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沐桉和许言出来的时候,游轮发生爆破声,许言稳稳扶住苏沐桉。
前面的姜星厘率先开口:“我去查看什么情况。”他踩着鬼影步离开。
“沐沐?”许言察觉苏沐桉浑身在发冷汗。
苏沐桉手里紧紧拿着那个红盒子,嘴唇微微泛着白:“我……有点晕。”
许言拿出外套里的胶囊,将其打开拿出一个药丸塞进苏沐桉嘴里,他看向邬之:“你先带着大家撤离。”
邬之将视线移到苏沐桉身上,而后道:“好,保持联系。”
邬之也同样踩着鬼影步离开,因为苏沐桉的情况,许言没有使用鬼影步,带着苏沐桉踉跄在人群混乱的走廊中行走。
两个人正走着又一声爆破声,这次的爆破声离两个人很近,许言也没站稳,正当两个人都要倒地时被人扶住。
“影师傅,沐姐,你们没事吧?”苏沐桉稳住身形,眼前视线在慢慢聚焦,“小僵?”
“嘿嘿嘿,是我呀。”小僵尸挠了挠头。
她见苏沐桉将视线移向他身后的人,小僵尸才让开位置,“陆小姐要来,我就陪着她来了。”
陆可蕊脸色有些泛红,她慢吞吞过来将手里的药剂塞到苏沐桉手里:“这是完整解药,我妈妈让我带给你的。”然后陆可蕊就跑过去抓着小僵尸的胳膊,“都说了让你带我先找我妈妈的,快走吧。”
小僵尸看了看许言,而后对拉着她胳膊的陆可蕊说:“那我见影师傅没站住脚,还不得过来帮一下,好了好了,现在带你去。”
“影师傅,沐姐,我先带她去了。”
说完就留下一道影子,苏沐桉诧异地看着前方闪现的影子,她怎么觉得小僵尸刚刚和陆可蕊说话的时候还挺……宠溺的?
然后她感觉手里一空,许言拿走了陆可蕊给她的试剂塞进了他的口袋里,许言垂眸问她:“还难受吗?”
刚刚吃了季风南给的药丸,现在好像已经缓过劲了,她摇了摇头。许言双手环住她,准备带她走时,忽然一个比她矮一点的人影扑向她。
“啊!”这一个叫声是她怀里的人叫的,她都没来及叫。
冲击力很大,即使是许言扶着她,两个人还是忍不住后移了几步,爆破声再起,三个人在摇摇晃晃之中稳住身形。
一个人影他们面前闪现,苏沐桉抬眼就看见姜星厘伸手将扑在她怀里的人揪出来,一脸抱歉:“抱歉,第一次带人,没抓牢。”
苏沐桉、许言、以及那个被他没抓牢的人:“……”
苏沐桉视线下移就看见颜沐红着眼眶,脸上还挂着泪痕,她出声:“颜沐?你怎么在这里。”
颜沐在见到苏沐桉和许言的那一刻像是见到救世主一般,她刚想要往前去抓苏沐桉的胳膊,就被姜星厘一直抓住她衣领的力道重新拽回去。
苏沐桉、许言、颜沐、姜星厘:“……”
“抱歉。”他松开手。
颜沐扑过去抱住苏沐桉的胳膊:“苏沐桉!啊呜!啊呜呜呜呜呜!”
许言、苏沐桉、姜星厘“……”不是,她还没死呢吧。
“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司清呢?”苏沐桉问她。
颜沐哭声不止:“沐司清啊呜呜呜!呜呜!”她用许言的衣服抹着眼泪,旁边的许言脸黑了一大截,她哽咽着:“他和我一起逃出来,然后为了……呜呜呜,为了保护我,呜呜呜呜……沐司清被他们带去哪里了我也……我也不知道。”
可算是搞清楚状况了,苏沐桉见袖子反正都脏了,就抬手给她把眼泪擦干,然后安慰她:“你别着急,我们一起去找司清,他很聪明的,一定也在想办法出来。”
颜沐自己抹着眼泪,带着鼻音点了点头:“嗯。”
姜星厘:“我刚刚去看了,整个游轮应该都遍布的火药包,陆天应该是要整个游轮的人陪葬,我们还是要尽快离开。”
苏沐桉点了点头,将颜沐交给姜星厘:“我们先去找司清。”
许言原本是两手抓住她的肩膀的,但他视线看了看那一条被颜沐抹上眼泪的衣袖怎能都下不去手,索性环住她的腰。
苏沐桉观察到了他的小动作,然后对他轻声说:“往下一点,我怕痒。”
许言顺从将手往下移了一点。
中途四人碰见了邬之和其他三个徒弟,然后姜星厘又失手将颜沐抛向了贞子。
许言、苏沐桉、姜星厘:“……”
邬之:“???”什么东西滚过来了?
