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上制服以来,利特第一次将自己的变色龙铠甲幻化成普通的衣物,尽管并没有什么正式的社交活动需要参加。穿着一件米色风衣,搭配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他看起来就像个小贵族。
“这里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我可不能被人认出来。”他边想边紧张地瞥了瞥胸前口袋里的通讯护符,“我没有时间去客气寒暄,交换客套话。估计我成为大魔法师的消息很快就会像野火般传开。”
一走出德里奥斯法师协会分部的大门,利特便启动瞬移步法,朝着卢蒂亚疾驰而去。如今他的实力强大,只需一次瞬移就能跨越数十公里的距离。
六次瞬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回到了自家门前。他出现在空中,缓缓降落,以免吓到父母雇用的农场工人——他从经验中学到,锐利的农具加上恐惧情绪往往会使人容易发生意外。
“喂,小子,行行好赶紧滚蛋吧。”身后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
“我们家小小姐不在家,就算她在,她也只会把比你好看得多的小哥儿当早餐嚼碎吐掉。”
听到蒂斯塔被称作贵族千金,利特忍不住放声大笑,而被误认为是自己妹妹的追求者也让他觉得颇为有趣。
“随你怎么说。”那人也被逗笑了,“卢蒂亚之所以被称为‘墓场’是有原因的,无论是罪犯还是贵族,像你这样的愣头青进来都得脚朝前出去。我警告过你了,等我啐你坟头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呗,勃曼。”利特转过身,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
“哎呀!对不起啊,利特。”勃曼倒没有害怕,更多的是尴尬。他认识利特是因为多年前,他儿子里泽曾在赛莉亚家伏击过利特。当拉兹扩张农田的时候,勃曼是最早卖掉自家田地加入的农民之一。
这里的待遇不错,税费少,免费医疗也让这份收购协议难以拒绝。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我很少见你穿得这么讲究。平时你不就是穿制服,要么就是跟我们一样打扮。这一身华服是要干嘛去?终于要把哪家的好姑娘娶回家了吗?”勃曼好奇地问。
“一言难尽。”利特巧妙地避开了所有问题,“你对我妹妹叫‘您的小姐’,对我却直呼其名,这是双重标准吧。”
“这只是做样子而已,利特。”勃曼解释道,“农民要是那样跟贵族说话,很容易就被抽鞭子。相比之下,骚扰维尔亨家族的仆人才是真正的不利于生意。尤其是当你想要巴结人家的时候。”他边说边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
利特无法反驳这个逻辑,于是挥手告别,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爸爸!”一声尖锐的童音响起,一个小男孩紧紧抱住利特的腿。
“差远啦,小兄弟。”利特笑着把阿兰举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阿兰已经接近一米高(3英尺2英寸),但在利特庞大的身躯面前,他轻如鸿毛。
“妈妈!哥哥回来啦!”艾琳娜从厨房走出来,紧紧抱住利特。
“你的制服呢?一切都还好吗?”她捧起利特的脸庞,仔细查看是否有营养不良的迹象,仿佛他已经离家几个月而不是四天。
“算是吧。只能说好坏参半。”他叹了口气,“等大家都到家了,我会告诉大家一个大消息。蒂斯塔呢?”
“你觉得她能去哪儿呢?”艾琳娜微笑着回应。
“她现在白狮鹫学院,计划自己的旅行呢。她想跟随弟弟的脚步环游世界。你妹妹很崇拜你,有时候甚至有点过了头。”
“这话什么意思?”
“今年她都已经十九岁了,可她不愿参加舞会,回绝所有的追求者,整天就想着练习魔法。这种行为有没有让你想起谁?”艾琳娜噘着嘴说。
利特装作不懂,分别给两个妹妹打了招呼。蒂斯塔接到电话很开心,但她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依琳娜则请求利特去接她。
“别跟我装糊涂,小伙子。”艾琳娜叉腰站着,不安地用脚尖敲着地板。
“我只是想要一两个孙子孙女而已,这要求过分吗?我都一把年纪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什么时候能把个女孩带回家来?”
“妈,我还年轻呢!”利特试图为自己辩解,同时施展了莫加尔历史上最快的瞬移步法。至少我还约会呢!找不到特别的人也不是我的错。
“那不是约会,那是胡闹。”艾琳娜责备道,这次她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四天前你还没这些衣服呢,而且这衣服样式可不是马奎西的。你该不会是为了哪个女孩买的吧?那简直是个奇迹。”
艾琳娜的洞察力令利特惊讶不已。
这时,维度之门开启,依琳娜加入了这场讨论。
“小哥哥,你回来啦!给我讲个故事。”他的侄女莱莉亚穿过维度门,拽着他的腿讨要故事。她和阿兰同岁,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长得像她的母亲依琳娜。
莱莉亚拥有一头带有黑色挑染的金色头发,就像依琳娜的一样。
阿兰立刻也跟着央求起来。这对活宝嗓门又大又固执,逼得他们的妈妈不得不退让,好让家里能安静下来。利特借助光系和气系魔法,生动演绎了他知道的所有童话故事,直到全家人都聚齐。
“老爸肯定不会帮我挡箭,但如果蒂斯塔在,我就可以祭出‘她比我大’这张牌,让她替我去挡枪。”他心里盘算着。
然后,他向大家讲述了离家之后发生的全部事情,并在讲述过程中使用静音术遮蔽孩子们的耳朵,以防内容不够适宜。当他提到国王册封他为大魔法师时,除了蒂斯塔,其他人都欢呼雀跃。
“糟了,我得在消息扩散之前离开卢蒂亚,否则白狮鹫学院和侯爵夫人会逼我出席每一个社交活动,直到风波平息为止。更不用提那些闻风而动的家伙会像苍蝇一样围过来。”蒂斯塔叹息道。
“不仅如此。”利特解释道,“那些古老的贵族世家会想办法报复我,这就意味着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了目标。我的举动让他们损失了大量的金钱和颜面。”
“别把它说成是什么恶作剧。”拉兹盯着儿子,抓住他的肩膀,“你救了无数生命,我为此感到无比骄傲。至于摩恩将军和其他那些卑鄙的贵族,他们全都……”拉兹及时刹住话头,注意到孩子们好奇的眼神以及妻子们的严厉目光,他用魔力憋回了接下来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