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瞪大眼睛,明显有些慌乱,双手无力地推凌霄,声音有颤抖着求他:
“霄霄,不要把我丢给别的alpha,求你……”
凌霄听到这句话脸色一沉,“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在郁眠心里到底是多差劲?
凌霄把郁眠放到床上。
郁眠感觉自己快被烧干了,他无助地喊凌霄:“霄霄。”
凌霄正在翻箱倒柜的身体顿了一下,他拿出一瓶抑制剂,把里面的液体倒掉,眼睛眨也不眨就拿着针筒往后颈上扎。
强烈的刺痛感让凌霄头上立马开始冒冷汗。
腺体处的神经非常敏感,这样生生往里面扎一针带来的痛楚和伤害是极大的,但是凌霄顾不了那些东西了。
威士忌的烈味和青苹果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莫名其妙有点好闻。
郁眠的发丝黏在额头上,瞳孔失焦,布料摩擦的声音刺进凌霄的耳朵。
凌霄攥紧手中的针筒走到床边。
他把郁眠的身体摆正,努力忽视掉他发烫的身体。
他抱住郁眠,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针筒对准后颈,说:“疼就咬我。”
他一针扎下去,郁眠瞬间弓起身体,他抓紧了凌霄的胳膊。
火辣辣,带着酒香味道的信息素注射进去,郁眠更难受了,他在凌霄怀里像小动物一样乱蹭起来。
凌霄打针的技术并不怎么好,郁眠后颈流出鲜血,但他对此毫无知觉,只有凌霄看着显眼的血液心里揪了一下。
郁眠像一条搁浅的鱼,一直在乱动,凌霄搂着他,滚烫的体温传到自己身上,他扣着郁眠的脑袋,低声说:“别动。”
溢满青苹果清甜气息的源头在自己面前,凌霄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克制着自己想咬上去的冲动。
郁眠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对凌霄一会推一会抱,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霄霄……霄霄……”
他一遍遍呼喊着凌霄的名字,仿佛在恳求什么。
凌霄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他。
高浓度信息素带来的刺激是很大的。
郁眠很明显受不住,身体像又喝了两瓶威士忌一样,这感觉折磨的他快要疯了。
凌霄再怎么说也是一个alpha,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一直保持着神志清醒,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死死抱住郁眠,等他冷静下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郁眠的急促的呼吸声。
青苹果好像熟透了一样,甜的腻人。
凌霄的眼睛一直盯着郁眠的后颈,他像是终于克制不住,把手放了上去。
郁眠身体猛烈一抖,胡乱挠着凌霄的后背。
凌霄把他死死勒在怀里,温热手掌整个贴在了他的后颈腺体上。
“霄霄……放开我……”
郁眠的眼泪珍珠一样稀里哗啦落下来,砸在凌霄的背上。
凌霄没理他,掌心贴在他后颈上,另一只手像哄孩子一样半箍着他,轻拍他的后背。
后颈处传来难以言喻的感觉,凌霄掌心火热,威士忌的味道几乎包裹住郁眠。
他在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安抚郁眠。
忽然,郁眠猛地抓紧他的衣服,然后一直抓挠凌霄的手无力地垂下去。
凌霄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松开他。
郁眠双目失焦,满脸泪痕。
凌霄呼吸一滞,胡乱给郁眠盖上被子,逃似的跑进浴室里。
凌霄打开花洒,借着冷水试图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右手上还沾染着清甜的信息素味道,凌霄盯着自己的右手盯了很久很久。
久到心跳声震耳欲聋时,最后忍无可忍用右手捂住了鼻子,深吸了好几口。
过了一段时间,他靠着墙缓缓下滑,冲洗着自己另一只手。
翌日
郁眠醒来时已经中午了,他汛期第二天,头脑还是不大清醒,下意识嗅闻屋里的味道,威士忌的味道已经很淡了,几乎闻不出来。
他依旧穿着昨天那件浴袍,意识到昨天发生了什么之后,郁眠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太惊讶的表情,甚至有点失望。
昨天都那样了,凌霄竟然还是没对他做什么。
他拖着酸软的身体下床,把浴袍脱掉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到凌霄的房间门口处敲了敲门。
“霄霄,可以给我一个抑制贴吗?”