贞子:“???”他怀里滚来了什么玩意儿。
吸血鬼:“???”老贞是不是撞上小朋友了?
狼人:“?”
颜沐额头发痒,整个人晕乎乎,在清眼前人的时候,她闷炸住,关键是贞子还剥开头发冲她笑了笑。
颜沐缓慢后退着,然后被一个人挡住,她反手往后摸了摸,触摸到死人一般冰凉的皮肤。
“!!!”颜沐眼泪憋出来了。
苏沐桉忍不住出声:“别闹她了,还有正事。”
颜沐跑向苏沐桉那边,用那只袖子抹着眼泪,苏沐桉听见一旁的许言忍着声音叹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她的背,女孩儿没哭出声,但眼泪一直止不住。
“小妹妹,你别哭,我们是人啊,哥哥给你纸巾。”吸血鬼绅士的递了纸巾过来。
颜沐躲在苏沐桉怀里,无声拒绝着。
苏沐桉接过纸巾给颜沐擦眼泪,看着颜沐红肿的眼睛,她怎么有种照顾女儿的感觉。
“对不起啊小妹妹,不过刚刚可是你自己滚到我怀里的,我……”
“抱歉,下次不会了。”姜星厘适可而止打断他。
苏沐桉和许言一脸无奈。
他们开始分头一边找沐司清,一边疏散人群,带着他们上救生艇。
最后在第七层,苏沐桉和许言先找到了一个被门卫一直守着的房门 。
爆破声接连不断,时间不等人,苏沐桉拿起大腿根部的药包递给许言,许言瞬间意会,用鬼影步过去将两个人迷晕,许言一脚踹开了门,苏沐桉在后面给他竖了大拇指。
“司清!”
“二姐?”沐司清被绑在一个浴缸里。
苏沐桉见状就过去给沐司清解绑,走近才看见他的身上还有鞭打的痕迹,以及耳朵还滴流着鲜血:“他们下手……怎么这么狠啊,我都还没打过你。”
沐司清:“……”
许言:“……”
沐司清出声:“他们准备了潜水艇。”
苏沐桉已经替他松绑,然后就看见沐司清从口袋掏出一个试剂伸手递给许言。
许言给沐司清了一个药丸:“辛苦了。”
“???”苏沐桉疑惑看着他们二人,这是什么交易;当着她面交易能不能告诉她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去告诉你。”许言看出了苏沐桉疑惑,单手揽着她跟在沐司清后面往外走。
……
另一边邬之带着三个徒弟在疏散人群,然后就看见人群中一抹影子向他这边移来。
等来人站定在他面前时,邬之皱起眉心:“不是让你看我家小姑娘吗?你怎么也跟过来?”
道士挠了挠头,有几张符咒掉在地上:“我是在看着您家小姑娘,但您家小姑娘太精了,把我给忽悠过来了,然后她现在和容大人还有楚楚姐在潜艇里,我就来了。”
邬之扶额叹了口气,点开手机看着小红点的位置:“罢了,快疏散人群吧,我去找许言他们。”
道士:“是!鬼师傅!”
……
许言和苏沐桉刚出那个房间,就看着一抹人影过来,然后就有一抹小团子滚进沐司清怀里。
苏沐桉和许言对视了一眼:“……”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姜星厘叹了口气扶额实在没眼看,转过身去。
沐司清身上还有伤,被颜沐这么一撞,他差点向后栽去,许言拽了他一把,才让他站住脚跟。
颜沐捂着额头,都没来得及看她撞的人是谁,就转身冲着姜星厘喊着:“叔叔!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我扔出去啊,很痛诶!”
