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观瑱喝的晕晕乎乎的,听到“选秀”,“太子妃”的字眼,迷茫的看向主位。
太子妃?
是要给自己选妻子了吗?
虞怀序沉思,脑子里思索着该找什么借口推辞,齐国公借酒意,直接壮着胆子去问虞观瑱,他和颜悦色道:“殿下,您认为如何?”
眼前重影越来越多,虞观瑱听到他的话,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听他说了好几遍,随后呆呆点头。
虞怀序见他点头,脑子里的弦咔嚓一声直接崩断,他忽然站起身,吓了旁边两个唠家常的妃嫔一跳。
“太子不胜酒力,带下去给他喝点醒酒汤。”
宫人连忙把虞观瑱拉走,齐国公还想去追,赵檀挡住他,道:
“齐大人,太子醉了,来来来咱俩喝两杯。”
赵檀千杯不醉,连哄带骗把几个老头都灌了烂醉。
临了宴会结束时,太傅打了个酒嗝,还不忘语重心长嘱咐虞怀序:“陛下,选秀一事不妨就定在立春那天。”
虞怀序没回话,直接抬脚回了御乾宫。
云若走过赵檀身边时,闻到她身上酒味不由得蹙眉,没好气道:“显着你了。”
赵檀笑了下,环顾四周,趁乱揽了下云若的腰,道:“娘娘谬赞。”
云若被她大胆无礼的动作吓一跳,恨恨拍了下她的手,恼怒道:“你放肆!”
赵檀无辜挑眉:“同为女子,微臣哪里无礼?”
云若被她噎住,瞪她一眼提着裙摆和虞初蕊一同离去。
御乾宫偏殿
虞观瑱脸色酡红,总觉得那碗醒酒茶是中药,怎么劝都不肯喝。宫人在一边耐心哄道:
“殿下,这真的只是一碗茶水,您就喝了吧,喝了身体会舒服点。”
“怎么?不肯喝?”
宫人见虞怀序来了,低头答话道:“殿下觉得这茶水是中药,说苦,不想喝。”
虞怀序接过她手中茶水,看了眼夏德荣,夏德荣会意,把屋里一堆人都撵走,他自个最后出门时,还把门给带上。
宫人呆呆站在原地,夏德荣挥手撵人:
“在这站着干什么?陛下对殿下的慈爱,你们还要听听不成?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
把人全撵走后,夏德荣认命地站在门口守着,表情挫败。
难道陛下今天就要……
殿下要是第二天醒过来知道发生了什么……夏德荣头疼欲裂,重重叹气。
虞怀序并没有干任何夏德荣想象中的事情。
虞观瑱意识里还沉浸在宴会中,“太子妃”,“选秀”等几个词在脑中旋转,他苦思冥想一会,总觉得这两个词不该联系在一起。
虞怀序把手抚在他发烫的脸上,想起他刚刚点头,忍不住用力揉了下他的脸,在他脸颊上留下指痕。
“观瑱也想娶妻生子吗?”
虞怀序询问道。
虞观瑱惺忪着眼睛,微微歪头,仿佛没听懂虞怀序在说什么。
虞怀序的指尖摁在他嘴唇上细细抚摸着,他眸色黑沉,笑意盈盈,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胆寒:
“朕总怕你将来翅膀硬了,忤逆朕,反抗朕。所以朕在后悔立你为储君。”
望着虞观瑱水光潋滟的眼睛,虞怀序把手指插进了他嘴里,慢条斯理地拨弄他的舌头,不一会他把手拿出来,勾出一道长长银丝。
虞观瑱咂咂嘴,一脸无辜睁着那双圆润的眼睛看着虞怀序,随后眼中满起一层水雾,湿漉漉的。
他这副神情,总让虞怀序想起云若养的那条幼犬,脆弱娇小,提起它的脖颈时,它会发出叫喊声,但能做的也只是蹬几下腿,连咬人都不会咬。
观瑱也是这样,即便是把手伸进他的嘴里,他也不会咬人。
虞怀序目光沉沉,幽深的眼睛里透着不可说的欲念。
虞观瑱意识不到眼前男人的危险,涣散的眼睛聚焦,看清面前人的样子。
他终于想明白了选秀是给谁选的,心中一顿委屈酸涩,压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乖巧的主动蹭进虞怀序怀里。
虞怀序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毛茸茸的脑袋蹭他胸膛,虞观瑱抬起头,嘴唇微张,不满地说:
“不许……选秀……”
虞怀序问他为什么不让自己选秀,虞观瑱说不出来,那种别扭的酸涩感不知道因何缘故,他只是凭着本能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虞怀序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整个人提到自己腿上,扣住他的脑袋,迫使他低头凑近自己。
直到他们两个碰到彼此鼻尖时,虞怀序又慢悠悠开口:
“观瑱多大了,怎么还撒娇?”
虞观瑱听他质问的语气,更难过的,主动晃晃脑袋,用自己鼻尖蹭他的鼻尖,又低声说:
“我讨厌你选秀,不许选。”
虞怀序点点头,仿佛恍然大悟,他凑的更近了些,嘴唇若即若离,声音低磁,调笑说:
“原来不是在撒娇,是在撒泼。”
他的薄唇近在咫尺,呼吸间热气洒到虞观瑱脸上。
虞观瑱与他对视,虞怀序眼底仿佛露出点点春光,他温柔地拂了下虞观瑱的发丝,微微上挑的眼尾像狐狸精一样惑人,声音低哑勾人:
“观瑱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一股冲动涌上脑袋,虞观瑱抱住他的脖颈,在他的注视下轻轻碰了下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