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看他们抱着不撒手有种没完没了缠缠绵绵到天涯的趋势连忙出声打断。
“咳咳咳!”
他轻咳了几下,凌霄把郁眠放开,转身道:“你要吐的话出去吐。”
房星没理他,冲着郁眠道:
“郁眠,关于邓天锡,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房星详细地描述了一下邓天锡这人的变态之处,和自己的所见所闻。
郁眠脸色苍白,凌霄蹙眉不满道:“有些事情你没必要描写的那么细致吧?”
房星翻了个白眼,冲他比了个中指。
“你懂什么?我这叫绘声绘色。”
“所以郁眠,你赶紧告诉你妈,让她打消跟邓氏联姻的念头吧。”
郁眠眸底微暗,缓缓点了下头,“我会告诉她的。”
房星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一晚上没睡我要困死了,凌霄,我睡哪啊?”
凌霄双手抱臂面无表情,说:“就这。”
房星一个踉跄,他本想拉着凌霄避开郁眠好好审判他一下,结果他就让自己睡客厅。
“你家,三百多平的平层,四个房间,你让我睡客厅?”
他难以置信地开口。
郁眠拉了拉凌霄的衣摆,凌霄不耐烦道:“洗衣房隔壁那个。”
房星这才满意,他眼珠一转,开始装头晕,说:“哎呦,凌霄……我好难受。”
郁眠嗅到了他们身上的酒味,连忙说:“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吧?”
还没等凌霄拒绝,房星连忙答应,生怕他反悔,然后迅速拽着凌霄往屋里走,边走边向凌霄使眼色,嘴里还念叨着:
“凌霄你给我找点洗漱用品……”
走进门后,他飞快的把门反锁,凌霄不明所以,问道:“你干什么呢?”
房星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严肃道:“你还记得我刚刚说的梁祝吗?”
凌霄想了想,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梁祝?你说什么呢?”
房星急躁地解释说:“凌霄,虽然你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爹和郁慕嫣是合法夫妻,他是你名义上的继兄,你知道吧?”
“而且郁慕嫣她……她……你不能喜欢她儿子啊,你这……”
凌霄听到这句话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一股气堵在胸口撞得他的心脏有一丝闷痛,他忽然生起了气,拧起眉头,说:
“房星,我再说一遍,我对他好,单纯是因为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我没理由给他甩脸子。并且,我不可能喜欢上郁眠。”
“难道他对我好,我就要喜欢他?”
“我还没缺爱到那个份上。”
他掷地有声,一字一句严肃的跟房星解释,不轻不重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回响。
站在门外的郁眠面容阴郁,握着托盘的指尖泛白。
“叮,目标幸福值–5。”
一声提醒,让凌霄猛然回头,就在同一时间,门外有铃声响起,房星也心虚地回头。
郁眠掩去了眸中情绪,敲了敲门缓声道:“我妈给我打电话了,醒酒汤我放门口了,你们记得趁热喝。”
房星结结巴巴:“他……站门口多久了?不会全听见了吧?”
凌霄没反应,直直看着门口,直到房星推了他一下,他才回神。
他沉声道:“听见又怎样?你觉得他喜欢我的几率有多大?”
凌霄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房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了。
“你十三岁那年被绑架,郁眠一个刚刚分化的omega不管不顾的非要找你,最后他自己把你从烧着的房子里背出来,被郁慕嫣好一顿揍。”
“十岁那年一群小屁孩把你推进泳池里,我下去捞你,结果我也差点溺水,也是郁眠把咱俩拖上来的。”
“十六岁的时候你分化时候非常暴躁,见了谁都想咬,那几天只有郁眠冒着被标记的风险,愿意去你屋子里安抚你”
他捶了下手,思考道:“你这问题还真问住我了。不是,郁眠跟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那么护着你啊?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凌霄听着房星陈列出来的事件,心脏胡乱跳动,他头疼欲裂,揉了揉眉心,道: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他一直说,想弥补郁慕嫣带给我的伤害。”
宿醉带来的头疼让房星也支撑不住了,他躺在床上向凌霄挥手,“随几把便,关我屁事,我先睡了。”
他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道:
“也不知道郁慕嫣那个极品怎么生出郁眠那种孩子来的。”
落地窗外天边乍泄出一缕阳光,太阳正缓缓升起,凌霄低头看了眼表,已经快七点了。
他把窗帘拉上,转身轻轻带上门,把门口那两杯醒酒茶一饮而尽。
刚喝完就碰上了背着背包的郁眠,郁眠视线落在他鼓起的腮帮子,哑然失笑道:“霄霄,你把这两杯都喝了?”
凌霄咽了下去,面不改色地说:“房星不喜欢柚子茶。”
郁眠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道:“霄霄,这两杯都是柠檬茶。”
凌霄看向他的双肩包,皱起眉头问道:“你要走?去哪?”
郁眠点头,说:“邓天锡的事情,我妈也知道了,她跟我道歉了,说以后再也不给我安排相亲了,让我回去住。”
凌霄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她最好是诚心道歉。”
郁眠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凌霄总觉得气氛有点奇怪,他愣怔地站在原地,心底冒出些懊恼情绪,又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在郁眠即将转身时,凌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郁眠一怔,回头看他,“怎么了?”
凌霄略带慌乱地松开手,轻咳一声,说:“路上小心。”
郁眠说好,凌霄站在原地,脚下像生了根一样走不动路,看着郁眠离自己越来越远,莫名感到点失落。
直到一声门响,他才猛然回神,走了几步坐到沙发上,拨动打火机,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开始抽。
青苹果爆珠味道的香烟并不香甜,反倒是苦涩冰凉,他抽了几口心烦意躁地熄灭,仰在沙发上发呆。
在偌大寂静的房间中,忽然感觉有点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