姜星厘被颜沐这一句“叔叔”叫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他转身,无奈道:“抱歉,我没练过带人的鬼影步,而且我也长的……也不老吧,你好歹叫个‘哥哥’,你叫个‘叔叔’是怎么回事儿。”
“我……”颜沐刚想说话,就感受自己额头被附上一个冰凉的触感,接着头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撞疼了?”
颜沐身形微颤,在转身看见沐司清那一刻彻底绷不住了,她扑向他怀里:“我以为我再也见不你了!呜呜呜呜啊!”
沐司清被他触及伤口,愣是忍着疼没憋出一句话。
姜星厘见到沐司清的脸上挂着痛苦,好心提醒:“小妹妹,你把他伤口弄疼了。”
“伤口?”颜沐松开,抓着沐司清就看他的伤口,因为沐司清此时已经将衣服撂了下去,所以颜沐抓着衣服布料看不到他的伤口在哪里。
但好巧不巧,颜沐就精准抓住了他的伤口处,疼的沐司清倒吸一口冷气,她吓得赶紧松了手。
沐司清扯出一个笑容:“就不能盼我点好。”他在回答刚刚她抱着他说的话。
他抬手轻轻抚上颜沐哭的红肿的眼睛,他轻声问:“为我哭的?”
颜沐拿下他的手,嘴硬道:“不是。”
苏沐桉见邬之过来就说:“好了,先走吧,这里不安全。”
颜沐本能地远离了一下姜星厘,然后姜星厘特无奈顶塞腮笑了下。但在看到沐司清站过去的时候,颜沐还是主动将沐司清推到邬之那边,然后誓死如归将后衣领放在姜星厘手里。
她说:“我习惯了,你身上还有伤,还是我来吧。”
姜星厘:“……”
邬之轻笑了下,带着沐司清就走了,颜沐见姜星厘不动,她转头:“叔叔,我们可以走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来吧。”
“……”姜星厘说:“谁是你叔叔,就不能叫哥哥?”
“不……啊啊啊啊啊啊能!”
原地的苏沐桉、许言:“……”
正当他们俩准备离开时,上方传来枪响,苏沐桉望向许言,许言二话没说转了方向,两个人向上走去。
他们二人到达游轮顶楼,头顶乌云遍布,黑压压的乌云之中时不时传来雷声的叫嚣,眼前楚芸拿着一把枪顶着她的太阳穴,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裙摆被海风吹的胡乱摆动。
而她眼前一段距离站着陆天、陆可蕊还有带她过来的小僵尸。
陆天依旧穿着刚刚在会谈上面的衣服,他头发略显有些凌乱,被海风蹂躏后更加狼狈,他嘶喊着:“芸芸!你别做傻事!回来!跟我走!”
楚芸摇着头,盯着她太阳穴的那把枪始终没有放下。
“妈妈!你回来啊!你别抛下我啊!”陆可蕊带着哭腔对楚芸喊着。
陆天将陆可蕊往前推:“对!蕊蕊,你快把你妈妈拽回来,别让她做傻事!芸芸,你多想想蕊蕊,多想想蕊蕊!”
楚芸眼里含着泪水,她说:“陆天,时至今日你还想用蕊蕊威胁我吗!上一次我妥协是因为我对你的爱,而这一次,我不会妥协!”
陆天求着她:“你别这样芸芸,我们下去说,我们下去说好不好?游轮马上就要沉了,我们先下去说好不好?”
这还是苏沐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天。
楚芸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举着枪的手一直没有放下。
眼见楚芸已经后退到了游轮边缘,只要游轮再爆破一声,楚芸很有可能会因为身形不稳而掉下去。
苏沐桉往前走了几步,但却被许言拽住。
陆天见此状况,他双眼猩红嘶吼着:“我去自首!我去自首,芸芸!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回来好不好?”
自首……苏沐桉看着眼前的陆天,他似乎哭了。
楚芸:“陆天,我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让你迷途知返,我一次次的向你妥协,让那么多家庭受到伤害,我不后悔爱上你,但我没有勇气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陆天呢喃:“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将视线移向后面站着的苏沐桉:“苏家小姑娘,我说过,倘若那不是真的解药,我就把我这条命赔给你。”
陆天摇着头:“不要,不要,不要芸芸!”
