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辉收到消息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到肚子里,一口一个六哥的叫着,却在自己家的地盘儿被欺负了,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完全可以摆平;但袁国柱这家伙可不好办,人家怎么着也是官家子弟。
唉!幸亏是有惊无险呀,要不然这以后还怎么有脸称兄道弟呢?
第二天苏雨晴也得知了这件事,下课后跑到了我的教室,”张六一,对不起。“
我站起来刚走到后门,苏雨晴从前门进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
苏雨晴朝我走过来,带着谦意的说道:”昨天的事我知道了,袁国柱报复你,都是因我而起,对不起!”
原来她说的是这事儿,我在身边的桌子前坐下,微微一笑,”傻丫头,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行了,别想太多,人渣嘛,这世上从来都不缺!”
苏雨晴也在我旁边的课桌前坐下,“张六一”
“嗯”
“你说,袁国柱会不会再......”
“不会!”
我根本不担心袁国柱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昨天来的那两个人一看身份就不简单,说白了,上面的领导都出面了,肯定会一查到底的,陈卫这个官怕是当到头了,至于姓袁的,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你以为我为什么当天就能出来了?这说明袁国柱干得坏事儿太多,影响很恶劣,估计已经惊动了上面,袁家,要完了。”
苏雨晴眨着眼,似乎有点明白了,随即也放下心来,转移话题道,“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刚出了校门,一辆白色桑塔纳停在了我们身边,孙兆隆从车上下来,摘下墨镜,面带微笑的说,“张老弟,可让我一番好找啊!”
孙兆隆穿了一身便服,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就是昨天来的两个警官之一,另外一个对他态度很恭敬,看来,这位才是级别最高的。
“这位警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配合吗?”
苏雨晴也看了两眼面前的人,听见我叫他警官,不免有些紧张。
孙兆隆一脸温和的说:“有人想见你。”随后拉开车门,“上车吧。”
苏雨晴拉了拉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去。
我扭过头,浅浅一笑,“没事,放心!”
孙兆隆开着车,心里头思绪万千。
原来,昨天晚上,郑毅安又给孙兆隆打了电话,告诉孙兆隆,让他带着白天被抓的那个人,也就是我,明天去郑毅安那里,他要见我;做什么不清楚,就听郑毅安说,是个重要的人。
我也纳闷呢,袁国柱和陈卫的种种劣迹,一经审查就会水落石出,作为当事人,我肯定会全力配合,但也不至于大领导亲自来接我呀,究竟是谁要见我呢?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青云酒店门口,孙兆隆把车子交给门童去停车,然后领着我进了电梯,按下16楼的按钮。
走出电梯,来到1608号房间门前,孙兆隆敲了几下,一个年轻人打开门,把我俩请了进去。
我觉得这年轻人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们先坐,我去一下。”说着转身走进了一个套间。
我走到沙发旁坐下,打量着房间布局,类似一个大二居室,客厅不小,沙发,茶几,电视挺齐全的,旁边还有两个套间。
孙兆隆没有坐,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儿局促不安。
不大一会儿,套间门打开,郑毅安从里面走出来,孙兆隆赶紧上前打个敬礼,“厅长好!市局孙兆隆向您报道!”
郑毅安,天东省省厅厅长,省委政法委副书记。
这就是孙兆隆知道了是郑毅安打的电话后,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严查袁家和陈卫的原因。
我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仔细打量着郑毅安,面熟,确实面熟,在哪里见过呢?
郑毅安对孙兆隆摆摆手,“这里不是工作场所,不用这么拘束。”
孙兆隆放下手,“郑厅,人带来了。”
见我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郑毅安,孙兆隆走到我跟前,扯了一下我的衣角,小声说道:“这是郑厅长,别失了礼数。”
郑毅安笑着说:“哎,不打紧,让你把他带到这来,摆明了这就是我的私事。”
此时,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放寒假回去的火车上,这两个人就坐在我对面!
“大叔,是你啊~ 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郑毅安坐下,“张六一,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
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何冬端着茶过来,说:“张医生,当时幸亏有你在,现在想起来我还一阵后怕呢。”
“下了车何冬就带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得亏及时,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孙兆隆暗想,怪不得郑厅出手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张六一呀。
“举手之劳,呵呵,举手之劳,您没事就好。”
郑毅安喝了口茶,“不知张医生在哪个医院坐诊呀?”
呵呵,哪个医院都不是,当时我谎称自己是医生,纯粹就是为了让何冬放下戒备心,我好救人。
“其实,我不是医生。”
三个人都愣了。
何冬有点不相信,当时我分明就是临危不乱,一切都是顺手拈来,手法看起来也很专业呀,倒是很像经验丰富的大夫。
郑毅安心里诧异,脸上却看不出来一点波动,依然是面带笑容。
“我爷爷是老中医,我呢也算是家传,但现在还在大学,并不是医生。”
听完我的解释,众人才把心放下,怪不得呢,原来是中医世家,就算不是医生,那医术也不一定就比正规医院的医生差。
“六一呀,你呢,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郑毅安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
不用看我就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
我没动,淡然一笑,“碰到即是缘。”
看出来我没有收的意思,郑毅安也没有再多说,反而对着孙兆隆道,“孙局,他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在外,你帮我多照顾着他点儿。”
“哎,哎。”孙兆隆应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