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鑫挑眉,轻声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大姨摇头,“老两口对我不错,家里的钱和退休金都在我手里,平常还能贴补一下孩子们。
我们家的房子也给了孩子,我一身轻,有吃有喝不会离婚的。”
安鑫给大姨伸了个大拇指。
这个大姨算是想开了,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话虽然说的简单,估计私下里对老两口指定是尽了心,不然不会全心托付。
安鑫跟大姨说着话,给冷小军指了两对,直接给他们办了离婚。
其他人一看,也不用劝了,着急忙慌的回了家。
半个小时后,李安和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把老两口送了出来。
原来他不是对八卦心思淡了,只是看得多,要求高了。
这老人的儿子是个人才啊!
人家老头都是出去花钱,他往回挣啊,真是天赋异禀!
大姨一手一个,扶着老两口出了门,冷小军三人看了很久。
正好机会合适,安鑫小课堂开课了,都是干货。
“有一种说法,子女和父母有九世情缘,最后一世以儿媳妇和女婿的身份出现,能不能再续前缘都是缘分。”
“姐,你真厉害,知道的太多了。”冷小军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问,“那两对夫妻离婚后都跟我说谢谢,我这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还第一次有人因为离婚跟他说谢谢。
“结婚和离婚,目的都是为了幸福,有的人缘分已尽,强求在一起也是枉然。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话不适合我们。”
课刚开了没几分钟,又进了一些人进来咨询离婚的事,只能暂时下课。
吃饭的时候,李安和刷脸去小食堂端回来了三个鸡腿。
“大锅菜实在是没法吃了,天天清汤寡水,你看给咱仨吃的面黄肌瘦的!”
他们也不能天天出去吃,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束手束脚。
他晚上回家吃饭,闺女都笑话他。
安鑫心思微动,却又赶紧压了下去,食堂承包都盘根错节,她还是不要惹事了。
“我打算开个饭店,到时候你俩去试试,以后午饭咱自己解决。”
“啥时候开始?”李安和眼睛亮了。
吃美食是他的另一个爱好,安鑫做的肉肠就挺对他的胃口。
“我怕我吃不起。”冷小军不好意思的开口,使劲塞了两口馒头,他也吃够食堂的饭了。
安鑫压低了声音,小声解释,“我还能赚你们钱,我也得吃,你俩就出个每月来食堂吃饭的钱就行。
不过这话说的太早了,这会才收拾房子呢。”
“到时候给老尚带一份,我看他那么虚,纯粹是吃食堂的事。”李安和一脸八卦的促狭道。
话刚说完,冷小军看了李安和一眼,差点就把头埋饭盒里去。
看安鑫挤眉弄眼,李安和咧着嘴回头一看,迎面对上了尚爱军的眯眯眼。
“尚主任,你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大鸡腿特意给你留的。”
尚爱军冷哼,“以后有鸡腿都得给我留着,毕竟我虚,需要多补补。”
李安和陪笑着答应。
尚爱军三下五除二的把鸡腿解决掉,清了清嗓子说正事,“特事特办,尊重张来花的意愿判离了,一部分钱款到账,李安和去对接,给张来花母女送去吧。”
“使命必达。”李安和饭也不乐意吃了,直接就跑了。
下午没啥事,安鑫下了班直接去了友谊小区李二婶家。
李老幺卤的肴肉刚出锅。
“安鑫,快来,猪蹄卤的正是火候先尝一个。”
“那我算是有口福了。”
李老幺看安鑫吃的香,又给她用盆子装了一些,卤汤一浇,晚上也有菜了。
“二婶呢?”安鑫吃的满嘴香,
这味道可是真地道。
李老幺喝着茶,又给安鑫夹了个猪尾巴吃,“去大成家看孙子去了,给孩子买的鞋,你工作挺好的吧!”
“挺好。”安鑫吃的差不多了,赶紧说正事,“我打算在西边那宅子开个饭店,请您过去给我看着点。”
“能行吗?”李老幺瞬间坐直了身子,眼睛亮的放光,“我,我这……”
国营大饭店改了性质后,老板是南方人,菜系以粤菜为主。
他这手艺在那吃不开了,明着暗着跟他谈了好几次。
“您这手艺做个大厨绰绰有余,您要是能支持我,这饭店起码成功了一半了。”
“行,你要是相信我,我指定给你办好了。”李老幺高兴的在屋里转了两圈,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您有空就过去吧,正装修呢,厨房那边您盯着,设计以方便实用为主,多提提意见……”
俩人聊了一会,李二婶没回来,安鑫也没多待,端着盆子就回家了。
郑长平和赵奶奶也刚下车。
安鑫收敛着情绪把丁春花的事说了一遍,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吃口饭去二哥家商量一下吧。”
郑长平脸色沉默,眼角发红却也没说什么。
夜里,赵奶奶交代了安鑫不少事情,刺激的她根本睡不着了。
郑长平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大早,陈静在门口找安鑫说丁春花丧葬的事。
“家里说。”
“又不是什么好事,在这说两句就行。”
陈静拿出一张纸给安鑫看,“事实清楚,公安那边结案了,长禄去签了字,今天上午9点在殡仪馆送别,也不大办,就她儿女去,你……”
“我请个假,咱俩一起去。”安鑫也不纠结,露个面会省很多事。
安鑫和陈静八点半就到了。
尚主任对接好公墓的事正往外走,看着安鑫一身黑,赶紧迎了过去,“什么情况,我过去上了礼?”
安鑫也没跟他外道,直接拒绝,“没有礼柜,就自己家里人,谢谢您了。”
“行,你有事说一声。”尚爱军看安鑫拒绝也没再纠结,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靠近灵堂,大老远就能听见郑长兰痛哭的质问声,“凭什么,妈那么惨,得让那家人赔偿啊,你们凭什么什么都不要。”
“那家人的儿子赔了丧葬费的,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要无理取闹。”郑长禄冷声呵斥,“人都没了,要赔偿干什么,那钱你能花的心安吗?”
郑长兰眼睛通红的瞪着郑长禄,“那是妈留给我们的东西,我怎么就不心安了。
她最疼我,她受了那么大的欺负,难道不能给她讨个公道吗?”
郑长禄笑的讽刺,哪有脸说什么公道,可终究是亲妈,他做儿子的说不得什么。
郑长兰跪在地上哭的很是委屈,看见安鑫进门直接冲了过去,“都是你这个搅事精,要不是你,妈也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