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鑫赶紧把肉吐出来,这滋味太上头了。
就像直接吞了一条臭了三天的鱼。
又像是把鱼内脏沤了三天,全塞嘴里一样。
直顶天灵盖。‘’
“怎么样,是不是难以形容的美味。”李安和这会已经吃完了一串,大嘴一张直接把另一串全撸到了嘴里。
安鑫跳起来,把肉吐掉以后,直接呸呸呸。
这是什么阴间的味道。
李安和把目光对向祁向晚,没想到她直接吐了。
一个吃饭都随手拿着小手绢的人直接吐了。
“李安和,你这肉都臭了,你怎么还给我们吃呢。”
烧烤桌众人,“......?”这肉臭了?
李安和反应过来,赶紧给大家解释,“这是我新研究的配方,让她们试菜呢,肉都是今天新买的,绝对没有臭。”
倒是离他们最近的一桌,一个穿中山装带着黑框眼镜的大叔来了兴趣。
起身问李安和要了两串,一口下去眼睛都亮了。“这是折耳根,是折耳根。”
“大叔,你识货啊。”
李安和给祁向晚和安鑫倒了杯水漱口,赶紧把手里的肉串分了一半给他。
“我这可是好不容易淘到的,您觉得上个串怎么样?”
“你看那两个女同志的样子,吃了会付钱的吗?”眼镜大叔一脸戏谑,“这个口味太单一了,三个女同志吃了,只有一个勉为其难的接受。”
丁家珍忽然意识到,她就是那个勉为其难。
赶紧把手里的串放下,用全身的力气拒绝。
她不是接受了,她是没反应过来。
这会咂摸过滋味来,赶紧找水喝。
眼镜大叔一摆手,直接做出了一副无奈的动作。
“我还打算做大做强呢。”李安和多少有点失望。
关于李安和的餐饮梦,安鑫听过不少次,可总觉的不靠谱。
这会吃了折耳根调料,她忽然有了思路,赶紧招手把人喊了过来,“你的优势就是调料,没必要为了卖个卖饼搭上头驴啊。
你也别开餐馆了,你直接卖调料、咸菜啊,缩减成本,更能成功。”
看李安和被说动,祁向晚对着安鑫伸了个大拇指。
这几年,李安和痴迷创业。
除了跟安鑫合作的农家乐赚钱,其余的干啥啥黄,这不又把目光对准了餐饮。
得亏家底厚实,不然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看李安和思考调料的事,祁向晚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家看孩子去了。
安鑫跟她挥手告别,一转身,手机响了。
“叔,吃饭了吗。”安鑫听对面朱伟的声音轻快,估计是有啥好事。
“还没呢。”朱伟抽了一最后口烟,看着最后一丝余晖落下,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赵显那两座楼盘出问题了,正满世界的找人融资借钱了。”
“谢家没出手吗?”安鑫有点紧张了。
她怕谢家放不开,舍不得往里投钱。
年初的时候,她偷偷去看过楼盘的进度。
那时候主体框架全都起来了,那么大的工程量,这半年的功夫应该干不完吧。
“谢家也白搭了,借银行的钱都还不上了,这不卖产业凑钱呢。”说到这朱伟有些唏嘘。
他跟谢开业自小不对付。
俩人明里暗里斗了不少次,哪次不是你死我活。
今晚上,谢开业求到他这里,还真是让人唏嘘。
“问你借钱了?”安鑫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卖产业融资,京都没人有这么大的现金流,他这算是半卖半送了。”
说实话,经商了这么多年,朱伟还没这么纠结过。
从商业上来说,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从感情上来说,他没痛打落水狗就算不错了,还帮他一把,想什么美事呢。
“别是下套吧,谢家这是打算回家吃自己啊?”安鑫一脸的好奇,那么大的家业几年就败光了?
这谢氏除了谢枝蔓这个恋爱脑,看来不乏卧龙凤雏的存在。
“股市崩了,没几家幸免于难。”想到安鑫当初的坚决,朱伟多少有点怀疑。
这孩子就跟知道似的。
这几年进出口都不好做。
他们家主攻国内市场,虽然消费力下降了不少,可也没耽误赚钱。
一切向好。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安鑫听对面有人喊朱总,估计他还有要紧的事。
这会也不藏着掖着了,赶紧把自己的小算盘拿出来,争取那算盘珠子打的朱伟也能听到响。
“叔,你觉得谢家会把钱放哪?”
“当然是赵显的那两个楼盘。”朱伟啧啧称叹,“我倒是稀罕那地,可他们明确表示不要咱家的钱。”
一听这个,安鑫瞬间就激动了。
就怕谢家不投钱啊。
“叔,有便宜就赚呗,反正咱也亏不了,谢氏不投钱,房子盖不起来,以后咱吃亏。”
“你......你想的还挺远。”朱伟忍不住笑出声,“你觉得赵显要是真的卖,咱们什么时候接手。”
那两个楼盘刚开始规划,安鑫就等着捡便宜。
这都多少年了还没忘了。
“这事不急,时刻盯着就行,还早呢。”安鑫快速的扒拉了一下记忆。
差不多99年的时候金融危机就结束了。
可它是结束了,大家手里的钱也没多少了。
尤其是那些大企业,因为股市崩盘,估计只能维持。
赵显势必是要栽跟头的。
她惦记了这么多年,不从赵显那把那两个楼盘接过来,实在是过不去。
朱伟听懂了安鑫的意思,再回酒桌上的时候,态度也没那么冷硬了。
他不能为了堵那两口气,跟钱过不去。
谢开业看朱伟态度转变,他却后悔了,“给了留点时间再考虑考虑。”
“你出了这屋,明天我再收就不是这个价格了。”朱伟无所谓的抽出了一根烟,似笑非笑的叼在了嘴上。
谢开业看他那吊儿郎当的眼神就觉得恶心。
二十年前,也是这个狗东西将他的弟弟逼到了绝路。
“你这么做对得起谢良辰吗?啊!”
看朱伟眼神划过苦楚,谢开业哈哈大笑起来,憋了一晚上的恶气终于是出来了。
朱伟却瞬间恢复了正常,直接起身端起了眼前的酒倒在了他的头上。
暗红色的红酒顺着谢开业的头发流下。
就像当年谢良辰头上流的血一样。
“谢开业,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这是要吃你弟弟的人血馒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