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绮言后知后觉,伸手扒拉摊成一片的设计图纸,嘿嘿笑:“工作嘛。”
谭郁川毫不介意,温声道给她带了甜品。
她伸手够他脖颈,语气自然地撒娇:“抱我过去。”
这栋房子的阿姨隔两天来一次,有房间但正常情况下并不留宿,所以她不用担心这栋房子晚上会有其他人冒出来,完全依着自己的心情黏人。
谭郁川对她的依赖很受用,单手托起她臀部,抱着她稳稳往下走。
餐桌上有三块不同口味的蛋糕切片,她捏着叉子小口小口的吃,谭郁川就在对面看电子文件。
他时不时看去一眼,陶绮言吃蛋糕的时候很安静,也很认真,半晌抬起头问他:
“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他端起旁边的温水,喝一口:“什么?”
她放下叉子,说:“我妈妈的手稿,你能找到更多吗?”
谭郁川心下有所悟,原来刚刚桌上看到的那些手稿,的确有一些是简未菱的,怪不得他看着熟悉,他问:“我帮你找,然后呢,找回来你要做什么?”
“我想问问路师,跟他一起,把那部分手稿做出成品,办一个展览。”属于她妈妈的展览。
陶绮言有一些自己的打算,她跟Sana聊天的过程中,进一步认识到Jane当年在海外的名气,清冷绝尘不染世俗的华人女设计师,不参加国际赛事,只沉迷创作,可惜天妒红颜,美人故去之后,她的大部分手稿也散佚了。
陶绮言想让Jane.工作室本身的光芒和特质在这一次特展中展现出来,而不是在君宴闪闪发光的头衔下逐渐消失。路简明没理由不同意。
谭郁川同样想到这些,他看进陶绮言认真笃定的眼睛里,答应替她寻找更多的作品。
晚间,陶绮言在他洗澡的时候溜进卧室,她穿了一件露背的湖蓝色长裙,小v吊带设计,更显得肤若凝脂。
谭郁川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曲线明显的女人躯体被包裹在湖蓝色的真丝面料中,露出的背部和雪颈扎眼得很。她正趴着翻一本杂志,没注意到他出来。
他走过去捞起她,还没说什么,她马上就伸手过来搂紧自己,大声道:“你不会又要把我赶回去吧!”
他无奈:“没有。”
柔软的身体蛇一样缠着他,她从他怀里抬起头,“你也不走?”
“不走。”
下一秒手臂松开,她重新滚回床上看杂志,谭郁川问:“这么想跟我睡一个房间?”
陶绮言眼神都没从杂志中移开,连连点头,“嗯。”
他躺到她身边,陶绮言只抬抬眼:“你睡觉也穿浴袍?”
“……不是。”
“那就脱掉啊。”
陶绮言说完就扑到他身上,伸出罪恶的手去解他腰间的浴袍带子。谭郁川由着她解开,目光下移自然看到她胸前的柔软压在他身上的香艳一幕,他微微仰头像是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把她扶得更稳了一点,免得她从他身上滚下去。
谭郁川上半身裸露在外,她解开之后就撒手不管,甚至连被子也没给他盖上一角,伸展着四肢把脑袋靠在他身上继续看杂志。
他低头凑过去,“这杂志这么好看?”
她伸手抵着他的头,“我还有一点就看完了。”
时间已经快11点,她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还不睡?”
“嗯嗯睡。”她随口应着,眼睛不离杂志。
谭郁川伸手把杂志拿过来,合上放到一边,“睡觉。”
陶绮言转头控诉:“我还不困!”
他直接揽过她的腰,把人塞到被里,亲亲她的唇角,“你困了。”
陶绮言撅起嘴,气呼呼的咬了他一口,然后微微侧头,又咬上他脖颈。
小牙挺尖,谭郁川觉得肯定又留下印了。
他伸手箍住她腰肢,加深这个吻。
陶绮言趴在他身上,没一会儿脖子就撑不住了,靠在他胸膛缓气,手指还无意识摸着,没几下就被谭郁川抓住。
“别乱摸。”他语气警告。
她根本不当回事,叉开腿坐在他腰上,手臂攀上他脖颈,柔软的胴体紧贴着不说,还探身在他脸侧轻啄。
谭郁川呼吸很快就重了,手在她背上反复摸索,陶绮言的背触感竟比丝料还好,他爱不释手。
她手撑在他胸膛上,微微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谭郁川,喜欢我吗?”
他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动作早于意识已经把她压在身下。
“喜欢。”他低低地应声,喜欢的不得了。
他的手自下而上地点火,唇追着她不停地吻,只觉得她哪里都香甜得很,让人上瘾。
陶绮言被他铺天盖地的进攻挑逗的说不出话,但还是深吸一口气问他:“你想要我吗?”
谭郁川伏在她身上的动作一顿,而后是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
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下来,又逐渐停住。
又是这样?
陶绮言去够他的脖颈,感觉他呼吸微重,她探身吻他的唇,谭郁川闭上眼,很克制,“言言,别磨我。”
陶绮言像个会勾魂的小狐狸,柔若无骨地挂在他身上,吐气如兰:“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她憋着坏,就喜欢看他这样子,平常那么谦和正经、光风霁月的人,此时忍着对她的欲望,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绷出来,性感透了。
她轻轻道:“谭总,不用忍着。”
可他还是猛地起身,抬脚进了浴室。很快响起水声。
陶绮言:“……”
什么毛病?他是保守,还是真不行?
水声不知淅淅沥沥流了多久,谭郁川从浴室出来,见陶绮言盘腿坐在床中间,正定定盯着他,脚下一顿。
“怎么还不睡?”他走过去,带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安抚,把她抱进怀里。
“谭郁川,”她翻身缩在他臂弯,手老实不少,也没乱摸,“你今年年纪多大了?”
他侧头对上她眼睛,里面分明写着怜惜和理解。
“……”
他突然看懂,差点被她气笑,忍了又忍,手捏住她后颈,带着惩罚的力道。
“你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