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懒虫。”索卢斯在日出后叫醒利特,确保他睡足八小时。这样能重置活力恢复术的效果,让他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与特雷乌斯的战斗相当消耗体力。索卢斯虽然不清楚什么是世界劫难,但她明白每当利特变身为那副恐怖形态时,他的精神承受了巨大压力。
“真是糟糕的约会。”利特不知是第几次抱怨。“唯一的安慰就是她坚持要AA。”
“我的天,没滚床单不代表约会失败!”
“恕我不能苟同。饭菜一般般,那个吻快得我差点没察觉,而‘明天要早起’是最烂的借口,卡米拉还不如直接说她头痛。”利特叹了口气。
心情糟透的他之所以回到皇家大道的宅邸,全因贝尔尤斯严密的安全措施导致进出城市太麻烦。利特下午必须亲自提交详细报告,否则早就返回卢蒂亚度过剩余假期了。
“别摆臭脸。如果卡米拉真不喜欢,她不会花三个小时跟你聊天。她还考虑到你是个吝啬鬼,主动提出AA。”索卢斯指出。
“你怎么看出来的?”
“昨天维洛里安有多少个穿游侠制服的高个法师?不用警探也能算清楚。下次记得带个好礼物,吝啬鬼。”
“我要澄清,我是节俭,不是吝啬。”他这纸糊般的辩解只会让索卢斯笑得眼泪直流。利特下楼去厨房吃早餐,一边吃一边琢磨索卢斯的话和食物,随后拨通了卡米拉的电话。
她接到电话很高兴,两人聊到她必须去上班才挂断。这次是她邀请利特第二天共进晚餐。
“瞧,我说吧。别忘了礼物。”索卢斯在脑海中投射出得意的笑容。
利特上午练习累积法术,进一步精炼魔力核心,并与索卢斯预演汇报内容。他提前很久抵达军部总部。
泰珀军士曾将“早到五分钟等于晚到十分钟”的信条烙印在他所有新兵心中。利特立即被前台军士领着穿过一系列走廊,最终抵达目的地。
尽管女子步履匆忙,利特仍有时间欣赏沿途装饰的乡村家具和沿途经过的加固门板。总体而言,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所专收犯罪精神病人的疯人院。
他们在等你。这位四十多岁、体格壮硕的军士指向一扇挂着“简报室”标签的门,向他敬了个礼:“感谢您的辛勤付出,先生。贝尔尤斯现在更安全了。”
利特擦着冷汗与她握手。
“妈的,先是海关官员,现在又是军士?比我想的还糟。好人没好报,看来得做些严重的危机公关了。”利特心道。
“别抱怨了,我敢肯定——哦,见鬼!”索卢斯的乐观瞬间被扼杀,因为利特推开了门。前方是一把显得不太舒适的椅子,面对一张长方形桌子。桌后有三张扶手椅。
梅隆国王坐在正中,头戴金色王冠,身着红色陆军总司令官服。国王身材修长,年近五十,却看上去不到三十岁。
他有着浓密的红色头发和瓦勒伦第一代国王后裔特有的银色眼睛。右边坐着一位与国王相貌极为相似的男子,他穿着陆军将军的红色军服。
他有着红棕色头发和银色眼睛。和梅隆一样,他也五十多岁了,但岁月并未对他手下留情。他显得苍老疲倦,主要是焦虑不安。国王左边坐着利特见过的最美女性。
她身穿皇家警卫军服,身高约1.76米(5英尺9英寸)。看似二十多岁,却又同时给人一种永恒且古老的感觉。
她拥有一头闪亮的金色长发,编成一条辫子,盘绕在头顶,犹如一顶王冠。她的银色眼睛在阳光下闪烁如星辰。
利特心情不佳,但他仅用一秒就感觉到不对劲。他敬了个礼,立正站好,等待指示。
“索卢斯,这些人实力如何?”
“将军拥有青色核心,国王拥有紫色核心,尽管年长,身体力量却略强于你。那位女士拥有蓝色核心,体质非人类。我的天,相比之下,蒂斯塔根本不算什么。”
“不对劲。没有人能美到这种程度。”利特的妄想症发作,紧接着是生存本能。他深吸一口气,激活死亡视觉。这是他试图以生命之力修复守护者的魔力核心,至今仍残留的唯一副作用。
利特尚未弄清它是能力、诅咒,还是自己精神状况不稳定的表现。它让面前每个生物看起来都濒临死亡。他花费数年时间才学会控制这一能力。
接下来几秒,利特看到国王因衰老、中毒或被咒语化为尘土而死。将军则会因衰老、中毒、被刺、被砍头、跌倒等原因死去。
唯有警卫保持原状。
“国王只有三种死法已经不正常了,或许是因为他的魔法防护。为何死亡视觉对警卫无效?目前为止,只有弗洛里娅对它免疫。”利特思索。
“放松,利特中尉。请坐。”国王微笑着说道,“这是陆军将军摩恩·狮鹫,我的表弟;她是皇家警卫泰瑞丝·狮鹫,我的侄女。”
将军抑制住厌恶的冲动,仅微微点头回应利特的敬礼。警卫则回敬了敬礼,甚至还伸出一只手。
利特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皮肤柔软光滑,但握力却如山岳般坚实。
“糟了。”利特心道,“他们要么是要提拔我,要么是要降级。无论哪种情况,都会打乱我的计划。最坏的情况是他们想逼我和芭比结婚。先送房子,现在又是这招?为什么皇族对我这么好?”
索卢斯想给他一个更理性、不那么妄想的解释。不幸的是,她找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