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淡定如斯,低声回道:“事情是这样的,一般的植物人超过一年就没有机会再醒来了,而你们的朋友已经三年了。
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能醒来了,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傅楚渊锐利的眼神落在院长的脸上,微微眯起,这个院长不对劲。
许西岸被院长的言论给气笑了,双手叉腰,轻吐一口气,“现在不是他能不能醒来的问题,问题是你作为一名医生,你不觉得你的处理方式非常有问题吗?”
院长不以为然,冷笑道:“这间医院是我的,我说了算,我们医院每天的床位都这么紧张,要不是我人好,我早就将他送去殡仪馆了。”
“你这话说出来也不怕遭雷劈?现在是没给你住院费还是怎样?你至于对一个植物人这么恶意?”许西岸眼里闪着火光,手掌变拳,强忍下要打人的念头。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就直接说吧,你们今天就将病人带走吧。”院长一点情面都不给。
傅楚渊探究的目光落在院长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嗤了一声,“说吧,是谁在背后要求你这样做的?”
院长脸色微变,但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请离开吧。”
傅楚渊看向许西岸说:“我们走吧,哪怕院长今天将他送去殡仪馆也跟我们无关。”
说了那么多,还将卡还给他们,其实就是想让他们带病人离开。
院长眸光微暗,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打通了那个电话,急声道:“您好,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请您不要伤害我女儿。”
电话那端传来阴恻恻,又粗嘎的声音,就好像被火烧过一样,“那他们愿意将他带走?”
“没有,他还将病人送去殡仪馆都跟他无关。”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
道路上,一辆黑色豪车在行驶着,许西岸坐在驾驶座上,越想就越生气,接着就愤怒地砸了砸方向盘,怒声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事?他让我们带走他又是在安什么心?”
后排座的傅楚渊一手撑着脑袋,俊脸覆上一层凝重之色,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送我回银翼训练团。”
“你不去找顾星澜吗?”许西岸望着后视镜,看着脸色凝重的男人问道。
“让她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许西岸叹了一口气,“抱歉,你们搞成今天这个样子,其实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不关你事,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许芝白。”傅楚渊向来分得清恩怨。
但许西岸始终还是有些愧疚,要不是他一次次纵容许芝白,一次次为许芝白求情,那么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许西岸将傅楚渊送到银翼训练团的山脚下就离开了,傅楚渊独自一人上去,经过mG训练团的时候脚步不由得停下来。
上前走了一步,之后又退了一步回来,显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打通了傅千夏的手机。
与此同时,傅千夏正在跟老顽童在下象棋,而顾星澜就在一旁呆呆坐着,完全就是陷入了自我的沉思。
傅千夏看了眼来电后并没有着急接听,而是看向老顽童,“老爷爷,我先去个洗手间,我们等会再下棋。”
老顽童颔首,“去吧。”
傅千夏起身快步离开,看了眼四周无人的时候,她才接听电话,“喂,大哥哥,你找我有事吗?”
“阿星现在情绪怎样了?”傅楚渊问。
傅千夏:“好多了,但就是整个人提不起精神,估计对孩子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傅楚渊眉眼间染上一丝痛苦,“嗯,你帮我照顾好她,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大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了。”
傅楚渊轻笑,“我们傅家的小公主终于长大了,知道会照顾人了。”
傅千夏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人都会长大的啊!大哥哥,我跟你说,我最近的防身术又进步了,也懂了一些中医。”
傅楚渊毫不吝啬表扬,“很好,不用多久,我们傅家就会出一个中医了。”
“嘻嘻,我会努力的。”得到傅楚渊的表扬,傅千夏别说有多开心了。
在傅家,她最崇拜与尊重的就是傅楚渊,他说一句话可是比父母或许爷爷的都有用。
挂掉电话后,傅千夏就想离开,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她回头看去。
支盼晴一脸笑容看着她,看着就有些不怀好意,“千夏,你刚刚说什么孩子啊?”
其实训练团这两天也有一些流言蜚语传起,只不过老顽童下了命令,那些人才不敢提而已。
傅千夏也装傻,挑了挑眉头,“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个女人当她是傻子吗?她又怎么会跟她胡说?
支盼晴故作跟傅千夏很熟的样子,挽着她的手臂,脸色担忧,“千夏小师妹,其实我这两天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我实在是担心冷冷师姐啊!
但我又不敢主动问冷冷师姐,怕勾起她的伤心事。”
傅千夏冷着脸拉下她的手臂,语气有些讥讽,“盼晴师姐,既然你都说是流言蜚语,那就是假的了,有什么好说的?”话锋一转,她的言辞变得犀利起来,“还是盼晴师姐想借着这件事来对付冷冷师姐?”
支盼晴脸色稍微变了变,扯了扯唇,强笑道:“千夏小师妹,你这话就冤枉我了,我们同门一场,我当然是真心关心冷冷师姐。”
傅千夏越看支盼晴就越是厌恶,这女人是选择性遗忘吗?她忘了之前做的事了?
眼眸迅速闪过一丝狡黠,嘴唇弯起,“也是,同门一场,关心也是对的,我跟你说也可以,但是你不要跟其他人说哦,你也知道乱说话是要被罚的。”
支盼晴神色一喜,连连点头,“千夏小师妹,我的嘴很严的,我就是纯粹想要关心一下冷冷师姐。”
傅千夏心里冷笑,这女人的心都黑成炭了。
“我跟你说,事情是这样的……”
支盼晴认真听着,只是越听就越觉得有点不对,这故事怎么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