楚芸:“现在,我就来兑现这个承诺。”
“砰!”
“芸芸!”
“妈妈!”
苏沐桉呼吸一滞,双瞳地震,眼睁睁看着子弹穿过楚芸的太阳穴,陆天几乎是枪响的同时跑去抱住楚芸滑落的身子。
爆炮声再起,许言扶着苏沐桉,陆天抱着楚芸倒在地上,小僵尸眼疾手快扶住陆可蕊,陆可蕊此时已经站不住,她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一幕,身子发软的瘫在小僵尸怀里。
“芸芸,芸芸,芸芸你怎么这么傻啊。”陆天抱着楚芸,分不清他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游轮在渐渐下沉,船身已经开始倾斜,下沉速度缓缓增加,他们都能清楚的感知。
苏沐桉原本想着带楚芸的尸体回去,因为她是楚梓瑜和楚梓西的姑姑,但陆天却悠然抱起楚芸往边缘走去,他拾起那把枪,站在游轮边缘。
“不要!爸爸!”陆可蕊看着陆天的动作,她喊着,“爸爸,你们不可以丢下我!”
陆天回头冲她笑了笑:“蕊蕊,在死之前还能听见你重新叫我一声‘爸爸’,我无憾了。爸爸最庆幸一件事就是在遇见你妈妈和有了你的时候,爸爸是干净的。”
陆可蕊:“不要,不要!”
陆天将视线转向苏沐桉,他说:“你赢了,小姑娘。”
“砰!”
一声枪响,和楚芸同样的位置,陆天抱着楚芸跌落海里。
“爸爸!”
游轮下沉速度加快,他们已经来不及进入游轮里去到潜艇的位置,苏沐桉让小僵尸带着陆可蕊,而她则是带着许言。
看着小僵尸踩着她教的轻功稳稳落在潜艇的位置,她看着旁边的许言,莞尔一笑道:“许总,这次换我保护你了。”
其实许言轻功不差,但从未在苏沐桉面前用过。
许言勾着唇角:“荣幸至极。”
苏沐桉用着轻功轻松将许言带到潜艇的位置,潜艇启动远离那艘下沉的游轮。
次日,陆天的所做的事情在网上引起公众舆论,那些录音和视频被网上的博主反复转发,导致各大网站以及软件都因此瘫痪,政府不得不出面处理这件事情,并重新将十几年前苏家的案子重新拿出来审判。
最终判定:苏家无罪!
陆天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条条列出,但由于陆天本人已经自杀,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十六条,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的,不追究刑事责任,已经追究的,应当撤销案件,或者不起诉,或者终止审理,或者宣告无罪。
所以最终陆天做的那些错事,由政府拨款补偿所有受害人家庭,这件事情同时惊动国家检察院,那些政府人员在背地里得到陆天好处的人全数被撤职,而那些在当年帮助陆家一同诋毁苏家的企业皆被罚款。
其中容氏,邬氏,和许氏自愿被罚款,因其当年并没有站出来指认陆天罪责,且许氏因为和陆天参与多个犯罪案件,许氏产业被吊销,旗下所有资金全数捐给慈善机构以及在游轮中遇害人的家庭。
本来许成业还理应受到刑事责任,但念其出发点是为收集证据,功过相抵。
其实那些证据一半是楚芸给的,另外一大半是许成业给的,因为他只有参与了那些,才能拿到陆天的犯罪证据,但苏沐桉不知道,所有人包括许言都在瞒着她,这些都是苏沐桉看到定给许氏惩罚的时候她才得知。
苏沐桉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楚梓瑜和容戈坐在一边,楚梓西和姜星厘坐在另一边,四个人打气都不敢喘一下,季风南靠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品着茶。
容戈实在忍不住,他先打破了客厅的沉寂:“好朋友,我们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了便不愿意去用那些证据,这都是许叔叔的意思。”
苏沐桉眼睫轻颤,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
姜星厘战略性喝水,楚梓西出声:“木头姐姐,姑姑和陆天的死都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内,这件事情总要有人被惩罚的很重才能平息舆论啊。”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楚梓瑜闻言扔给楚梓西一个保证,瞪他了一下。
楚梓西接住抱枕抱在怀里,在嘴唇前做了一个拉链封锁的姿势。
楚梓瑜看向垂眸一言不发的苏沐桉,她斟酌着,刚想开口说话,橙园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众人在看见许言踏进来的那一刻重重松了口气。
“可算是回来了。”容戈拉着楚梓瑜过去拍了拍许言的肩膀就火速离开,姜星厘跑的更快,楚梓西紧跟其后。
季风南倒是不着急,等许言走到沙发这边时,他才缓缓起身,举着茶杯:“两支解药成分相同,我已经做好了备份,给桉桉刚刚注射完。”
许言轻轻点了下头,“辛苦。”
季风南像是意外许言居然开口给他说了“辛苦”,他绣眉轻挑,看向沙发上面情绪不高的人儿,莞尔道:“注射这个解药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情绪容易不稳定,影大人多担待啊。”
苏沐桉听着季风南的话,手指下意识蜷曲,她知道这话并不是说给许言的,而是说给她的。
季风南走后,苏沐桉面前落下一片阴影,许言蹲在她面前和她平视,他抬手轻轻捏了下苏沐桉脸上的软肉:“谁惹我们家沐沐不开心了?”