里面没有声音,郁眠以为他还没醒,又叫了一遍:“霄霄?”
后颈忽然被拍了一下,力道不重,但吓了郁眠一跳。
“叫什么叫?给你贴上了。”
郁眠摸了摸后颈,低声道谢:“昨天谢谢你,我汛期还没结束,我先走了。”
凌霄见他恨不得赶紧走的样子,有些恼火,没好气的吓唬他:“嗯,快走吧,注意点,别被其他alpha抓住。”
郁眠见他这副别扭的样子忍住笑解释说:“司机来接我。”
司机是beta,凌霄心里松了口气,应了一声。
“叮——好感度+5,幸福感+10,这是一个极大的进展,请宿主再接再厉!”
那个烦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凌霄被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绑定着什么傻雕系统。
昨天自己那么粗暴的帮他,还看见他那么失态的样子,郁眠竟然毫不生气,甚至还涨了好感度?
凌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升起。
郁眠走之前把窗户全打开了,青苹果的味道不一会的功夫全部消散,闻不到一点。
凌霄望着客房半敞的门,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床上那件黑色浴袍安静的躺在那里,上面的褶皱无声的提醒着凌霄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凌霄心脏忽然开始扑通乱跳,他拿起那件浴袍,指尖摸索着丝滑的布料,然后,低下头去猛吸了一口。
房星这时打来电话,讨好似的笑道:“那个……郁眠还好吗?带我向他道个歉。”
凌霄冷冷道:“你还有脸打电话过来?”
房星被这阴恻恻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连忙转移话题:“他怎么样了?你有没有给他找个alpha啊?”
凌霄看向地上那件浴袍,呼吸紊乱一瞬,继而怒从心中起:
“我找个屁!”
房星震惊:“我靠!你没找?那他吞了那么一瓶加料的酒没事吗?”
“忍者神龟吧这……”
房星嘟囔一句。
凌霄脸色更黑了,他咬牙切齿地骂他:
“很谢谢你那瓶酒,让郁眠汛期提前了,我给一个处在汛期浑身散发信息素的omega找alpha,你怎么不让我直接包办他的婚姻大事?”
汛期的omega不能随便标记,因为有的是alpha闻到信息素后,会忍不住给汛期omega来个终身标记
也就凌霄这种s级的alpha能忍常人不能忍受的折磨,强撑着带着理智帮郁眠挨过去。
房星听到郁眠汛期提前,差点没一口气厥过去:“我擦……那他……你……你们俩?”
凌霄听出他又在乱想,低声骂道:“你整天在想什么?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有。”
说完这句话后,他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件浴袍,青苹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凌霄的手攥了又松,他一直都有点洁癖,家里天天打扫的一尘不染,出去和房星喝酒也从来不让别人喝他杯子里的。
但是,他现在对着郁眠穿过的衣服,跟神经病一样的闻了又闻。
他心底暗骂自己易感期将近人也变得变态起来,想把那件浴袍丢进垃圾桶,但最后还是把浴袍挂进了衣柜里。
凌家
郁慕嫣翘着二郎腿,怀里抱着一个小泰迪,在看电视。
郁眠走进来时,她鼻子动了动,然后把狗放下,朗声叫住了郁眠:“等会!”
她走近郁眠,在他身边嗅了几下,郁眠面不改色,任由着她闻。
忽然,郁慕嫣脸色变了:“你身上为什么有凌霄的信息素味道?还这么浓?”
郁眠早就想好了说辞糊弄她:“我去酒吧找凌霄的时候,他喝大了,我照顾了他一晚上。”
郁慕嫣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又问了几个问题,见郁眠从善如流的对答,放下了心,又说:“你最近汛期快到了吧?别到处乱跑。”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警告性地补充道:“也不准乱找alpha,你的婚事我要做主,别婚前给我乱搞。”
听到这句话郁眠脸色变了: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套……”
郁慕嫣压根听不进去,笑着说:
“儿子啊,等你嫁一个豪门alpha,你妈妈的地位才算彻底稳住,到时候我们娘俩就再也不用受凌霄的气了,知道吗?”
郁眠浑身难受,不想跟她说话,勉强笑了笑,说:“我先上去了,照顾他一晚上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