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爸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个厨子，居然有这么有深度的想法。
他惊喜地挑眉：“你懂围棋?”
何雨柱点头：“略懂一些。”
娄爸惊喜万分：“那，咱们爷两摆上一盘?”
娄小娥在一旁娇嗔：“柱子，你别听我爸的。他最近着魔了，老拉着我下棋， 一 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娄爸此刻兴致盎然，连忙摆摆手：“你去帮你妈去，别打扰我们爷俩交流棋 艺。”
娄下娥闻言，嘴翘着老高：“你看，柱子，你一来，我爸都要被你抢走了。”
话落，三人哄笑起来。
“行吧，我下楼帮忙去了，你们先下着，等会我们把饭菜弄好了，来喊你们。”
娄小娥识趣地离开了。
何雨柱和娄爸就着棋局下了起来，何雨柱执黑棋，娄爸执白棋。
何雨柱毫不犹豫地落子，放在了一个娄爸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下的这步棋将会损失掉一大片黑棋。
“小何，你这步下的可是臭棋啊，我不客气了。”
娄爸笑呵呵地落子，吃了何雨柱一波大的。
“伯父，我和你想的相反，我倒是觉着这是一步好棋。”
何雨“二八三”柱淡定从容地落子。
两人你来我往，逐渐地，娄爸笑不出来了。
何雨柱舍弃的那片棋子完全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很快他就反攻过来，把 娄爸杀了个片甲不留。
“哈，后生可畏啊，没想到你棋高一着，确实有一手。”
娄爸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没想到何雨柱三两下就解决了困扰了他一个多星期的棋局，而且十分轻松。
何雨柱谦虚：“伯父，承让了。”
“小何，其实就上次一别之后，我和你伯母都对你印象挺不错的，蛾子也到了结 婚的年纪……”
“只不过我们思考再三，还是不能把蛾子嫁给你。”
娄爸踌躇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
何雨柱微微一愣，思考了片刻，现在已经是六五年下半年了，形势已经开始变 得严峻，特别是对于娄爸这种资本家。
估计是他得到了某些消息，所以有所顾虑。
何雨柱思索了片刻，说道：“伯父突然说这个，是不是因为当下要变天的缘 故 ? ”
“你怎么知道要变天了?”
娄爸有些惊愕。
他得到的可是内部消息。
何雨柱一个厨子，作为最普通的工人，怎么知道的。
“伯父，现在什么样的人最光荣?”
“工人。”
“现在的局势，整个燕京乃至整个国家都普遍存在一种情况，那就是仇富，为什 么会造成这个局面?”
“因为工人农民们发现，在计划经济之下，他们付出与得到不成正比，辛苦劳作 却经常连饭都吃不饱，可有些人却可以享受着最好的资源。”
“这种不平衡，势必会掀起一场巨大的浪潮……”、
何雨柱头头是到的分析起来。
娄爸听得连连点头，面色凝重，他无不被他的远见和觉悟折服。
娄爸没有想到，何雨柱居然有这样的才华。
如果他愿意，肯定能登上更广阔的天地。
可正如他分析的，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冒尖，而是韬光养晦，在最合适的时机， 再一飞冲天。
娄爸看向何雨柱的目光之中多了许多的赞许和信赖。
娄爸这才打开话题：“不瞒你说，原本我是想在年后在观望一番，然后举家离开 燕京。”
“可是我听了你的一番话，感觉，你对整个形势看得很透彻。”
“伯父冒昧地问你一句，以娄家目前的境遇，该何去何从?”
“伯父，既然您信任我，我就多嘴说两句，在我看来有两个方案。”
“其一，就如咱们下的这盘棋局一般，舍弃是最上乘的做法，就如我之前所说， 舍得是大智慧，有舍才有得。”
何雨柱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是后世之人，用未来的眼光看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自然是得心应手。
“你的意思是?”
娄爸眉头紧锁问。
“娄家无论是放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是高门大户，而与当下的价值观正好相反， 现在是越穷越光荣，越节省越合群。”
“所以想要避开这场风波，唯一的办法，就是变穷，越穷越好。”
“把所有的资产清算，将一切上缴，为燕京做贡献。”
“等娄家一无所有，自然就不会成为矛盾的针对方，才能躲过风波。”
何雨柱解释道。
娄爸思考了片刻，叹了口气：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法，可是我们辛苦努力了一辈子，却要将打拼下来的家 业拱手让人，说实话，我做不到。”
何雨柱早就猜到了娄爸肯定不会选择这条路。
由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想要让他们一家子放弃奋斗的一切，成为人下人， 他肯定是不会接受的。
“伯父，您的选择我理解，而且这第一个方案也只是理论上成立。”
“就算您如数上缴，之前在生意场上，您难免有得罪别人，或者有些嫉妒您的坏 分子，他们可能会趁机落井下石。”
“哪怕您将所有家产如数捐赠，只要有人提出您藏私了，是资本家，恐怕也难以 脱身。”
“那你说的第二种方案是?”
