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安心靠在沈趁的怀里,心里还是尖叫着不够,不满足。
想着最好是赶快两个人缩进床榻中,裹紧了被,蜷缩进沈趁怀里,安稳睡到自然醒。
这设想羞人,许适意的耳朵逐渐发烫,贴近她的沈趁发觉了,不禁轻笑一声,看着近在眼前的鲜红耳尖,斟酌过后小声问:
“意儿,我可不可以,亲一下它?”
许适意不明白“它”是指什么,不过沈趁主动吻她,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哪有推脱的理由?
“嗯……”她像在叹气,也像应允,也像耍赖。
沈趁只听到应允的意思,稍微低一下头,就吻在耳尖之上——
许适意下一秒便软在沈趁怀里,用气音道:“你……扶稳我。”
缓了许久,一声饥肠辘辘的肠鸣把两人从甜蜜的气氛中拉出来,许适意脸更红了。
沈趁却被她可爱的样子戳到笑出声,牵着人的小臂把人拉到桌边。
“阿意先用膳,我出了一身汗,还有酒味,先去沐浴了来。”
许适意心知这人是担心自己不自在,勾唇道:“好,那我等你。”
等什么?
沈趁脸红,答应一声便出去沐浴。
-
待沈趁沐浴好回来,桌上的吃食已经被撤下,许适意也去侧屋沐浴未归。
“呼……好像做梦一样。”
沈趁看看侧屋的方向,吹熄了几盏灯烛,只留桌上最亮的一盏喜烛后,便先一步钻进床榻,做贼心虚地从床底的小格子中摸出一本书。
这还是赵小蝶给她的,说是早些年宫里很流行的,后来全被那时的女皇收缴了。
她这是老嬷嬷藏起来的孤本,叫她好生学习,莫要新婚之夜不得圆满。
只看赵小蝶讳莫如深的表情她就猜到这是什么,不过……她当时快言快语道谢之后,毫不犹豫地一把夺过就是了!
现在阿意不在,正是看上一两篇的好时机!
翻开细碎的书皮,里边的内容便显现出来,看得沈趁面红耳赤,赶忙乱翻过去。
不行不行,阿意身娇体弱,那样……她可万万受不住。
安静的主屋里便响起间歇极短的翻书声,和沈趁不停否定的喃喃自语。
“这不行,这……不不不!”
直到大半本翻过去,她才找到一个看上去比较能接受的,只是此刻心理防线也实在濒临崩溃,恰好外头响起脚步声,沈趁刚忙手忙脚乱把书塞回原位,装作若无其事地半坐靠在床边。
下一秒,许适意便带着水汽推门而入。
她的头上绑着一条布巾,已经吸干了不少水分,只穿着一件红色中衣,背过身去关了门。
沈趁穿着绿色的中衣靠在床头看她。
妆容脱去,头顶也没了夸张繁杂的头饰,一张小脸白嫩嫩,泉水般灵动的眼眸羞涩地和她对视,亦在满是欲望地打量着她。
她纤细的腰肢隐在中衣之下,两条长腿正一步步向她而来。
让沈趁莫名想到,方才看过的画面,口干舌燥。
再靠近些,沈趁看到许适意耳垂边掉下一滴水,浸湿了她的领口。
这本平常,沈趁却看入了迷,甚至心里鼓励那滴水再往下走一些。
看她呆住,许适意温柔一笑,抬手挑一下沈趁的下巴:“看什么呢?”
沈趁马上红了脸:“看你,好看。”
许适意满意,又问:“那……耳朵都快立起来,听什么呢?”
沈趁垂了点头:“听你声音好听。”
许适意指尖灼热,自己已经没能耐再挑逗别人。
沈趁让开位置:“上来。”
方才还在渴望着的,心上人的温暖怀抱,此刻在向她发出邀请了。
许适意勾唇,尽管心已经迫不及待, 偏偏动作还要矜持。
她慢悠悠爬上床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两人并排躺下,都在心里想着要说什么话。
沈趁问:“要不要熄了烛火?”
许适意轻笑:“不是说那是喜烛,不可熄灭么?”
沈趁懊恼地捏一下自己腿:“我,我给忘了。”
许适意反而渐渐放松下来,声音也没有那么紧绷。
“浸影想和我说话吗?”
沈趁没有遮掩,干脆转过身面对着许适意,欣赏着妻子完美的侧面曲线,回应她:
“是,而且,浸影是长辈叫我的称呼,你比我小,不该这样叫我。”
提要求了。
许适意柳眉微挑:“那……小趁?”
火石落在心尖上,沈趁下意识抓紧了被褥,动作有些大,许适意也侧头看向她指节分明的手,落在大红色的被褥上颇具美感。
她想起自己之前听许婆婆提过的,面色羞红,问:“这么叫你,有感觉吗?”
沈趁觉得有个位置黏答答的,湿漉漉,她不去想那些,靠近了许适意一只手顺从本心把人圈住,却没敢用力抱紧。
“有,阿意,那你呢?”
许适意干脆把害羞的脸埋进沈趁怀里,手也紧紧箍住沈趁柔韧的腰,瓮声瓮气:“我也有。”
两人重新安静下来,许适意不打自招:“我之前,看了些东西。”
沈趁心里有鬼,也招供:“我,我方才也看了些,就……那些事。”
许适意微微抬头:“方才?”
