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台边缘的瘦削尸体，应该就是院士程墨。
不过，高泽没有急着立刻前去尸检。
他目光扫视了这座充满未来科幻风格的实验室，想尝试着发现这座实验室的异样。
但仔细观察了许久。
高泽还是没能发现问题。
这座实验室太干净了，几乎纤尘不染，连丝毫血迹都没有。
那些仿生人机械臂，胶囊舱室，还有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器具器材，说实话高泽并不明白原理，自然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高队，你有什么发现吗？”
舒天澜还有身后几位科研人员，此刻目光都落到高泽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
“没有发现！”
“实验室很多设备器材，我都看不懂，内部也没有打斗造成的凌乱痕迹，程墨院士不像是生前与人发生冲突。”
听着高泽的回应，舒天澜几人目光不由失望，轻轻的摇头。
钟文景在心中长叹，终究还是发生了这种情况啊。
由于并不精通科研，高泽无法理解其中很多关键信息。
当然，这并不是高队的问题。
事实上全国乃至全球，也没有几个刑侦人员能懂工业材料研发，还是程墨院士这个深度的知识。
“不过有两个小问题，我觉得有些奇怪！”
高泽看向实验室主操作台的金属台面，还有躺在实验室地板的程墨尸体。
“什么问题？”
“量子实验室主操作台台面，好像有些乱！”
操作台面上摆放着仿生人机械臂，智能操作屏幕，笔记本电脑，还有几瓶装有不明物质的胶囊玻璃罐，一滩流淌在台面的银色液体。
“操作台面这种情况，在你们科研人员看来，是正常的吗？”
高泽手指向胶囊玻璃罐和那滩银色液体：
“这些胶囊玻璃罐中，装的是什么物质，这滩银色液体又是什么？”
“台面确实有些乱，不过应该是正常的。”
舒天澜道：“可能是程墨院士生前想要进行研究，拿出了这些胶囊罐！”
“至于这些胶囊罐装着的物质，则是程墨院士研发源合金的原材料，其中包括金属铜粉，钛粉，镓基合金。
那滩流淌在操作台面的银色液体，其实并不是液体，而是金属源合金。
我跟你说过，源合金在相应条件下形似金属汞，有很好的延展性。”
高泽点了点头，对于舒天澜的判断，他看不出问题。
不过从微表情动作和神态方面来看，舒天澜有些非常规的细微动作变化。
“我还有个问题，来自于程墨院士本身，他的尸体表面，为什么会有银色金属覆盖？”
“那些是源合金，覆盖在他的两只手臂，脖颈，还有胸腹部？”
注视着地板上程墨院士的尸体，高泽能清晰的看到，程墨手掌，手臂，脖颈向下延伸一层极薄的银色金属，让他看上去有些像仿生机器人。
“那些银色金属确实是源合金，至于为什么会覆盖在上面，我也不是很清楚。”
高泽微微震惊：“你是研究所所长，你也不清楚？”
舒天澜摇头道：
“程墨院士才是源合金的创造者，他才是最了解源合金这种新型纳米合金材料的科学家，而我不是！”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源合金覆盖在皮肤上。
事实上，我们的实验通常只将源合金电镀在工业零件上面，或是对残损金属进行保护修复，没有对人进行过实验。”
以往源合金只对金属进行实验，从未对人，那为什么程墨院士会将源合金覆盖在自己身上？
是他所为，还是凶手所为？
高泽问道：“源合金这种纳米材料，对于人体有害吗？”
“有轻微毒害作用，源合金会破坏人体钙离子代谢，长期接触导致骨质疏松，骨质溶解。”
舒天澜道：“源合金其他对人体危害，并不明显，我们实验没能查出来。”
源合金除了会破坏钙离子代谢，没有其他危害。
那应该就不是源合金这种物质材料毒害了程墨。
而且将源合金覆盖在身上，应该是程墨进入量子实验室才发生的，源合金毒害作用也不可能如此迅速。
“程墨院士，平时身体怎么样？”
“我们研究所几乎每个月都会展开体检，程墨院士除了饮食不规律，导致胃部疾病外，其他情况都很好。”
闻言，高泽沉默了下来。
程墨身体情况良好，源合金毒害性又较小，想要查出他的死亡真相，只有尸检了。
所幸舒天澜这帮科学家注重科研精神，并不排斥对尸体进行尸检。
高泽走到程墨尸体面前，蹲了下来，很快一个惊人的结果差点让他目瞪口呆。
因为肌肤覆盖了那层薄如蝉翼的源合金材料，程墨的尸体表面竟然变得坚硬无比，犹如穿了一身钢铁战衣。
即便是高泽使出全力，手指也按不动那层合金材料分毫。
这也就意味着，没法通过尸斑，尸僵判断程墨的死亡时间。
不过高泽依旧有方法验证程墨死亡时间，可以验证尸温，还有观察程墨的眼球混浊程度。
量子实验室中，温度保持在恒温26°，湿度始终维持在0，这就意味着程墨死亡时间严格遵循尸温下降规律，平均每小时会降0.5c。
而除了发现程墨院士的死亡时间。
高泽很快有了另一个发现。
当他扒开程墨握紧的右手手掌，发现他掌心捏着一个被源合金材料电镀的金属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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