娄爸听到这里就差激动地鼓掌了。
何雨柱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周全的想法。
他如果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根本不相信， 一个厨子能有这样的见解。
“伯父之前说举家搬离燕京，可有具体想去的地方?”
何雨柱喝了口茶，淡定地问。
“原本我们是想找个偏僻的农庄，躲进去，熬过这段时间再说。”娄爸想了想说 道。
“搬去农庄未必可行，反倒可能更加招祸。”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到香江去，那边的制度和我们不同，不会受到影响，而 且还有可能发展得更好……”
“只不过，现在想要出去，还是有些难度，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操作一下。”
何雨柱又仔细地分析了一番。
“哈哈，小何，你可真是让我惊喜连连啊。”
“只是你就不担心，你把这条路告诉我们了，我们直接把蛾子带走，你可不就亏 大了。”
娄爸震惊不已，他没想到何雨柱居然有这么大胆的想法，他调侃。
何雨柱微微一笑：“只要蛾子过得好，她在哪里我都祝福她。”
“你小子大气，我很中意，只要你你能保住我们家蛾子平安……… 你们结婚的
事情，我举双手赞成!”
娄爸已经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对眼了，于是把最后一个疑虑说了出来。
何雨柱知道，娄爸的关系，要带一家三口过去香江肯定没问题，但是要再带他 一个恐怕就困难了。
娄爸的意思是娄小娥在燕京只要是平安的，他就不反对了。
何雨柱丝毫不慌，淡定地说道：“我祖上是三代雇农，身份红得发亮。”
“再者，我们院有个老太太，是烈属，德高望重。”
“她成天喊我孙子，我给她养老，认做奶奶。有这双重身份保障，蛾子嫁过来肯 定能平安。”
“行吧，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了，幸福开心就好!”
娄爸这才松了口气，心中的顾虑也打消了，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女婿。
何雨柱知道，娄爸这是同意女儿的婚事了。
他们两人相视一眼，聪明人互相都知道意思，哈哈大笑起来。
“爸，柱子，吃饭了。”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楼下娥纳闷地探出一个脑袋，说道。
“没什么,我们探讨棋局呢。”
两人默契地异口同声地回答，现在两个男人都想共同守护娄小娥最后的单纯和 幸福，不想她过早的陷入忧虑和抉择。
娄爸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两人兄弟一般，勾肩搭背地下了楼。
娄小娥疑惑地看着他们，这两人太奇怪了，下了几盘棋，怎么变得这么有默契 了。
父亲的反应让娄小娥感觉很意外，但是又心中窃喜。
晚餐十分丰盛，虽然没有何雨柱的手艺好，但是娄小娥的母亲毕竟是谭家菜传 人，所以手艺也是没得说的，可以说宝刀未老。
晚餐过后，阿姨切好了水果，开了个黄桃罐头给何雨柱解腻， 一家子其乐融融 地坐在一起聊天。
“小何，既然你也满意我们家蛾子，不如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吧。”
娄爸递给何雨柱2.5一块苹果，直接问。
娄小娥害羞地撇过脸去，耳朵却在静静地听着。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只要女儿认可了，父母亲再掌掌眼，觉着合适，双方定下 个婚期， 一起吃顿饭，领证，就算成了。
婚礼也没有后世那么繁琐，因为物资匮乏，很多时候就是两家人简单吃顿饭。
更别提什么婚礼了，如果办婚礼也都是要比较富裕的家庭才能做到。
况且也不会大操大办，基本上都是请一些直系亲属，亲近的邻居，大家一起坐 坐，发两个喜糖，道贺一下，吃个饭就可以。
就算是结婚的家具都是找邻居们东家凑一件，西家凑一件的，现在是真的穷。
至少要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这种情况才会得到好转，有些单位结婚还可
以分到婚房，大家结婚也就开始有仪式感了。
有条件的会准备好三大件，缝纫机，洗衣机，电风扇，再富裕一些的家庭会请 上木匠打一屋子新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