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方远听言微微一愣,有些疑惑,话脱口而出,“还有这种好事?”
江问巡微微一笑,“是。”
温方远抬手接过那纸合同过来仔细看了,“拿给她签是可以,而且说不定她都不用看就直接签了。我就是还有个问题想问你,我女儿做什么了这么招你家不喜。”
“我江家家风严正,你女儿嫁进门时候就品行不端,嫁了几年也没生个一儿半女,说话也是一句不合就顶我几句,没大家闺秀的模样,更没个后辈模样”,江问巡逐字逐句说。
温方远听江问巡把自己的女儿形容的一文不值,抬手将合同拍桌上,“还大家闺秀模样,你个老封建还要谈女德不成,我看你儿子以前天天夜不归宿,绯闻满天飞,你还是买两本男德给他看看吧,要不带他去医院看看也成,结婚几年没有小孩你怎么不往他身上找原因?”
“你说什么?”
江问巡听言面上的冷笑也僵住了。
“我说你家的臭钱我不借了!”
温方远将合同丢地上抬脚直接踩了上去。
两个多年的死对头最是清楚用三言两语怎么气死对方,眼看着都要发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带着冷意的声音。
“吵什么?”
两人齐齐往外转头看去,只见门口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皱眉看来,眉眼俊美而锐利,气场沉稳而压人,正是在江氏集团消失多时的cEo江承洲。
男人身后站着Alex和温心言。
温心言双手抱臂冷冷看着屋里头的两人,表情和江承洲差不多。
空气一时沉默,Alex最先反应过来,讪笑着朝愣住的两个业内位高权重的大佬出声问候,“江总好,温总好。”
江问巡最先反应过来,皱眉看向江承洲的腿,“你怎么来了?腿伤好了?”
江承洲没有回答,脚步带风径直走入门中。
除了Alex和温心言,他身后还跟了一群抱着文件等汇报的员工,个个面容严肃,因为紧张面色有些泛白。
江承洲十分自然走到办公桌主位上坐下,丝毫没给江问巡情面,“爸,你可以走了。”
“……你什么意思?”
江承洲双手合十放在桌上,话语干脆,“如你所见,我的伤好了,不用劳烦您再在这里替我费神了。”
“你跟谁说话呢臭小子”,江问巡听言心里来火,转头看向温心言,皱眉道,“我不是把你开除了吗?你怎么还来?”
温心言同样抱着一摞文件,听言正欲张唇回击,却被主位上的人抢先了一步。
“我用十倍工资雇她回来了”,江承洲直接替温心言回答了问题,转头看向还有些不明情况的温方远,“温叔,你要借钱可以和我谈。”
温方远有些诧异,看看温心言,又看看江承洲,最后竟是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心里弄不明白这两人的情况。
温方远不答,方才还在威逼利诱他的江问巡倒是火大了,听言抬手指着江承洲想要发作。
但他一生体面就算心里的火烧成遍野,表面还是会自动调节一下。
转眸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一群下属,江问巡把气硬生生吞了回去,黑着脸便转身朝外走了,“以后出事不要再来联系我,你自己扛着去吧,逆子。”
一种下属看着老上司朝外走,抱着自己的文件大气不敢出。
“爸,还有一句话”,江承洲出声叫住江问巡,转眸看温心言,面不改色说,“我去医院看过了,以前没有小孩是我的问题。”
话音一落,办公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文件本掉落声。
刚才还在担心着等下给江承洲做汇报的状况,一听这话差点惊掉下巴。
旁观的Alex的嘴直接张成了“o”字。
江问巡听言一动不动伫立片刻,回头时面色已经黑得不能看。
“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气死在这里?江承洲,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我江家的脸今天算是给你丢完了,你以后不用回家了。”
江问巡说着转头朝旁观的一众下属威胁道,“今天的话,我要是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你们都别想再在这里干下去”,他说完怒气冲冲转头快步走了出去。
江问巡走后,办公室还剩下不知所以的温方远。
沉默半晌,温方远转眸问江承洲,“刚才我们的对话,你们在外面都听到了?”
江承洲点头承认。
温心言走到温方远面前,低声道,“爸,借钱的事情我和他聊,你先回去吧。”
温方远听言却不肯离开,低声问,“你们俩个什么情况?你不是最近在和小成谈恋爱吗?江承洲对温家的态度为什么越来越暧昧不清?”
“爸,我跟他只是单纯上下级关系”,温心言皱眉,“您先回去,回去我再和你说,成吗?”
“不成”,温方远回拒,“我们温家可没有脚踏两只船的先例,你不能乱来。”
“爸,就你搞的那套娶替身的破事,就不要以己度人了,我和他真是清清白白的”,温心言说着直接拉着温方远往外走,将半信半疑的人亲手送出了门。
温方远被推出门口,拄着拐杖回头朝里望。
里面一双双眼睛同时看过来,江承洲也皱眉看来。
温方远犹豫一瞬,叹了口气,低声道,“行吧,要是江承洲有什么言谈举止冒犯到你,你就不要委屈自己,直接跟他翻脸,钱不跟他借了我再想办法。”
“我知道”,温心言无奈说。
温方远收回视线摆摆手,什么也没说,拄着拐杖走了。
跟过来的其他保镖和下属忙搀扶着他走远。
温心言看了一会他往回走的背影,叹了口气,收回视线重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中,江承洲已经开始抓着人核对文件。
行事风格让人闻风丧胆的顶层上司归来,从高到低的管理层精英一个一个接着上去汇报。
江承洲在江氏集团的地位和威力可谓“刻骨铭心”。
面对他的严苛的提问,众人回答时神色如丧考妣,早就忘了方才上司的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