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递给我一张名片,客气的说,“张同学,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好!”
郑毅安端起茶杯不再说话,孙兆隆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就拉着我起身告辞。
孙兆隆一言不发心里暗想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啊,不收谢礼,这不是明摆着,是想要这个人情吗?这人情可值钱多了!
把我送到学校,孙兆隆也塞给我一张他自己的名片,并记下了我的手机号码。
“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孙兆隆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上了车。
而就在此时,刘长清来学校接吴阿姨下班,刚到校门口,就看见孙兆隆对我很客气的一幕,低声道“孙局?”
看着孙兆隆的车离开,以及我的身影,刘长清便陷入沉思。
昨天刘长清从孙兆隆那里出来后,就琢磨了好久,直觉告诉他,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儿,或者将要有事发生,是谁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了什么?能让孙兆隆放低姿态,低声下气;思来想去,肯定是上边的人;孙兆隆提到姓袁的县委书记,那么说明事情和袁树建有关系。
于是刘长清马上就找了人去东城那边打听,很快知道了袁国柱长期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行为,而且就在当天,长海路派出所的陈卫抓了几个人,其中就包括袁国柱还有我。
刘长清当然清楚袁国柱才是真正的挑事者,而一起被抓的那个人肯定才是被陷害的。
袁国柱犯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刚好那天闹事儿被抓,上边就把电话打到了孙兆隆那里,这就间接说明,袁国柱闹事儿的对方,身份不一般。
这些刘长清都想到了,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会是我,要不是亲眼看见孙兆隆客客气气的把我送回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联想到我身上。
刘长清摇摇头,啧啧两声,怪不得,当初救了我母亲的这份恩情,单凭我副市长秘书的身份,换做别人谁不想费尽心思的和我走近些,可这小子却从来就没找过我,以至于我都快忘了这个人。
嗨,原来人家认识的人,比我官大好几级呢。
可是,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呢?市局局长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我已经进了学校,刘长清看着我的背影,回过神快步追上去,快到跟前的时候放慢脚步,故意装作偶遇,“张六一?”
听到有人喊我,我回了一下头。
“还真是你呀,刚才就看着有点像,还怕认错了。”
“刘,先生。”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叫刘秘书,有点太别扭,刘大哥?关系没那么熟;刘先生好像比较合适。
“来接吴阿姨啊~”
刘长清颔首微笑,“是呀!哎,我看你是从外面进来的,没上课吗?”
“哦,请假了,我叔找我有点事儿。”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刘长清可是和系主任李玉玲认识,他这要是在李玉玲面前说点不该说的,李玉玲还不得找我谈话?
他叔?孙兆隆?不可能啊,都不一个姓啊,刘长清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难道是,给孙兆隆打电话的那位?
刘长清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眼前这小子,看起来和别的同龄人的确不太一样,沉稳,从容,淡定,不骄不躁,从他的清澈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噢噢噢,那个小张呀,我妈最近老是说自己腿疼,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帮她瞧瞧呗,她也总是念叨你呢。”
嗯?我不免有些疑惑,虽然上次在图书馆救了吴阿姨,可我毕竟只是一个学生,以刘长清的身份条件,吴阿姨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怎么着也轮不到找我呀,干嘛不去医院呢?会信得过我?
我不解的看着刘长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长清!”
吴阿姨从图书馆出来,看见我也在,“是小一呀。”
我笑着点点头,“吴阿姨,刘先生来接您,我们正好碰上。”
“是啊妈,哎,你不是说最近老腿疼吗,不如就让小张给你看一下吧,他的医术咱信得过。”刘长清说着还一边和吴秀玲挤了挤眼。
吴阿姨见儿子给自己使眼色,虽然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还是扭头看向我,“小一呀,我这腿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一直疼,你有时间吗?要不然和阿姨一起回家,好好给我看看。”
“那个......”
没等我说话,吴阿姨就拉起我的胳膊往校门外走。
这下我没办法拒绝了,无奈的被吴阿姨拉着上了刘长清的车。
吴阿姨的家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小区,距离学校大概半小时的路程,平时她都是骑电动车上下班,刘长清只是偶尔会开车接送。
到了家,吴阿姨端过来一盘水果,“小一,喜欢什么就吃什么,到了阿姨家千万别客气。”
说完吴秀玲坐下,轻轻拍了下腿,“我这条腿呀,这几天有点不太得劲儿,膝盖这一块疼的很,走路也感觉没什么力气,小一呀,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呢?”
吴秀玲拉开自己的裤腿,漏出膝盖。
到了这份上,我也不好推辞,仔细观察着她的关节处,膝盖周围有明显的红肿,我让吴阿姨伸一下再弯曲,关节没那么灵活,有点僵硬。
“吴阿姨,膝盖处有没有寒冷的感觉呢?”
吴秀玲点点头,\"嗯嗯,总是冰冰凉凉的。\"
听她这么说,我便有了初步判断,“您这是风湿性关节炎,尤其是天气不好的时候会更明显。”
“您以前腿部受过寒,嗯,应该是在冰水里激过,寒气入侵,年轻的时候还好,伴随着年纪越大就会越严重。”
吴秀玲回忆着过去,叹了口气,“我记得是长清两岁左右的时候,有一次他发高烧,都烧迷糊了,那会儿我们还是在偏远的农村呢,村子里也没有医生,我就只好背着他去镇上的卫生院,冰天雪地的,半路上我脚下一滑,就滚到了路边的小河里。”