撅过去见太奶,他直接就杀了过来,手上就差提把刀了。
此时想起来他直接掏出手机,拿到江承洲眼前,指着屏幕道,“你看看网上这群人把我的婚礼整成什么样子?还有宣传我和你跑路的邪教,而且tm的我怎么变成零了?凭什么你是一我是零?!”
江承洲看见那屏幕内容后面色终于出现了些许裂痕。
抿唇不语间,倒是旁观的温心言先开了口。
“你们说的是下笔承文吗?”
“……”
“……”
文亦轩沉默过后骤然转过头,看向嘴角抽搐的温心言问,“你怎么知道的?”
“啊,呃……我是管理员”,温心言抬手拿出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