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时桑都牙酸,凝着星芽想着这姑娘以前是干屠夫的吧,如此残酷,面庞冷静又肃杀。
“星芽,我要疼死了!”
姜俊妩眼泪都飙了出来,脸上跟被水洗过似的。
星芽抱歉道:“小姐,我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了。”
接下来星芽就开始给姜俊妩消毒,缝合伤口,又是把姜俊妩疼的一阵鬼哭狼嚎。
穆璟的心都被姜俊妩的惨叫声给叫的提了起来。
好不容易将十指的针处理完,姜俊妩已经快疼晕了过去,懊恼地气若游丝道
“早知道就多折磨折磨雍王了,太不划算了。”
星芽的脸上也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穆璟一直紧紧捏着的拳头慢慢放松下来,目光心疼又懊恼,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他想伸出手去抚摸姜俊妩的脸颊,却又在刚刚伸出去时,忍了下来。
他沉默地静静站着,心中却好似也跟姜俊妩一样,被又细又硬的针扎着。
星芽跪在地上,安抚着:“好了,小姐,没事了。”
姜俊妩浑身都被汗湿透了,因为被折磨,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显得她那一双大眼睛格外的清亮和无辜。
她有些欲哭无泪,说道:“我也好希望没事了,但......”
星芽顿时一冷:“难道身上也......”
姜俊妩虚弱地点了点头,随后努力地抬眼看向穆璟。
穆璟明白,转过身,和时桑退了出去。
站在牢房之外,背对着姜俊妩,耳朵中却能听到姜俊妩已经在极力忍耐却又实在忍受不住的呻吟和闷哼。
穆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时桑担忧地望了穆璟一眼,见穆璟的眼睛中看似不起波澜,但他知道,在王爷内心深处,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经过星芽的一寸寸摸索和查找,终于在花了两个时辰后才把姜俊妩身上的针全部取了出来。处理完后,星芽的手都在轻轻地颤抖,全部在人柔软又刁钻的地方落针,连去找,都让星芽感到疼痛。
等处理完后,姜俊妩终于昏睡了过去。
穆璟走进来后,看到一边的银盘中,整整齐齐地列了三十根绣花针。每一根上面都带着红色的血迹。
这些针深深刺痛了穆璟的眼睛。
星芽的眸中有泪光闪烁,她却没让它落下来,面庞冷峻到无一丝温度,她就那样安静地一根根擦拭着那些绣花针,然后将它们全部收了起来。
时桑看了一眼穆璟后,上前道
“你要不要先出去休息会?”
星芽没有回话,但收拾完这些后,还是垂眸不语地走了出去。
时桑犹豫了下,却还是识趣地转身出去,查看星芽的情况。
此时牢中安静下来,穆璟才慢慢走向姜俊妩,坐在了她的床边。
他的手轻轻抚摸上姜俊妩的脸颊,她的脸光滑细腻,还带着几分薄汗,穆璟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方手巾,轻轻替她擦拭。
姜俊妩睡的并不安稳,紧蹙着眉头。
难道在梦中还在被折磨?
穆璟的视线落在姜俊妩的手上,轻轻托起却又怕弄疼了她似的。
最终穆璟只是给姜俊妩掖了掖被角,安静地守在姜俊妩的身边。
姜俊妩这一睡并没有睡多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几缕夕阳透过窗户上的洞照射了进来,而在逆光中,穆璟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姜俊妩被小小惊了一下,因为她发现这个时候的穆璟好似是被这夕阳所晕染,整个人安静又温和,和平时冷峻沉毅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还没有走啊?”
穆璟的声音也比平时更温和几分。
“还疼吗?”
姜俊妩冷哼:“你被人扎成个刺猬试试。”
“做都做了,为何不跑?”
姜俊妩横了穆璟一眼
“自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我做的,毕竟有点......”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俊妩小心地觑了穆璟一眼。这种方法虽然解气,但也确实有点有伤风化,她也没想到星芽一件没给留的,那场景可是把姜俊妩看的面红耳赤的。
穆璟知道姜俊妩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少有的没有讽刺她,只是望着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笑意。
姜俊妩小心地问道:“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穆璟冷了几分说道:“惹麻烦的人是雍王,不是你!”
姜俊妩点了点头,又环顾了下四周,心有余悸地问道:“在这里皇后总不能对我用私刑了吧?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过几天。”
姜俊妩没有问还需要过几天,但是看穆璟的样子,应该也要不了多久,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皇宫凤梧宫
皇后萧氏守在雍王穆珲的床边,心疼地抚摸着脸上仍旧有些臃肿的穆珲。
“母后!”
突然的声音把萧氏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发现穆珲的眼睛已经睁开,只是因为肿胀,起来像是只露了一条缝。
“珲儿,珲儿,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穆珲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现完全动弹不了,一动都是钻心的疼。
皇后按住穆珲道:“别乱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你先跟母后说说,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在秋水围场?”
穆珲的意识似乎在此刻在慢慢回笼,等将前因后果都想清楚了以后,穆珲恨不能跳下床来,手恨恨砸了一下床沿。
“是姜俊妩那个贱人,是她骗我去的围场,是她,还有她的侍女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母后,她人呢?快给我抓过来。”
皇后也很生气,却又在劝慰着穆珲。
“好珲儿,你先别激动,她现在被母后关在天牢里呢,就等你醒过来,然后我们再找她算账。”
正说着,太子穆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穆珲已经醒了,穆珺道
“十三弟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穆珲还没回应,皇后就说道:“还能如何?你看不到吗?”
穆珺在另外一边坐了下来,低头查看了下穆珲的伤势。
“皮外伤应该快好了,只是骨头断了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皇后听穆珺这似乎漫不经心的语气暗暗有些生气,责问道
“我让你去向陛下问责的事情怎么样了?”
穆珺扇子轻摇,望了一眼皇后,回道:“当时我又不在,只是靠母后的一面之词,我如何能责问父皇?况且此事已经这样,父皇也说了延后再审,我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