沈趁赶忙把这人的小脑袋按住,不让她看自己此刻窘迫的神色,“嗯”了一声后,又提出自己的见解:“但是,太凶了。”
许适意哪有她脸皮厚,抓紧沈趁背后的衣料:“你别说!”
她听到沈趁低声笑,有点恼:“你别笑我。”
沈趁搂着人,洋洋得意:“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感觉,怎么又羞上了?”
许适意快要蒸发,一言不发,掩饰自己的心虚。
沈趁蹭蹭她发顶:“阿意别害羞,等往后阿意身子养好了,我们再试试,说不定就……”
她吞咽一下,小小声:“不凶了呢。”
许适意心知她在乘胜追击,不禁有些微恼,搂紧她低声娇嗔:“沈趁!”
沈趁更加心痒痒,揉揉许适意的脑后,帮她解开包着秀发的布巾,柔柔道:
“我……不舍得那样对你,若是你也还没准备好,那我们先不那样,可以吗?”
许适意默默点头——她确实没做好准备,又觉得草率进行,不可以。
显然现在两个人都需要时间来慢慢温养感情,才能循序渐进。
达成一致,沈趁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许适意也继续窝在她怀里,床榻足够柔软,即便是侧着拥抱,也不会压得手臂不舒服。
不知是谁挑起的话题,两人一言一语中畅聊到深夜,才依偎着沉沉睡去……
翌日,沈趁破天荒比平日晚了半个时辰才醒转,视线中模模糊糊显现出许适意的侧脸,温柔可意,一半小脸埋在被褥里,露在外面的半张眉目舒展,唇角微勾。
“睡得好吗,阿意。”沈趁轻轻地笑,抚摸许适意的耳边碎发,满目温存。
许适意没有动静,还在熟睡,只是沈趁抚得久了,动了动腿,将自己的腿放到沈趁的两腿之间,体温没有太大差别,却令沈趁浑身战栗。
她忍不住将许适意揽过来抱紧,下巴蹭着许适意的发顶,心里的舒适和幸福感如涨潮般不停冲击。
许适意也朦胧睁眼,主动抱紧沈趁,开口时声音低哑:“睡得好吗?”
沈趁忍不住乐:“我方才,也问了阿意,你还没回答我。”
“我哪知道。”许适意笑,“你偷偷问我,我没听到便算不得你先问。”
沈趁捏着她的耳垂,便感觉到许适意下意识缩了一下腿,软乎乎的感觉实在是想叫沈趁把人紧紧勒紧怀里。
又抱紧了些,沈趁应:“睡得很好,所以决定再也不起了,一直和你躺在这儿。”
许适意心里甜蜜,拉着她的衣襟:“那别人岂不是要说你贪图享乐了?”
沈趁一哼:“别人没有我这样好的……夫人,自然无处享乐。”
“夫人”二字敲进两人的心湖,一圈圈的涟漪泛起,荡得许适意满面羞红。
两人都沉默下来,拥着对方享受安宁的早晨。
良久,许适意不好意思再躺下去:“我们要起床,给婆婆奉茶了。”
沈趁也才想到还有这茬,揉揉许适意的头发道:“好,那我们便勤勉一回!”
许适意被逗笑,戳了下沈趁的腰:“那我先提出来,岂不是我更勤勉?”
沈趁马上表现得严肃起来:“不行,我先穿戴好就是我最勤勉!”
她说着似乎真的要马上就起身跳下床去,许适意不知道哪儿来的胜负欲,拉住她的衣襟也试图先一步坐起。
二人笑闹着谁也不让,究底是沈趁力气大些,拉着许适意的双手把人摁住,自己翻身压在许适意身上。
身下的触感是不出她所料的柔软,却凹凸有致。
空气都跟着安静,许适意亦是在这样的安静中肉眼可见的慢慢脸红。
四目相对,沈趁耐着干渴的喉咙,轻声问:“重不重?”
许适意微微摇头,不敢对视又不愿错过沈趁眼中的深情,道:“你,换个问题。”
即便不说出来,两人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下都红脸,沈趁慢吞吞道:
“我……我是在想,昨夜看的东西上,有一个,不那么,凶的。”
许适意拉着沈趁衣角的手渐渐用力,“可,已经白天了。”
沈趁把头埋进许适意白嫩的颈窝,紧张又迫不及待地轻吻一下许适意的肩膀,在长久期待中终于落下的温暖柔软将许适意刺激得微微战栗。
沈趁甚至感受到许适意收拢的双腿,面上也犹如火烧。
她不敢继续去看许适意的唇,只亲了一下颈窝便撑起身子道:
“阿意,其余的,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许适意乖顺地点头,二人相视一笑,已经无比满足。
另一边的沈夫人也早早就收拾好了在主屋等候,只是看着日头越来越正中了还不见人,脸上不禁展露些舒心的纹路来。
跟着她的丫鬟问道:“夫人,需不需要奴婢去唤将军来?”
沈夫人笑着摇头:“不必了,浸影她们本都是忙碌性子,一年到头也难睡几个安稳觉,莫要催促。”
丫鬟也笑着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