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燥热的空气中都漂浮着暧昧的气息,这股暖风染了湿气刮到申城,陆锦婳被风吹的心燥,不由得关上窗,寻来空调遥控器吹点凉让自己舒服一点。
桌上是她做好的饭菜,自打上次两人敞开心结后她就喜欢没事给俩人下厨,似乎觉得这种生活方式很适合他俩。
不过……
拄着下巴的陆锦婳不禁心尖一疼,想到了之前敞开心扉时傅予承说的话,好像想明白了点什么——
毕竟当时她只专注于傅予承告诉她的58号的故事,有点忽视后面他讲的和她的一些事了……
那时候,傅予承被丢在唤兽谷之后,一条野狗,就成了他们对他称呼。
他不再叫傅予承,而是58号。
因为他杀了58个人才活下来。
而作为唤兽谷奇迹的58号被卖到黑拳场的第一天,瘦弱的他就帮助拳场赚了两亿的钞票,一下子买他的钱直接回本。
同期的其他打手都是身材魁梧的人,只有他是小孩子,准确说和那些人站在一起,有点小到可怜。
作为赚钱最多的人,他自然会得到更多的奖赏,吃更好的饭,也因此招来了其他打手的不满,于是曾经的拳王在他吃饭时将烟头扎进去,丝毫没有把这个小孩放在眼里。
傅予承不爱说话,只是抬头望着他,对方沙包一般的拳头敲下。
“怎么?小鬼头,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么?”
“你是哑巴么?”
拳王去揪他头发,其他拳手都凑过来冷眼旁观,似乎在等一出教育新人的好戏,可以自己跟着参上一脚,傅予承依旧不说话,把烟头挑出去,既然没法低头,就捧起来吃。
这种羞辱在傅家他都不知道吃过多少,这点事根本就不算事。
“妈的,无视我是不是?”
拳王彻底火了直接把他脸一扣到饭碗里,死死的按住,使出想要杀掉他的力气,旁边的人看情况不对立马开腔。“他今天赚了两个亿,杀了他你肯定不会好过的。”
“就是一个小屁孩,还是哑巴,算了吧。”
拳王主要是怕杀了他自己也不能活,于是便松开他,傅予承从饭碗里慢慢爬起,继续把饭吃完,听一旁的人不断嘲弄他,拿起空饭碗来到拳王面前,将碗递给他。
“你小子要干嘛?”
拳王低头不解,下一秒傅予承猛然踩上桌子一个接力飞踢踹向对方面门,拳王立刻闪开,向一旁撤去,然而他的动作早就在傅予承的计算之中,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叉子插向对方的大动脉处。
出手之狠,不带一丝一毫的多余。
在唤兽谷的训练让他出手黑且准狠,没一会儿拳王就血如泉涌,抽搐的倒在血泊中。
医生来时觉得救助他已经没有必要,那些人就任拳王流血死去。
从此这边再也不用筷子和叉子吃饭,只有勺子,其他人也不敢再对傅予承出言不逊,甚至有点绕着他走。
傅予承始终不爱说话,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哑巴,赛场上他的战斗又快又狠,对手的人不是死就是残,时间久了,观赏性就差一点,所以黑拳场开始想方设法的给他安排一些特殊的敌人。
那一段能刺激人兴奋的禁药刚刚研制出来,黑拳场在比较低阶的打手身上实验了一下,发现效果堪比一头熊一样狂躁,眼里只有杀戮,一直战斗到自己倒下!
这种比赛更加刺激那些富豪的肾上腺素,压的也会更多,于是黑拳场这些人把这个“噱头”放在了傅予承身上。
不是给他打药,而是让他去打那些打了药之后双目赤红六亲不认的拳手上面!
瘦弱的傅予承又被推上赛场,他掀起空洞的眼眸,看着前面关在笼子里的拳手,对方肌肉上盘错着凌乱膨胀的血管,连其他看比赛的人都害怕的捂嘴,他却只觉得麻木。
那一刻,他只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腐臭味,就和死尸一样。
一,二,三.
哨响不知道是宣判谁的生死,铁栏杆抽起的那一刻傅予承看到了对方如同闪电一样直冲他的脖颈,好像要把他撕碎一样。
观众席满是兴奋的叫喊声,傅予承矮腰躲过,选择低位进攻。
或许他天生就与其他人不同。
在他眼里,没有恐惧,没有活着的欲望,只有对方的破绽。
傅予承招招致命,他站在这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
他只知道,只要能站起来一天,他就要把眼前所有企图击倒他,要他命的人撕碎。
为什么要撕碎,他的终点,又是什么?
他,为什么,又会不会,等来所谓的归宿。
傅予承缓缓抬眼时,额间的血顺着眉骨滴落,他望着对方没有人气的眼,移步躲开致命一击,然后不用拳,而是直接掰上对方脖子,利落的一扭,刚刚还狂暴的对手瞬间口吐鲜血没了气息,只剩下药物灌满的肌肉还在不停抽搐挣扎。
没人知道他会突然这样,赛场上先是寂静一片,接着爆发猛烈的掌声和爆鸣——
那些自认为能赌赢押宝的赌徒再次输得分文不剩,傅予承再一次为黑拳场创造了不一样的神话。
裁判举起他的手腕宣告胜利时他并没有昂着头接受加冕,而是逆光垂眸看着倒在地上似乎是不愿离世的拳手,看不出他此刻内心在想什么。
金钱,就好像无止境的阶梯,贪婪会让人不停的向上爬。
傅予承为黑拳场一次次的带来收益并没有换来安逸,反而愈演愈烈。
开始只是一些打了更多药的拳手,再往后就是一些猛犬,这些都难不倒傅予承,拉来各种各样的野兽让他更加熟练的杀掉对面。
为了赚,就要想出更有看点的东西,更何况,今天有一位特殊的看客出现在黑拳场,不玩花头,估计难哄他开心。
没办法,黑拳场又开始了车轮战,他一个人,不眠不休的打15个人,直到苏沐晨叫停才没有继续上人。
那年苏沐晨,14岁,傅予承15岁,站在一起,一个身材颀长,一个又高又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