苏沐桉在听到许言声音的那一瞬间,整个人迅速被酸劲包围,尤其是鼻子那处,泪水瞬间充盈眼眶,她哽咽着声音:“为什么?”
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什么要把许氏挡在前面?明明她说过会好好保护他的,可最后还是许言用整个许家给她了一个公道。
许言从旁边扯出一张纸轻轻压住她的眼睛,他依旧蹲着,温声道:“这是我爸的意思,从七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在这么做。”
苏沐桉拉下许言遮住她眼睛的手,睫毛颤湿望着许言,她的眼神之中更是愣神。
许言继续说:“就算你今天没有要想为苏家讨一个公道,许家的结局依然是这样,他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你骗我。”苏沐桉鼻音很重,说出了三个字软糯且无力。
许言擦掉她掉落的几颗眼泪,起身坐在她旁边,将苏沐桉侧着拖到他腿上,搂着她,语气柔软:“不信我啊。”
“那……”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递到苏沐桉眼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苏沐桉没动,垂眸盯着许言手里的手机:“你们俩肯定串通好了。”
许言轻笑了下,将手机放在一旁,“其实许家并不是世代从商。”一只手搂着苏沐桉,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
苏沐桉穿着单层的浅灰色裤子,腿上传来阵阵酥痒,她看向许言。
许言给她耐心说着:“许家历代是政商横跨,只不过‘政’的这一部分,许家隐藏的很好,但苏家不同,苏家明面上摆出了横跨政商,陆天野心很大,所以扳倒了对他威胁最大的苏家。”
“许家‘政’的那一部分在我爸爸这一辈的时候分跨出去,就是现在的邬家,这件事情只有许邬两家知道,而现在你是除了两家人以外的第一个人知道这个关系。”
许言轻轻刮了下苏沐桉的鼻头,苏沐桉生理性眨几下眼睛,而后听见许言继续说着:“陆天做了那些事情之后,我爷爷就知道了,他训斥我爸忘记祖训,浑身上下都是商业气息,眼睁睁看着苏家惨遭毒手,自那之后我爷爷不再见我爸。”
“那时候我还小,加上许家和邬家彻底分开,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便把这事搁置了。直到他发现乔女士给陆天透露许氏机密,陆天借此一直打压许氏的发展,他才想起我爷爷的话,开始搜寻陆天那些暗地里黑交易的证据。”
“原本他也没想着这是在给苏家讨公道,只是放任陆天这个毒瘤在源城,恐怕还会出现第二个苏家,而许家就会是他的下一个选择。他重新回国见了我爷爷,两个人商讨最终一致同意牺牲许氏,亲身加入陆天的各种犯罪活动。”
许言看着垂眸的苏沐桉,他轻轻抵了抵女孩儿的太阳穴:“这下信了吗?我的小公主。”
苏沐桉一下子被许言突如而来的的称呼弄的有些无措,红晕直接由脸颊遍布到耳尖,她颤动着眼眸看着许言满是宠溺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她最初认识他的那样。
她微微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