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能够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努力抗争着残存的毁灭之力,修复着身体,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角和尾巴要忍不住了!!!
角也就罢了,关键是尾巴……
当初在工造司他只来得及帮白露造钢铁战衣防身,却没来得及给自己升级一下装备,如果尾巴长出来的话,他的裤子……
啊啊啊啊啊!
要死!这次真的要死!
应星的眼前开始发晕,他努力克制着身体本能,却绝望地发现根本控制不了!
他只能死死抓着丹恒的抱住他的手,艰难开口。
“人固有一死……但……”
——但不能是社死啊兄弟!你一定要帮我啊!
都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话,应星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他自然不知道,当自己晕过去之后,众人是多么慌张,就连丹恒都顾不得计较自己又被叫错名字的事情了,因为……
“这是……龙角?”
“等、等等,应星是不是……还长尾巴了?!”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昏迷中的应星脑袋上长出了一对银色泛紫光的龙角,而身后也多出了一根同款颜色的尾巴。
因为丹恒在情急之下是横抱着应星的,所以应星最担心的裤子问题倒是没发生,就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三月七不可置信地上前,看着应星,又看了看丹恒。
“原来……这家伙不是星的兄弟,而是丹恒的兄弟?!”
“不可能!我和应星才是亲姐弟!”
星炸毛,甚至有种想要拿棍子捅自己一下的冲动,看看自己能不能变成小灰龙。
“不,不对,当务之急是要给应星治疗……景元将军!丹鼎司的医士……”
“我……我这让白露做好准备,她是最好的医生,而且……”
景元怔怔地盯着应星的模样,恍惚间已经明白了什么,声音沙哑。
“而且她的身上,或许有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的,就是那张应星不想让人看见的光锥。
“景元,你知道了什么?!”
镜流的情绪最是激动,一把抓过了景元,眼睛泛红,几乎要魔阴身发作。
“为什么他会是这般模样?你——”
“镜流……他是异世界的应星。”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其实只要看到结果就能明白了。
景元想要看那张光锥,其实也不过是想要个验证罢了。
虽然……他其实已经能够猜出来前因后果。
镜流陷入了沉默。
她无数次责怪自己和饮月没有保护好白珩,无数次憎恨他们玷污了白珩身为战士的荣誉。
在之前见面的时候,应星解释了他们的想法。
说实话,把“复活(战胜死亡)”当做一种研究绝症的想法来看,似乎他们的努力合情合理,但镜流还是不赞同。
她承认自己理解了他们的脑回路,但却永远不会接受,也永远不会原谅。
因为,在镜流看来,她才是最懂白珩的人,她认为不论是应星还是饮月,都没有资格去替死去的白珩做决定,也坚信,如果是白珩自己绝对不会同意原谅这种行为。
但是,如果……如果在另一个时间,死去的不是白珩,而是应星呢?
如果,那是“死而复生”的应星说出的话呢?
不,其实错了,一切都错了……
镜流看着昏迷不醒的应星,呆愣愣的出神。
死去之人的想法本就无从让人得知,不论是谁都是如此,他们都没有资格。
就像是她……没有资格因为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而去责怪迁怒对方。
那个时候应星会说那种话,并非是事不关己的风凉话,而是……真的作为另一个世界的“受害者”而在宽慰她。
更加重要的是,镜流没有办法否认,其实在内心底深处,她也是渴望再一次见到重要之人的——如果不是饮月之乱造成的危害太大,或许她也会为此而庆祝。
所以……
“抱歉……”
啪嗒……啪嗒……
似乎有什么轻盈的水珠落在了地上,淅淅沥沥地雨点从空中一点点坠落,让人分不清声音到底是从何而来。
丹恒抱着长枪坐在窗边,愣愣地望着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一旁的桌子上,三月七和星太过疲累,等着等着就趴着睡着了,杨叔拿了两个毯子给两个女孩盖上,担忧地望向了还没有清醒的应星。
心情同样沉重的景元同样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看向昏迷的人,又看向了那个忙忙碌碌,面色担忧的小身影。
“这样应该就没有危险了……他的身体机能很强,正在快速自我恢复。”
白露面色严肃,紧绷着小脸,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去询问为什么一会儿不见的应星哥哥就长出了同样的龙角和尾巴,就开始了紧急治疗。
好在这个伤不算重,养养就能恢复,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将军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应星哥哥也有角和尾巴?他怎么受那么重的伤的?!”
“这……问题太多了,倒是一时间不好回答。”
景元看向了白露,既然这孩子有心情提问,说明应星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他也松了口气。
“我知道他给了你一枚光锥,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你、你怎么知道?!”
白露大惊,下意识捂住了胸口藏光锥的地方,警惕地看着景元。
“不行!白露答应了绝对不看的!就算是将军大人也不行!”
“咳咳,当初你不是只答应了应星你不看吗?没说别人不能看呢!”
景元循循善诱着,甚至还不惜编出了谎言。
“我会知道是因为他告诉我的,这里面有很重要的情报,到了关键时刻我就可以打开得知。”
“是……是这样吗?”
“当然啦,他给你光锥的时候,只有你们知道吧!你又没告诉过我,自然就是应星告诉我的。”
“……对哦!”
白露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景元将军说的没错。
可怜的小龙女根本没考虑到坏心眼儿的大人会说谎,也没想到某个无良的家伙把罗浮洒满了监控。
在小白露单纯的小脑瓜中,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既然她自己没说过,那必然是应星哥哥告诉景元将军的,怕是真有什么不得了的情报要保密传递。
“咳咳,不过情报机密,而且不适合小孩子观看,我需要你回避一下……放心,等我们阅读完后,这个会归还给你的。”
“这……好吧。”
白露是个好孩子,她答应了应星哥不会偷看,那自然就真的不会去看。
景元将军在她心中也是个靠谱的好人,她相信对方说会把光锥还她自然会还,所以……
“喏,给你啦!这可是应星哥哥送给本姑娘的,一定要还回来!”
“那是当然。”
白露见景元答应了,便也转身离开。
“那我去看看药煎的如何了……”
房间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景元拿着那密不透风遮住了图像的光锥,抬头看向了房间内的另外几人。
“你们要一起看吗?”
“……”
没人回答,但在场还清醒的大人们纷纷走了过来,站在了景元的身旁,甚至于本来睡迷糊了的星也一个激灵蹦跶了起来。
“什么?有应星的黑历史?……啊不是,我是说,有他的记忆?为了增进我们的情谊,我要看!”
“……”
在场众人都无语地看了眼这屑屑的灰毛,这家伙刚刚还睡得香,听到有八卦竟然这么灵敏……果然是够特别的。
于是,房间内,除了主动离开的白露,已经依旧趴在桌子上睡得流口水的三月七,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景元手中的光锥上,其意思不言而喻。
流光忆庭可不会随意封装记忆,他们所制作保存的片段必定意义非凡。
没有人愿意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